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面……似乎有点熟悉。
两人的脸间仅有几厘米的距离，洛川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路小舟的鼻尖，让路小舟整个人心跳快得要抓狂。
“这、这不合适，我爸妈……你……起来先……”路小舟脸颊通红，语无伦次。
“你手机摔坏了。”洛川低声说。
“我自作孽……不可活……你、你你先起来……”
“我想起来。”洛川眯着眼睛，乖巧得像一只猫咪幼崽：“可是我没力气。”
“……”报应来的太快，路小舟心里哀嚎两声，拼了老命的想从洛川身底下逃出来。
毕竟醉酒的洛川体温很高，她怕她会被灼得一起燃烧起来，而且更恐怖的是，万一叶静文睡醒一觉出来看到，那她和洛川一定会一起被丢出路家！
“来，吸气，呼气，我们俩一起用力，你稍微撑一下，我就钻出去了。”她双手抵在洛川胸前，小声说。
她的掌心可以感受到洛川急速的心跳，同时，她也知道自己没好到哪儿去。
“一——二！”她喊着口号，使出吃奶的力气掀开了洛川，终于重获了自由。
洛川被她推到沙发里侧，可烂泥一样的手臂却因惯性环到刚刚逃脱的路小舟腰上，直接又把她揽了回来。
不过这次，变成了路小舟在上面。
“……洛国庆，我觉得你是故意的。”路小舟趴在洛川胸前，郁闷地说。
“我的手被别的灵魂占领了。”
“屁。”路小舟瞪他一眼，却没急着从他身上起来。
似乎是在上面给了路小舟充分的主动感，她贴着洛川的胸膛，竟慢慢地有些贪恋。
电视机里歌舞升平，楼下传来小孩子聚集在一起玩闹的声音，还有零星的鞭炮响。
“现在禁止燃放鞭炮，年味都淡了很多，我小的时候总跟着我爸下楼放鞭炮，有时候也放烟花，但是大多数时间是看别人家的烟花。”路小舟回忆道。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烟花？”
“当然是因为漂亮，尤其是很多个同时炸裂的时候，很壮观，也很浪漫。”
“下次你可以去我家放，我老家在乡下，没人管那么多，你可以随便放。但是我还是更喜欢那些小小的有创意的小玩意，就之前跟你玩过的母鸡下蛋啊，还有小跳蛙什么的。”
“你可别提你的下蛋了，真是土死啦！”路小舟笑道。
“土？土你不是也玩得津津有味？”
“那是因为是你带我玩的！”路小舟猛得抬头争辩，然后，突然愣住了。
她与洛川的脸离得竟比刚才更近了，若是两秒前她抬头的动作幅度再大一些，两人几乎可以吻到一起。
醉了酒的洛川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了，还增添了许多以往不会有的……色气。路小舟的呼吸再一次紊乱，眼神忽闪着不敢直视洛川的眼睛。
“怎么了？脸突然特别红。”洛川问。
“当然是被你的酒气熏的！”路小舟嘴硬道：“真是的，不能喝还要喝这么多，然后现在借着喝醉占我便宜，洛川你心机很深啊。”
“现在好像是你躺在我身上不起来吧。”洛川笑着说。
“嘿，你不把你揽着我腰的手拿开，我要怎么起来？”
“你刚不是掀开了我整个人么？现在抬不起一只手？”
“啊洛国庆你个杠精简直气死我了，你快点闭嘴，你如果再说话我要咬你了！”
“你怎么这么暴力？”
“你还说？！我咬你啦，我真的咬你啦！”
路小舟气鼓鼓地寻找着可以下嘴的地方，最终，轻轻地咬住了洛川的下唇。
洛川怔住了。
路小舟却悄悄得意地扬起嘴角。
小样儿，跟我斗！我可是最擅长有理找理，没理就耍无赖的路小舟啊！
她轻柔地用牙齿撕扯着洛川的下唇，自己的上唇则是与洛川的轻轻摩擦。
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熏得有点醉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个胆子在和叶静文路新一墙之隔的地方，心情愉悦地挑衅洛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不舍的松开洛川，露出得逞的小表情。
“怎样？怕不怕？还说话吗？”
“如果还说会怎样？”
“嗯……那我就不仅仅要咬你的嘴唇了，还要咬你的鼻子，你的耳朵，你的眼睛，你的下巴……”
“那我是不是只要让你没法咬我就行了。”洛川打断路小舟的话。
“嗯？什么……”
路小舟话音未落，洛川却忽然仰起头，吻住了路小舟的双唇。
“唔……”路小舟先是惊讶，却很快找到了洛川熟悉的节奏。
混蛋……居然将计就计……
不过，这不也正是她想要的吗……
短暂一吻终了，洛川的蜻蜓点水仿佛带有深深的魔力，让路小舟完全无法满足于那一丝浅尝辄止。路小舟垂下眼睛沉默片刻，忽得扶住洛川脸颊，变成主动一方伏下身，再一次吻住了洛川。
她的吻像细腻的奶油，甜甜的，又嫩又滑，而洛川的回应，却像黑巧克力，带着若有似无的味道，比起当下，更容易让人在亲吻的下一秒沉沦。
路小舟闭着眼睛，手不自觉离开洛川的脸颊，指尖顺着他硬挺的下颚线条来到脖颈，喉结，锁骨，最后停留在他坚实厚重的胸膛。
她乱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和洛川谁才是更主动的那一个，她能感觉到洛川带着薄茧的手指顺着她的睡衣下摆侵入，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敏感的脊窝，而她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愈发火热起来。
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新年倒计时的声音，熟悉的面孔也好，陌生的面孔也罢，庞大的人群中他们个个都身着华丽的衣衫站在舞台上，表情期待地看向前方。
5，4，3，2，1——
铛——铛——铛——
新年的钟声敲响，而洛川和路小舟，也终于在这一刻离开了彼此。
他们两个都脸色绯红，有些贪婪地呼吸着失而复得的空气。
看着对方和自己相同的狼狈，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新年快乐。”他们异口同声。
“洛川，新一年的开头我们两个就在这里emmm，给了我一种好像我们这一年都会这样不务正业的感觉。”路小舟笑眯眯地说。
“怎么？不喜欢？”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路小舟将脸贴在洛川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洛川，新一年的开始就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同感，以后的2019年，2020年……甚至五年后，十年后，每一个除夕夜，我都想和你一起过。”
“嘿，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还真不习惯。”
“为什么你总是在小看我？”
“不是小看，只是你在我眼里从来都是不说只做的类型，突然说好听的，就……”
“是说我行动力强的意思？”洛川弯了弯唇角：“那你……要不要感受一下我的行动力？”
“怎么感受？”
“明天跟我回家，我要给我爸介绍我未来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