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空了的时候。
颜丹青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空了，像是突然就坠入了冰窟里头一样。
“如梦，佳期！”帝尧焦躁的一声大喊：“把你们家小姐带出去。”
如梦跟佳期两个跟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小糖豆在哭着喊俞叔叔，喊哥哥。
颜愈也已经过来了，小家伙衣服都没穿好，看到床上的小鱼儿，双眸倏然一暗，毒发了吗？
“我不要出去，帝尧！”颜丹青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咬住下唇。
她要看着。
她要亲眼看着。
这都是她造的孽。
小鱼儿受苦受难，全都是因为她这个当娘的，她要看着。
“青青。”帝尧回头，认真的看着她，眼底甚至带上了卑微的祈求：“我求你出去好不好，小鱼儿会没事的，你出去好不好？”
她不能看着啊！
她不知道小鱼儿毒发的时候到底有多痛苦。
这种痛，他一个人承受便好。
她受不了的。
也不能让她看着。
权空俞被小糖豆给拉了进来，看着小鱼儿的脸色，双眸神色复杂，看着颜丹青：“你出去，听帝尧的，有我们在，不会让小鱼儿出事的。”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住。
就知道。
他就知道。
不能离开的啊！
师父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又怎么会放他离开。
小鱼儿身上的毒，靠着暖玉温床的温养，能维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毒发一次。
可是一旦离开，他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住！
颜丹青抬头，看向权空俞，声音沙哑：“要多久？”
“不知道，我会尽快的。”权空俞认真的看着她：“先出去好吗？”
“娘亲，走吧，我们先出去。”颜愈拉着她的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颜丹青被颜愈给拉扯了出去。
如梦跟佳期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是小少爷毒发了，看着红着一双眼睛，失魂落魄的颜丹青，心里一样的难受，跟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如梦。”颜丹青突然抬起头来，眼底神色平静的吓人，低声道：“去前院说一声，我们乔装打扮从后门出去玩了，不去吃早饭了，如果他们非要过来，拖住他们。”
这件事。
不能让爹娘知道。
“是。”如梦应了一声，到了院子里跟佳期商量了好大一会儿才离开。
安静的房间。
突然一声痛苦的惨叫。
颜丹青双眸蓦然一红，死死的咬住了下唇，紧接着就是小鱼儿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喊，一声声的像是刀子一样，把她生生给凌迟。
小糖豆就在她怀里，哽咽着哭着，也不敢哭出声来，小身子一颤一颤的。
颜愈受不了了，把小糖豆给扯到自己怀里，小手捂住了她的耳朵，温柔的，担心的，颤抖着安慰道：“别怕，没事，别怕，别听，别听……”
那声音。
实在是太让人难受。
颜丹青起身，想要敲门，可是又胆怯了，她跟本就不敢去敲门，也不敢去想想里头现在到底是一番怎样的情况，也怕自己进去会耽误了他们给小鱼儿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