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启明，瑾姑姑的眼中便泛着一股慈爱，心中也有几分雀跃，终究是她带过几日的孩子，哪里会不想念呢？
”小瑾你放心，待这次启明回来了，哀家定不会让他再回那苦寒之地了。“
”那奴婢就替王爷先谢过太皇太后了。“
太皇太后笑着摇了摇头，把玩着自己的护甲道：
“有什么谢不谢的，启明也是哀家的孙儿，哀家哪里会舍得他去吃苦？”
“太皇太后仁慈。”
瑾姑姑口中虽然如此说着，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堵得慌，瑾姑姑始终记得启明去南境的那一年，她求了太皇太后很久很久，但启明还是去了南境。
秋意渐重，入了夜总是泛着阵阵寒意，夙晔的病总是时好时坏不得停歇，更是时常惹得启明也不得安歇。
“启明，我害怕。”
“害怕些什么？”
夙晔挂在启明的身上，眼中是少有紧张和抗拒。于是启明安抚着他，温柔的说。
“我...”
夙晔的眼中闪烁着什么，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是否该与启明说。
“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启明不会去强迫夙晔，每个人都当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秘密，不会说的秘密，夙晔有，辰时狱有，启明也有。
夙晔摇了摇头将头贴近了启明的胸口，听得见启明的心跳，启明的心跳有规律的“咚咚咚”，启明的怀里很温暖，让夙晔很安心。
”我觉得有些东西变了，变得让我害怕。“
看着因为回忆而渐渐变得焦灼不安的夙晔，启明皱了皱眉头，启明想起了小书生的事，或许那件事对他的伤害很大吧，但夙晔想说的并非此事。
”你还记得陛下吗？“
”记得。“
一提到睿皇，夙晔默默的便更加蜷缩着自己的身体。难道与睿皇有关？可睿皇不是一直对夙晔宠爱有加吗？
”我觉得他变了，他再也不是那个之前宠我爱我的皇叔了。“
”.......“
启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私自讨论陛下乃是大罪，是该让夙晔禁言呢还是该让他继续说下去呢？
”夙晔...“
”启明，你让我说下去好不好？除了你我不知道该和谁说。“
夙晔的眼神中带着乞求，卑微的模样与他的身份十分的不搭，启明心疼的摸了摸夙晔的脑袋没有再开口。
”我渐渐长大了，父王看我的眼神变了，陛下看我的眼神也变了。我看得出来，他们想要看的人不是我。“
夙晔咬了咬嘴唇，手指因为紧张而抓紧了启明的衣裳，夙晔缓缓开口道：
”我有一次偶然听到府里的老人说，我长得越来越像先王妃了，也就是我的母妃。我问她关于我母妃的事情，她却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与我说。“
“我照着镜子想要从中看出我母妃的影子，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甚至连画像都未曾见过，我怎么会看得出来她的模样。渐渐的我开始不去纠结，因为我知道只要父王不想我知道，那我是不可能会知道关于母妃的一切的。“
启明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就像是在夙晔讲着只属于他的故事，只有启明能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