此时他手里握着根枝条，灵力灌入其中，让原本脆弱的枝条，变得坚韧难当。
他一招一式，并没有多么花哨，身姿翩然如游龙轻蝶，却是杀气暗藏。
看了一会儿，凤萧忍不住出声：“杀气重，心不稳……还练什么练，别练了，还不如多休息休息，省得又吐血。”
清尘似乎早知道她在，没有半点意外，收了势，将树枝扔到一旁，额上已沁出一层薄汗。
从旁端起茶喝了口，问：“你和墨昭何时关系那么好了？”
“大概是上次一起经历过生死患难，他好像不那么讨厌我了。”她走过去坐下，“他呀，正在为情所困，脸皮子薄，不好意思让你们直接帮他去提亲，非说要两情相愿的感情，就求我给他支两招。”
“支什么招？”
“当然是追求人家姑娘的招儿啊。”凤萧想到墨昭将她的话奉为圭臬的模样，噗嗤一笑，“讲真，他可比你当年有趣多了，我说什么他听什么，比他养的那条小狗还听话。”
清尘对此不置一辞。
凤萧瞥了他两眼，“别的少年都喜欢同龄少女，你怎么不看上我？是我魅力太大？还是你眼神有问题？”
清尘喝水的动作一顿。
又听她说：“你莫不是……从小缺乏母爱，所以喜欢年纪大的？”
“噗……”清尘喷了她一脸茶水，难见的有些恼怒，茶杯往桌上一掼，拂袖离去：“无聊。”
凤萧狠狠抹了把脸，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只当他是被自己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扬声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早知如此，我就该多收几个年纪大的徒弟给你做伴，让你有个选择的余地。”
话音未落，清尘便回头瞪了她一眼，杀气腾腾。
凤萧见他真生气了，虽觉新鲜，却不敢再继续撩拨，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玩笑而已呵呵……”
清尘冷哼一声，再不理会她胡言乱语。
他的身影倒映在窗上，似乎是拿着书去看了，凤萧啧了一声，径自倒了杯茶，望向朗朗夜空，想起府外瞧见的那抹身影，唇边笑容淡了几分。
她不会看错的。
清尘，无咎，那个人……
还有那诛杀令，那些图谋不轨的恶灵……
凤萧忽然有种深陷漩涡中心的感觉，而惟一站在她身边的清尘，她除了知道他等了她近千年的执着与情深，其它的一无所知。
她知道清尘一定有事情瞒着她，譬如他留在墨家，绝不会是因为在墨家待出了感情；譬如他明明有能力悄无声息将祖师墓的镇魂珠取到手，却一改往日作风，大张旗鼓；譬如他完全可以不顾她的情绪，将无咎斩于剑下，但是他却放走了无咎……
她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进屋看到烛火旁的青年，心里头沉甸甸的，如坠深渊。
也许她是放不下清尘的，千年前是，如今……亦是。
只是那个人……
若真是谨言，她希望他不是和无咎一样，是来与她，或者与清尘为敌的。
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