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之晴，你死哪儿去了？？”涂小松的声音恨不得震破良之晴的耳膜。
良之晴按住自己的左耳，忏悔般回答：“我在去公司的路上了，你别催了，要不是先天亮了，我一定飞过去。”
“总之，今儿可是工作室和俞氏谈预算的重要日子，你别忘了就好。我和夏景焕在这里给你打马虎眼儿，说你去厕所了，你最好十分钟内出现，否则我只能说你得隐疾了。”涂小松越到后面说话声音越小，不难判断，会议即将开始。
良之晴挂了电话很急切地跟司机师傅道：“师傅啊，你能多快有多快，超速罚款了算我的。”
“那我要扣分了怎么办？”
“我有朋友在警局的！”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别说大话了。你要嫌我慢，自己飞过去得了。”司机不以为然道。
良之晴真想抽死丫的：“那你前面停车吧。”
司机师傅看上去很得意，那表情分明在说：“你这个点，上班高峰期的，还能打到比我更快的车我跟你姓。”
良之晴下了车，直奔无人的小巷，寻到没人没摄像头的小角落，良之晴蓦地隐身消失。
“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良之晴一身西服套装，同色的首饰戴在身上，看上去干净利落，叫所有人眼前一亮。
涂小松悄摸摸冲良之晴竖起大拇指，表示太赞了。
良之晴径直坐到夏景焕和涂小松身边，一起面对俞氏的财务总监。这位总监看上去三十出头，一身清爽的西服，金色边眼镜后的双眸闪现出算计的光芒。
“谈怎么样了？”良之晴小声问涂小松。
涂小松凑到良之晴耳边：“夏景焕在装老练，我们不要拆穿他。这位总监也是老奸巨猾，我们开口前一定要小心。”
良之晴点头，继续听夏景焕和对方怎么说。
夏景焕指着策划方案：“这部戏是我拍过第N部了，不管形式怎么新颖，预算还是差不多吧，我建议在原有基础上加三分之一。”
“为什么？我知道你考虑的是如果前面拍得不好，后面要改正要花钱，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收视率，说不定后面的戏都剪了，那样会省掉一大笔钱。”总监不疾不徐地回应。
夏景焕也很淡定：“如果你打定主意做一件事，中途发生了小意外，会抹杀掉前面所有的努力嘛？”
“这不一样，现在，我们只谈合作经费的问题，不扯别的。”财务总监足够狡黠，反应很快，“这部戏只可能减少经费，不可能增加。”
“如果盈利了，后期缺少经费带来的损失你赔得起嘛？”夏景焕的笑脸消失，转为严肃生气的脸。
财务总监依旧笑得如沐春风：“老板只让我来预算出经费，我自然站在俞氏的利益角度思考问题，戏是否会火，关系到拍摄和演员和后期太多因素了，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可你说的这些都需要经费，源头还是在钱上，越出名的演员出场费越高。”
财务总监的表情继续保持：“难道我们现在要切换成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嘛？”
“OK，二位，我希望你们先冷静一下，这样下去只有争吵了。”良之晴实在受不了了，出声打圆场。
财务总监那波澜不惊的样子，跟什么都没发生，听不懂良之晴在说什么似的。夏景焕长舒一口气，一副努力冷静的样子。
“夏景焕，稍微委婉一些。”涂小松小声提醒夏景焕。
夏景焕白了涂小松一眼：“嫌弃我自己谈判。”
涂小松无语凝噎，只得拉住良之晴的胳膊，眼神可怜巴巴的。良之晴立马瞪夏景焕一眼，夏景焕乖乖清理嗓子，准备再战。
“等一下，我想说，要不就按照原先预算多四分之一来吧，如果实在不同意的话，我亲自跟俞元恺说。”良之晴看了眼财务总监，鼓足勇气说出这番话。
财务总监盯着良之晴看了几秒钟，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OK，既然良小姐都发话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良之晴着实对对方的反应感到意外，夏景焕和涂小松也是一愣，谈判就这么结束了？
“恩……那我送你。”良之晴尴尬起身。
财务总监却挥挥手：“别送了，良总留步，我想这个价格，双方都会满意，我回去就让总裁签署合同，再叫人送过来。”
“多谢了，前期效率这么高，后面才有大把时间做事情。”良之晴陪着笑脸道，待回过身，发现夏景焕和涂小松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很怪异。
“什么嘛，搞这么大的架势，约这个时间那个时间的，还不是你良之晴一句话搞定了。”涂小松双手抱胸，斜眸良之晴。
夏景焕也跟着起哄：“就是，害得我大老远跑一趟。我看俞元恺不过走个过场，这财务总监来之前啊，俞元恺就叮嘱过了，一切听良总的，我们不过是摆设。”
“好了啊，你们俩阴阳怪气完了没？完了赶紧忙活儿去。电影还有两天就上映了，能不能把各个媒体资源都用起来？你们私人的微博微信也发起来啊！还有这部电视剧，既然经费不成问题，就抓紧写剧本啊，找演员啊。框架这么大的戏，演员这一块得多走心了。”良之晴一口气说了一堆话。
夏景焕扶额：“这部戏的演员还真是个大问题，女强的戏，女主角是很重要的，演技得很好。别的男演员和女演员也要气场相对弱一些，这个问题得慢慢讨论，天哪，我又怀念南飞尘了，有他在的话，不仅能分担掉一个男性角色，还能帮我出很多主意，他在圈子里的人脉可是很好的，不少女演员为了跟他搭戏，出场费都能减免一半。”
“我去，这么劲爆的消息，你怎么今天才告诉我？！”良之晴一阵怒吼。
夏景焕赶紧捂住嘴，一副知道自己错了的样子。
良之晴恶狠狠瞪着夏景焕：“快说，你还瞒着我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