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正掐着她的手腕，触到狂跳的脉波，就有些将信将疑，一个翻身仰面躺过去，转眼就把秦小鱼拖起来，骑在他的身上。
“那就换你主动好了？”他握着秦小鱼的手不放，秦小鱼一时还脱不了身，已经面红耳赤的窘迫不堪了。
“我们谈谈好吗。”秦小鱼哀求道，眼里含泪，已经快哭出来了。
“你又要哭！”阿雷对秦小鱼的撒手锏，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手腕疼。”秦小鱼的眼泪说掉就掉，还真委屈了。
阿雷这才松开手，秦小鱼刚要趁机溜走，被他一扯一摔，还是扔到床上。她长得太过娇小，武力上太吃亏了。
他把她的手腕仔细检查了一下，因为她的皮肤太白，又不是干活儿的人，太娇气了，还真的红了一圈。
“唉。”阿雷懊恼地叹口气：“我拿你怎么办？”
“好，既然你问，那我们就好好谈谈，你是怎么计划我们的未来的？”秦小鱼坐起身，跟他面对面。
这是他们早晚要面对的问题。
“未来，会结婚，生小孩。”阿雷虽然说的不假思索，可秦小鱼总觉得他的口气太随意了。
“那你会有别的女人吗？”
“这个，我不能保证，能保证的是，只有你是方太太……”阿雷的话音没落，秦小鱼已经把手抽出去，攥紧拳头。
“小鱼，你不了解男人。没有人不花心，只是有人说出来，有人埋在心里。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所以不想骗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从小到大，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了结婚的念头。想让你给我生个孩子。但是要永远，我真的给不了。”阿雷已经尽可能的真诚了。
秦小鱼看得出来，他没有说谎。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要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你竟然屈尊要娶我？”秦小鱼的泪已经被怒火烤干了。
“我是觉得，我们都是成年人，要理智。”阿雷正色道。
“成年人的理智？”
“对，X和婚姻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我的家族中，很多人都是维持着事实婚姻，两个人各玩各的，还是生意活伴，需要时就共同对外。这没什么不好，你又是这样独立的一个人，我给你身份，你做自己的事业，我也可以支持你。再找不到比我更适合做你后盾的了，不是吗？”阿雷的律师本能在复苏，思路越来越清晰。
“是吗？你分析的很透彻。”秦小鱼双臂抱起膝盖，把身体蜷起来，她的眼睛眯起来。
“你在防备我，现在没有必要，我也觉得我们谈开比较好。显然我们之间还有些误会。也许周行跟我想的不同，他想给你一个完整的爱，可是我真的给不了。我甚至都没有学会这样做，在我的身边，一个例子都没有。”阿雷的眼神，突然滑过一丝忧伤。
“我想说你真可怜。”秦小鱼脱口而出。
“也没什么，我过的很快活，在遇到你之前，我有无数段感情，好聚好散。我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很多次，我想下决心离开，也真的离开了。可还是忍不住去探听你的消息。”阿雷站起身，不愿意让秦小鱼看他的眼睛。他走到窗边，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秦小鱼突然觉得，那个背影里住着一个孤独的小男孩。
“Alxe。”秦小鱼还是觉得这个名字更适合此时的阿雷。
“你能不叫我这个名字吗？”阿雷头也不回地说。
“不能。叫这个名字时，能把你打回原形。”秦小鱼苦笑一下。
“好吧，你这个固执的女人，我是被拒绝了？”
“是的，我今天就回去，谢谢你陪我。”秦小鱼起身走到房门前，打开门，静静等着。
阿雷一言不说，走了出去。
秦小鱼把门关上，突然觉得万分委屈，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扑到床上，哭了起来。
她下楼时带了墨镜，眼睛都是肿的，不想让阿雷看到。
他不在，客厅的一角放着他的游戏机，画面停在通关的页面上。
司机等在门口，他递过车票，只有一张。
跟来时的热闹比，回程有些冷清。餐车送来的食物难以下咽，秦小鱼吃几口就推到一边。
被阿雷给宠得矫情了，想想也是真对不起他，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从来没报答过。不知他继续留在奉城还是回了上海，春节毕竟是中国人传统的节日，他应该跟家人在一起吧。
这就是贱吧！现在还在想他？
秦小鱼突然看到窗上反回来的影子，她眼中的忧郁已经掩饰不住了。
又为大猪蹄子伤心了是不是？这种人早甩早省心，难道还留着过年？
秦小鱼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瞬间就把阿雷给抛在脑后了，她是谁？大天蝎！
她没有叫车来接，下火车先去了服装厂。
“小鱼，累坏了吧？我听秀秀说了。”谢兰花见她就心疼地问。
“还好，回来好好休息几天就过年了。”秦小鱼笑道。
“这边都顺利吧？”
“顺利着呢。我给你讲件好玩的事。那大发商城不是开业了吗，也弄了一个服装专柜，叫明媚，那商标做得跟咱们还有点像。”谢厂长抿嘴一笑。
秦小鱼一想，可不是，日月为明嘛。白薇薇这是想做李鬼啊。
“她们都是仿款吧？”
“你说对了，大崔她们过去就是做仿版的，可是说也奇了，在我们厂子也都不算太差的工人，怎么过去了就砸了饭碗，那衣服做得没法看。白薇薇是市长夫人，还是有人脉的，我们的一些老主顾却不掉情面，去订做了几套衣服，现在都跑回来求着我们加急，说过年没衣服穿了。”谢厂长把一套衣服递给秦小鱼。
不用看就是仿造的，只是这比在奉城看到的高仿都不如，太假了。
“估计这个专柜快做不下去了。”秦小鱼把衣服往桌上一扔。
“我看也是，让她挖人，挖块石头把自己脚砸喽！”谢厂长忽然想起件事来，问道：“对了小鱼，上次进新机器，把旧的厉害的十几台拿去翻新处理，现在已经能用了，还空在仓库，年前订单太紧了，要不要再招点临时工？”
“东北人懒，要到年关了，哪有人肯再出来干活的？放心吧，机器嫌不下。”秦小鱼笑嘻嘻地说。
“谢厂长，秦厂长，我被市长夫人开除了，要回来上班。”大崔推门就进，身后还跟着当初一起离开的十几个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