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峰训斥完了众战友，撸额前的头发将帽子戴上，快步走出居委会，不经意的朝战车瞄了眼，猛地转回身。
“这谁家的孩子。”
跟出来的众战友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
上峰很生气，“副官。”
“到。”
“你去，把车上的孩子抱下来，让家长领回去，车上是小孩子能玩闹的地方吗？知道危险吗？滚过去。”
副官磨磨蹭蹭，不敢动。
上峰等了好一会没看到副官有动作，黑着脸，“叫你呢，杵着当棍神吗？滚过去。”
副官撒丫子跑了。
上峰，“……”
众战友齐刷刷的跑了。
上峰，“……”
滚回来说清楚，跑什么。
沉着脸上前，想打开车门，车门没开，他愣了下，手劲用力，车门纹丝不动。上峰诧异了，“我还不信打不开了。”
把手指头掰红了，车门也没动了一下。
上峰往后退了一步，敲了敲车窗，然后将两手背在身后握紧了，“小朋友，不能在车上玩，叔叔抱你下车。”
冻萌萌木着脸看他。
是张瘦黄的小脸，上峰想到自己的孩子，心里一软，语气也放软了，“你从窗户上爬出来叔叔在下面接着你，不会让你摔倒的，把手伸出来给叔叔。”
冻萌萌，“你上车。”
上峰，“你下来。”
冻萌萌伸手，将他从车窗里拧上车仍在了副驾驶，上峰有瞬间的茫然，眼里清明后，猛地盯着驾驶位的小女娃。
“你你你——”
看了个全程的镇长贴着墙壁，打算悄无声息的走人，然后和同样贴着墙壁背对战车的众战友撞到了一起。
镇长朝前栽了个跟头。
冻萌萌抬小手，“镇长。”
镇长趴在地上拱着屁股，默默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冻萌萌蹲在他面前，“我看见你了。”
镇长浑身僵硬。
冻萌萌拍怕他的后背，“我今天不把你按地板里，你起来。”
镇长捂着脸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冻…冻村长找我有事儿？你说我肯定给你办到。”
冻萌萌，“镇上学校的图书馆是我踢的，书都扛走了，我跟你说一声。”
镇长脸色扭曲。
知道他看到学校教学楼第三层图书馆四面墙被踢空的感受吗？
“…我，我我知道了。”
冻萌萌咧嘴，“等我打完赤佬回来，给你盖一栋图书楼。”
拍拍镇长的肩膀，回到车上，小巴掌拍拍车头。
“走。”
车子轰兹轰兹的上路了。
在副驾驶位置看了个全程的上峰：“……”
我一定是眼瞎。
我肯定是眼瞎。
反正他没看到明明前一秒还坐在车上，后一秒就跑到居委会大门的墙壁上蹲下的小女娃，至于众战友化作鸟散，跑到后车斗去了。
也没有看到小女娃的小巴掌拍拍车头，车子轰隆就自己动了…
上峰脑门都是汗。
也不知道咋冒出来的思想。
——建国后不许成精，见到旅长头一件事就是上报建国不许！成！精！
…
“我x你娘的，松手，在不松手我弄死你们。”
“抢粮了，抢粮了，你们这群丧天良的，挨千刀的啊。”
“我的粮还我，你把粮还给我……”
“滚你娘的，松手，老子剁了你的手……”
出了镇几里路，遇到了股暴动，穿着军装的男人们凶神恶煞，手里握着铁棍，拽着粮食袋子拖着，铁棍一下下狠狠的砸在老妇弱儒身上，路边上还躺着几个头破血流的汉子。
冻萌萌气息一沉。
车子停下。
上峰脸色巨变，跟冻萌萌前后脚下了车，朝暴乱的人群里跑了过去。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在他前头跑出残影的小女娃一手一个将握着铁棍的男人掀翻，铁棍像是长了眼睛，一下下的朝着被掀翻的男人们手脚狠狠的砸。
全是骨头被敲碎的响声。
不寒而栗。
上峰脸色沉冷。
扶着被打破头的老妇起身，手脚都是冰凉的。
二十五个小崽崽从车上下来，将他们身上的军装全扒了，小巴掌将他们的脸扇成了猪头。
“你们不配。”
上峰冷厉，将其中一个男人拧起来，语气森冷，“你们的上峰是谁，哪个队的。”
男人已经气弱残存，他的嘴里都是血，在上峰手里瑟瑟发抖。
“我，我们是隔壁镇上的游民…”
上峰一拳狠狠的将他放倒，要不是军人理智在，他真想直接弄死这群畜生，上面派任务下来收粮，这些人渣就想浑水摸鱼坑害百姓，最可恨的是还打着军人的旗号。
其他众战友也刺红了双眼，各个恨不得将他们个踹翻。
“教训一顿，留口气就成。”
众战友活动着手腕，眼神肃然冰冷，齐齐上阵，将被掀翻在地铁棍敲砸骨头的一群人狠狠的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