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良之晴再次翻开南觅阳的小手，“你真的不难受吗？我是说，受伤的一瞬间你也没觉得疼吗？”
南觅阳一脸无辜：“是啊，就跟平常一样，没任何区别。”
“觅阳，你到底有多少事是爸妈不知道？这样，我带你去看一位阿姨，她是位医生，你别怕，妈妈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构造，大家都没有恶意，好吗？”
“好，妈妈当然不可能害我呀。”南觅阳话音刚落，小手又环住良之晴的脖子。
良之晴心下一阵温暖：“好孩子，不愧是妈妈的女儿，你是最棒的。”
良子矜脑袋伸过来凑热闹：“那我呢？妈妈要带我去看阿姨吗？”
“咱们三个人一起去好了。”良之晴弯下腰，摸摸良子衿的小脑袋，“身为哥哥，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多护着妹妹，知道吗？”
“恩。”良子衿毫不犹豫地点头。
良之晴抱了抱两个小家伙，觉得自己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发了微信给霍灵烟，说明来意，问霍灵烟几点方便，霍灵烟说中午吃饭的时候休息，没人在。于是初秋的中午，良之晴让两个小家伙隐身，自己在前面带路，往医院走去。
“灵烟，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良之晴见到霍灵烟先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霍灵烟拍拍良之晴的后背：“好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没什么的。”
“我带了两个孩子过来，他们被封闭的时候，想必你也没进去过。我觉得他们很奇怪，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他们是人类还是血族。”良之晴话音刚落，良子衿和南觅阳现形。
霍灵烟温柔地笑笑：“其实他们法术修习成功，南飞尘都自己出山洞打猎了。有一次我看到过他们，只是没距离这么近。”
“那我今天把两个小家伙带来了，麻烦你近距离观察一下。”良之晴轻轻推搡了一下南觅阳和良子矜。
霍灵烟看了眼他们的瞳孔，又摸了下脉搏和心跳：“瞳孔是血族的，没有哪个人类会生出金紫色和血红色的瞳孔，但脉搏和心跳像人类的速度，难怪他们成长很快。可即便是人类，也不可能几个月长了几年的个头。”
“如果连你都没办法辨认出怎么回事，那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人了。”良之晴扶额，“我只是担心他们的生长太快，没多久就……”
“我可以帮你找找Roy的资料，Roy很多典籍都放我家里的保险柜，或许有这样的先例。不过应该只有血族和人类结合的先例，女巫族本就一个个相传的，人口稀少，更别说遇到血族，还跟血族诞下孩子了。”
“也是，那麻烦你了，灵烟，给我找找人类和血族生下孩子的例子也是可以的。女巫族也相当于人类嘛，或许可以从中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良之晴原本紧张的心得到了稍微的缓和。
霍灵烟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你们俩既然出来了，就要多听父母的话，什么时候想喝人血，犯嘴馋了，到阿姨这里来。”
“行了，你这样会惯坏他们的。”良之晴赶紧把两个小家伙拎回来，“行了，快隐身吧，跟妈妈回家了，待会儿妈妈上车你们就上车，妈妈在哪里你们在哪里。”
“知道啦，妈妈你好严厉哦。”南觅阳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良之晴一时心软：“好啦，妈妈严厉也是为了你们能记住我说的话。乖，咱们走吧，待会儿妈妈还要给你们买很多东西，要是爸爸回来看不到我们，该担心了。”
良之晴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一进门，只听“砰”一声，是礼花和彩带开启的声音。三个人一睁眼，见南飞尘戴着小丑帽，漫天飘散着颜色各异的小丝带。
“天哪，南飞尘你搞什么？”良之晴第一个念头是待会儿又要打扫好久了。
南飞尘却满脸写着兴奋：“一家人团聚都没好好庆祝一下，赶紧补上。知道你们出去逛街了，所以我默默在家准备了大量鲜血和礼物，还有美妙的氛围。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良之晴看两个孩子笑得很开心，也立马扬起嘴角：“老公，你真棒！”
“哈哈，逛了一圈饿了吧？快过来！”南飞尘一一往高脚杯里注入鲜血，好闻的食物气息在室内弥漫开来。
对于血族而言，这真是最好的聚会。
良之晴戳戳南飞尘的胳膊：“哎，你怎么想起来这样的？”
“就很开心啊，平安无事回来，捡了条命的感觉，且两个孩子都乖巧懂事。”南飞尘刮了一下良之晴的小鼻子，“你看上去似乎没孩子们高兴呢。”
良之晴拉南飞尘到墙角：“你不觉得他们很奇怪吗？他们的眼睛特征跟血族一样，可生长速度太快了，心跳比正常人还快，我怕他们成长过快，衰老也很快，没多久陪伴我们了。”
“天哪，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合着这两天你一直心事重重的，就为了这件事？”南飞尘只觉得不可思议。
良之晴反问：“怎么了？难道你不害怕发生这样的后果吗？”
“你就不能我那个好的结果想想，万一他们长到18或20了，身体停止生长，彻底成为血族呢？他们是半人类半血族的可能性很大，小时候身体机能不稳定是正常的。”
“可我们都不知道有没有先例，你这么笃定地说，也不代表一定正确。万一我们赌输了，到时候措手不及怎么办？”
“良之晴，我觉得不管人还是别的生物，都该活在当下，瞻前顾后的，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连现在的日子都过不好了。”南飞尘双手扶住良之晴的双肩，“你看看孩子们多可爱，能陪他们一天是一天。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没准儿哪天地球毁灭了呢？”
“……这种概率太小了，可我怀疑的事情概率很大。”良之晴不依不饶，“要不我接着带他们去世界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