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子歌这样说，杜鹃有些意外，她以为子歌来这儿，是想为自己找回公道，没想到……
“莫姑娘，有没有兴趣听奴婢讲一个故事？”
子歌的眸子微闪，看不太明白她想要做什么，竟然有兴致讲起故事来。
不过，对于听故事，她并不排斥，于是点了点头，“嗯，讲吧。”
于是，杜鹃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将卓家大小姐，昱世子，卓家二小姐的情感纠葛讲了一番，真可谓是感天动地，泣鬼神，说完，她的眼圈都红了。
她是有私心的，她可以肯定，莫姑娘肯定不知道大小姐的事，她就不信，得知大小姐这个特殊的存在，她还能什么都不做，保持冷静地和昱世子相处。
子歌的眉头皱了起来，卓府的大小姐，她倒是从没有听他说过，不觉有些好奇起来。
“你是说，昱世子和卓府的大小姐，是青梅竹马，感情十分要好？”
“是的，大小姐小时候救过世子爷，自那以后，世子爷的心里眼里便只有大小姐一个人了。”
“救他？他的功夫那么厉害，还需要一个小姑娘来救？”
心里又闷又酸，很是不爽快，于是，她故意这样说。
听她这话，杜鹃差点没笑出来，这莫姑娘，还真是个傻的，重点不是这个吧。
“莫姑娘真会开玩笑，功夫再好的人，也会有弱点，况且这事发生在世子爷小时候，当时，他可没有这么厉害。”
想到自己听到的传言，杜鹃很耐心的解释。
“哦。”子歌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有任何反应。
她在想，这位卓府大小姐，难道比自己还漂亮，竟然让他到现在还心心念念。
她平淡的反应，让杜鹃很是意外，本来还想装作无意间透露了这么多，却不想人家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莫姑娘，听了这些，你难道都不生气吗？”
“为何要生气？”虽然心底不太舒服，但也不到生气的时候。
杜鹃:“……”
她不应该十分地生气，然后恼怒地跑回王府，质问昱世子卓家大小姐是何人，为何要跟她成亲了，心里还念着别人，然后……两人肯定会闹翻，到时候，小姐便有机会了，可是……
她有些后悔说这么多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口水。
“难道姑娘心里不介意世子爷的心目中还有别人？”她试探性地开口。
“介意啊。”子歌的眼睛眨了眨，很是无辜，“不过，你口中的那位大小姐不是已经去世了么，一个过世之人，我为何要跟她置气？”
这话说的，着实在理。
杜鹃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莫姑娘这容人的肚量，也太大了吧，她难道不知道，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一个活在回忆中的人？
于是，她咬咬牙，开口道，“姑娘说的是。”
心里默默地吐槽，这位莫姑娘，还真是油盐不入，也是，若是一点心计都没有，怎么能得到昱世子的认可，成为世子妃……不对，她还是准世子妃而已。
“比起介意卓家大小姐的存在，我更介意二小姐。”
提起那个想要自己死的女人，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卓语嫣喜欢昱世子，那是她的事，她若真有本事，大可以跟我光明正大地竞争这昱世子妃的位置，为何要给我来暗的？”
她的眸子里闪过几抹厌恶。
“本姑娘最讨厌的，便是背后使阴招。”
杜鹃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子歌会如此地牙尖嘴利，步步紧逼。
“谢谢你告诉我答案，不过，也请告诉你家小姐，我，莫子歌，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所以，还请她收起她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她想了想，继续开口，“她若真的喜欢墨子昱，完全可以跟他表白，本姑娘无任何异议。”
嘴上说无异议，其实心里已经气得不行了，连平日里亲昵的称呼都成了凶巴巴的“墨子昱”。
可恶的墨子昱，怎么可以这般招蜂引蝶，招蜂引蝶也就算了，还给自己引下祸端。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劳烦给你家小姐带到。”
说完，她高昂地脑袋转身，大步地离开。
杜鹃脸上的表情十分地复杂，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风华绝代的昱世子啊，呸呸呸，想什么呢，昱世子是小姐喜欢的人，一个乡野女子如何能配得上！
“小姐！”
她一转身，就看到面色惨白的主子走了进来。
小姐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和莫姑娘的对话，她听到了多少？
她的心里忐忑，“小姐，您什么时候来的？”
卓语嫣没有说话，径直从她的身边走过。
“准备膳食吧，我饿了。”
刚才莫子歌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虽然很生气，但却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对。
“啊？”杜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不动。
“我饿了，快去准备膳食！”卓语嫣又大声说了一遍，语气中有几分不悦。
杜鹃这丫头，平日里最是聪明伶俐，怎么今日倒是连个乡野丫头都说不过，还把自己的暗恋告诉了人家！
杜鹃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她是不是听到了自己和莫姑娘的谈话，激动地狂点头，“小姐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
子歌气呼呼地回到了王府，没回自己的雪岚院，而是直接到了碎竹院。
“姑娘，您要干什么？”
半夏直觉事情不妙，卓府里丫头的那番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见主子三言两语便扳回了局，便没有开口，可是现在……
“当然是问他卓语柔的事！”
他念念不忘初恋情人，她竟是从别的女人哪里得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心里很愤怒，真的很愤怒。
“姑娘，万万不可啊。”半夏脸色大变，连忙出声阻止。
卓家大小姐，在王府里就是个禁忌，王爷会同意姑娘与世子的婚事，更多也是因为已死的卓家大小姐，可是这个名字，大家只能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来。
姑娘若是现在跑去质问世子爷，那结果，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