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养心殿，皇后也在，正好，不用再去一趟坤宁宫了，子歌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盈盈下拜，向帝后行了礼，“子歌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好孩子，快起来。”
皇后直接起身，亲热地将人搀扶起来，能够孙妃两母子添堵的人，她当然是很待见的。
“说起来，这还是本宫第一次见你。”说着，讲腕山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的镯子摘了下来，套到她的手上，“这个，就当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了。”
国母戴在手上的东西，定不是普通的物件，子歌想推辞，想到来的路上子昱说的，到嘴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欣然接受。
“谢皇后娘娘赏赐。”
皇后打量着面前的姑娘，长相自是不必说，这通身的气质，说是皇家公主也有人信，只是可惜，是个没背景的，不过这样，配昱世子正好。
果如子昱所说，帝后两人非但没有怪两人谢罪这么晚，还送了夫妇两人不少礼物，还赏了不少名贵药材给子歌，说是让她好好养着身子，提早为皇家开枝散叶。
从养心殿出来，子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皇后奶娘对自己很热情，可这热情，似乎有些过头了，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怎么了？”子昱伸手，将她的小手裹在其中。
“没事，我们去看太奶奶吧。”
寿安宫中，太皇太后靠在榻上，平日里总是慈祥地笑着的脸上，带着几分病态。
那个孩子跟她并不亲近，可终究是她曾经疼爱过的曾孙女，骤然得知她没了，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宫人门小心伺候，自从得知四公主没了的消息，太皇太后就病倒了，缠绵病榻多日也不见好。
抬头，就瞧见昱世子带着莫姑娘……不，现在已经是昱世子妃走了过来，连忙上前问好，“奴婢见过世子爷，见过世子妃。”
“嗯。”子昱点头应了一声。
“起来吧。”子昱微笑着开口，“太奶奶可在？”
“太皇太后就在内殿呢，请两位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禀报。”
说着，快步进了内殿，太皇太后那般喜欢昱世子妃，见到她，心情肯定大好。
“太皇太后，昱世子携世子妃来看您了。”
她弯下腰去，跟斜靠在暖榻上的人开口。
如一潭死水的眼睛慢慢地清明起来，老人家缓缓地抬头，“昱小子来了？还带着子歌丫头？”
“正是呢。”
“快让他们进来。”
眼里多了几分神采，人也精神了许多，宫人轻笑，果然，听到昱世子夫妇二人来了，太皇太后的心情就好了。
“子歌见过太奶*******歌笑着走过去，微微屈膝，甜甜地问候了一声。
“快起来，到太奶奶这里来。”
自从知道四公主去世的消息，太皇太后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整个寿安宫都感觉明亮了。
“瘦了……身子好了？”
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怜爱地抚摸着她的手，“好孩子，你受苦了。”
子歌微愣，好半天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不想跟太奶奶撒谎的，只是……
重新抬头，“太奶奶，我已没事了，现在好得很呢。”
太皇太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慈祥了，“那就好。”
“昱小子对你好不好？”
子歌看了子昱一眼，笑着开口，“太奶奶，他待我很好。”
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太奶奶说，太奶奶帮你收拾他。”
“好。”脸上的笑容不断地加大，扭头轻声对子昱开口，“听到了没，不许欺负我哦。”
他没有说话，嘴角慢慢地上扬。
祖孙两人相谈甚欢，连曾孙女去世的悲伤似乎也慢慢地淡化了。
“太奶奶，人死不能复生，您要好好的，您还有我们呢。”最后，子歌看着面前的老人，认真地开口。
“好孩子。”
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是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固然忧伤，但还有这些孩子，不能让他们因为她这个老人家担心。
“太奶奶很好。”说着看向了子歌腹部的位置，“太奶奶老骨头一把，若是能看到你跟昱小子的孩子，也就死而无憾了。”
“太奶奶，您会长命百岁的。”
子歌娇羞地低下了头，连看都不敢看了。
怎么这进一趟宫，所有的人都这么说啊……小宝宝，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啊。
出宫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她跟墨子昱的小孩，会像她多一些，还是像他多一些？
还是像他多一些吧，他太好看了……不行，像他一点都不可爱，冷冰冰的，都不怎么笑，笑起来多好看啊。
“想什么呢？”
正想得出神的，他的声音突然传过来，吓了一跳。
“啊……想小宝宝呢。”
下意识地开口，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眼前有个地缝能够钻进去。
天呐，她说什么呢？
“小宝宝……”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真的想要吗？”
如同触电一般，跳出几步之远，摇头，“不要不要。”
又觉得这个答案似乎不太妥当，她并非不想要小宝宝，只是……
“怎么样才会有小宝宝呢？”
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见过小宝宝，会像鸟儿一般，从蛋里孵出来吗？
“想知道？”男人的嘴脸噙着笑。
“嗯嗯。”
好奇心一旦勾起来，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回去告诉你。”
把人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他却转身走了，嘴角的笑意不断地扩大。
“喂，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才能有小宝宝呢？
意识到自己现在外面，连忙闭上了嘴，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小跑着跟了上去。
见她没有跟上来，他逐渐地放慢脚步，直到手心多了一只软软的小手，才恢复了正常的速度，嘴角上扬。
到了马车上，不怕被人听到，她终于可以畅所欲言了。
“墨子昱，小宝宝是从蛋里孵出来的吗？”
“……”
看向了她，一副见鬼的表情，她是怎么有这样的想法的？不过想到她从小与世隔绝，不知道似乎也合情合理。
“不是。”
“那是怎么出来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格外地有精神。
子昱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我又没生过孩子，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