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gnace捂住自己的腿：“要制定计划也得等我们伤养好了，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伤都没好岂不是去送死。”
“等你们伤养好了再制定计划，再提升法术，再实施计划，只怕人类都要灭亡了。”南飞尘气愤得把两个人拎起来，“你们俩知不知道最近死了多少人？边境一直被外族侵扰，但那些伤痕根本非人为。”
“又出来作恶了？”Jacob来了精神。
“是，现在，带上你们的武器，跟我去边境。”南飞尘说完，戴上斗篷率先出去。
南飞尘用飞两个小时就到的地方，带上Ignace和Jacob非得走上大半天。Ignace腿脚不便，跑去附近的镇子租客房，南飞尘带着Jacob沿着小巷往边界走。
“再往前可就出了大清朝的地界了。”
“怕什么？”南飞尘不以为意，“我们本来就不是满族人，也不是普通人。”
越往边界走，路边的尸体越多。Jacob很快看到一具脖子上有齿痕的，叫住南飞尘。尸体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孩子，脸色苍白，人显得很瘦小。
“畜生！”南飞尘气愤地说，“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你别太生气，我们首要目的是找到对方。”Jacob轻拍了一下南飞尘的肩膀，以示宽慰。
南飞尘长舒一口气，弯下腰仔细检查伤口：“这孩子没有挣扎痕迹，身上的伤多半是磕磕碰碰的。血吸得很干净，没浪费太多，应该是我之前说的更厉害些的人，不是Bill。”
“我们把他葬了吧。”Jacob打横抱起孩子。
到处是奔走的流民，根本没人得空看Bill和南飞尘两眼，一个个面黄肌瘦。瘫倒在路边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有伤的年轻人。街边的屋子里大多是空的，烧饭用的烟囱也不见白烟冒出来。
“这里都是死亡的气息。”南飞尘说完，步子加快，路上看到小孩，顺手又扛了三个。
两个人来到最近的树林子里，开启挖土模式。
“啊——”不多时，Jacob发出一阵惊呼，附近的鸟儿全部吓得飞上天空。
“你又怎么了？”南飞尘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他都快被这个猪队友气死了，非但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净添乱。
“Dana，这里有只手冒了出来……”Jacob直接瘫坐在地上。
南飞尘走过去，当真看到一只手从地下伸出来，南飞尘用法术快速将周遭的土移动开，眼前的景象令两个人再次吃惊。
整个地下都是尸体，且是脖子上带着齿痕的尸体。有大人、小孩、妇女……一时间数不过来。南飞尘再次使用法术，快速将地表的土壤翻开，很快，他们俩置身方圆百里的尸堆上。
“妈妈呀，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死人，还跟他们零距离接触……”Jacob说完，弯下腰就要吐。尸体夹杂着泥土散发出的恶臭味比什么都恶心，又正值初夏，气温很高，尸体的腐烂触目惊心。
“天哪，我现在确信的是，他们不是一两个血族，是一帮血族。”南飞尘愣了半分钟，缓缓开口。
Jacob被南飞尘的话吓得停止呕吐：“开什么玩笑？我们只有三个人。”
“不，你们俩加起来算一个，我算三个。”南飞尘面无表情地掰起手指。
“不过他们还算有良心，知道把人给埋了。”
“你错了，他们是为了掩盖齿痕，不是有良心。你觉得以人类为生的血族有心吗？”南飞尘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Jacob，“我们先把几个孩子跟他们埋在一起就回去吧，这件事已经不能用正常手段解决了，当务之急是先找帮手。”
Ignace找到的客栈很偏僻，环境也很简陋。不过在混乱的边境能找到客栈已经很不错了，店主是一对无法远走的老夫妻，看上去沉默寡言。
“我们给你带回来的都是不好的消息。”南飞尘一见到Ignace就说。
Ignace和煦地笑笑：“从成为猎人那一天，就没想过会有什么好消息，若没有人出事，那还要我们干嘛呢？”
“恩，我们在最近的林子里发现了尸堆，方圆百里都是被血族杀死的人类，脖子上的齿痕目测至少有五种。这个季节，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看，就在最近半个月内。”
“什么？”Ignace惊得跳起来，脚踝处一阵刺痛，使得他再次跌坐在凳子上。
“你们俩最近先躲躲，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了。我建议你们先养好伤，再修习法术。我得离开几天，去外面寻找帮手。”南飞尘说完，不等两位猎人回答，径直消失。
夜深人静的林子里，悠扬的笛子声慢慢透过夜色和稀薄的空气传出来，听上去半分凄凉半分柔软。很快，一个身影穿越树梢，脚尖落在山崖下。
“大晚上的叫我，简直瘆得慌，还用笛子！”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接着，声音的主人掀开黑色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精致无双的脸。
“Fay，你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主动找你的。”南飞尘放下笛子，恳切地说。
“说吧，什么事？”
“我需要很多帮手，越多越好。”南飞尘简单把最近的事儿复述给Fay听。
“天哪，这都什么事啊？你是说，有一大波吸血鬼来了这里，且已经伤害了无数人类，然后你还没办法找到他们的踪迹？”
“是这样没错，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南飞尘头痛扶额，“不过我现在真的一筹莫展，甚至我不敢一个人面对他们一帮人。”
“你有想过他们的目的吗？是单纯的捕猎还是……我总觉得，如果目的单纯没必要集体吸血，大可以四散开来，还不容易被人发现。这倒像是一帮人被控制住了，连吸血都被控制住了。”Fay一向很聪明，毕竟比南飞尘活的时间还长，经历的事情还多。
南飞尘愣了一会儿：“是啊，血族大多喜欢单独行动，这样大规模出动的情况太少。如果真的有家族，那大家肯定一早知道。看有的齿痕很可怕，难道是新生儿血族？那样的确很有必要掩埋一切，隐藏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