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苏云破才看向肉肉，眼神一点点深下去。
他忽然将她抱起，将这张小娃娃的脸捏了捏。
“呀！”肉肉生气的朝着他张牙舞爪的，但婴孩的攻击力道很小，即便是打在他的手背上也是不轻不重。
苏云破说：“肉肉，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家伙歪着头，一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朕知道你听得懂。”男人又道。
肉肉垂下头，不想让这个男人看清楚自己的面部表情。她垂下头去，轻轻撇了撇嘴，神情带着点纨绔不羁的味道。
不过苏云破没看见，毕竟她低着头，像是忏悔知错的模样。
他拧了拧眉，“我真是魔怔了。”
他把孩子放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怀疑是不是真的就是自己想太多了。这明明就是个普通的小婴孩，只是表情比普通的小娃娃丰富了点，聪明了点，他竟然怀疑她灵魂是个大人？
见鬼了。
肉肉被放下，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继续低下头玩脚脚。
书房内的气氛也从刚刚的僵硬变成了现在的柔和。
高大的男人继续批改奏折，婴儿的她玩自己的手和脚，说不出来的融洽和谐。
直到——
小灵子去而复返，“陛下，侍寝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嗯，将肉肉抱过去。”苏云破随口吩咐。
小灵子大惊：“呃？肉肉？”
把肉肉抱过去？侍寝还要让一个小娃娃在旁边观看，会不会太过……
“先抱过去，朕改完奏折便过去。”
小灵子满脑子里都是问题，可是对上肉肉那好奇的眼，只能憋回去。他不敢再多话，尤其是刚刚还被陛下给嫌弃了，只能抱起肉肉就走。
自从陛下把肉肉带回西焱皇宫，便昭告了天下这肉肉是他失散在外的……儿子。
对，是说的儿子，而不是女儿。
不知道陛下是什么用意。
宫内真正伺候过肉肉的除了他之外就是一名奶娘，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其他人都误以为肉肉真的就是个小男娃。
脚步声远去，苏云破才从奏折前抬起头来看向离开的小灵子背影。
之前在巫罗国时并无这样的感觉，可现在跟肉肉相处时间过久了之后，他竟觉得肉肉格外眼熟。
这种眼熟，是来自哪儿，他深究不了。
……
李纯月在偌大的殿中跪着，低着头，紧张地双手抓着衣襟。
她身上罩着一件略厚的外袍，里面都是单薄的衣裳，这是侍寝之前必做的事情，洗浴换衣打扮。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忽然抬起头来。
“呀呀。”但，并没有她所想听见的男人声音，而是一个小婴儿的声音。
她转头去看，就见小灵子抱着肉肉踏入。
她懵了一下，才小声问：“灵公公，这是……”
“陛下吩咐，今晚上你若能把这小殿下给哄睡了，就让你侍寝。”
她傻了。
肉肉咬住小手，好奇而诡异地打量着这女人。
女人半张脸还遮着面纱，不知道样貌如何，倒是那一双面纱外的眼睛，像是……狐狸。会魅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