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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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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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加载中, 剩于约72小时,您可以补订部分跳过章节加速加载~  分析透彻的周愚开着警车到了平阳宾馆,在宾馆大厅见到了段寒江, 只是段寒江没他想的‘垂头丧气’, 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有些拿不准地凛出一身干大事的气势, 站到段寒江面前, “师父!”

段寒江抬了抬眼皮, “带钱了没?”

“什么?”

“我手机被陆诀那小子收了, 没带卡,给我开间房。”

“什么!”

“队里我不方便去,家里被封,你要眼睁睁看你师父睡天桥底下?”

周愚感觉受到了巨大的欺骗, 在脑子里先气了一遍, 再对段寒江说:“你用新号码也是因为手机被收?”

段寒江嘴里叼着烟说:“不然?我吃饱了撑的?”

“我才是!”周愚莫名地嘟囔了一句, 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给段寒江开了间房,把小票塞给段寒江说,“六百八十八, 记得还我。”

段寒江随手把小票揣进兜里, 对周愚挥了挥手回:“行了,抵你被扣的奖金, 可以滚了!”

周愚气冲冲地准备往外走,但突然又停住, 他嘴里念叨着“平阳宾馆”。

段寒江那么多酒店不住, 偏要来住这个两头不近的破宾馆?

他立即又退回去, 追上段寒江,“段队,你是不是也在查八年前的那个案子?”

段寒江定住脚步,不是因为周愚,而是他透过玻璃看到刚刚在手机店撞了他的小伙,进了宾馆车库。

一般人是不会从车辆出入口进车库,这人还故意沿着墙沿走折线,进去之后又在边上停住,等到有车出来时,他才趁机迅速地跑进去。

段寒江看明白这人是在避开监控,心想刚才的直觉果然没错,他连忙推开周愚,从楼梯往地下车库冲去。

平阳宾馆是时代交替时的建筑,在当时是最‘现代’的象征,可就在它建成之后世界就万象更新,没用两年就成了上一个时代的‘遗物’,如今在林立的高楼大厦中间灰头土脸,连地下车库也一样像个苟延残喘的老人。

车库里连个监控也没有,后来才后知后觉地在车辆出入口补装了一个,算是紧跟时代的脚步。

段寒江从楼梯旋风一样的旋下来,撞开防火门,猛地和人撞个正着,他抬眼一看,被他撞的正是刚才的小伙。他下意识抓了一下对方的手,差点就把人押起来抵墙上铐手铐。

不过反应过来他现在没手铐,于是松开手,倏然凛直身体。他撇出嘴角的一丝笑意说:“扯平了。”

“你们警察撞了人都不道歉的?”

段寒江猛地被问住了,这不像是一句揶揄的话,倒像是认真地在请教。他迎上对方投来的视线,脸上的笑意明显了两分,“还能看出我是警察?”

作为外勤,段寒江常年便衣,他自己都快不确定他的警服是不是还合身。

“那你不是?”小伙反问道。

段寒江这时还真不好回答他到底‘是’还是‘不是’。

小伙打量着他,继续说:“你看人的时候视线一扫而过,刚刚出来时撞了人注意的不是被撞这件事,而是立即关注周围的环境,还有,你刚打算把我铐起来吧?警察同志。”

段寒江终于正视起眼前的年轻小伙,哂笑了一声,凛起他果然没看错的眼神,干脆盘问道:“姓名?年龄?鬼鬼祟祟有来这里干什么?”

“聂毅,24,我来这里干什么需要向警察报备吗?”

段寒江的视线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把面前的人打量了两遍,终于看出来他的罪犯直觉从哪儿来的,笑意冷下来说:“别以为出来了,就又能为所欲为了。”

聂毅听明白了段寒江的意思,没问段寒江怎么知道的,囚犯和警察一样,时间久了都有一些下意识动作。

他坦然地回答:“我从来没为所欲为,就算我坐过牢也不说明我一定犯过罪。”

这话有意思了!段寒江的表情都在诠释这句话,坐过牢却没犯罪?那就是冤枉的。

常年在人群中去分辨其中的某一类型,久而久之就会对这类人很敏感,虽然现在都讲究证据了,但这种敏感往往能确定他们寻找证据的方向。

他重新审视起聂毅,发现这人就像是大盘的股票一样不稳定,摇摆在普通人和危险份子之间,他真说不准该往哪边站。

“有什么不服找法院上诉去!”段寒江真心实意地回答,接着又关注起周围的环境,除了他们车库里谁也没有,他又回到开始的问题,“老实交待,你在这里干什么?”

“警察同志,有的时候惯『性』思维是很影响智商的!”聂毅波澜不惊地对着段寒江,被段寒江狠狠地瞪过来,他继续气定神闲地说,“你们总认为犯过罪的人还会犯罪,杀人犯始终是杀人犯。”

段寒江接道:“后面一句没有错,杀人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罪名,犯过罪的人还会继续犯罪这是一种可能『性』,没有总认为,而是机率比较高——”

“小聂!”

突然一句『妇』人的喊声『插』进两人中间,段寒江转头,看到一个穿着保洁衣服的中年『妇』女拧着一只巨大的塑料口袋从楼梯下来,口袋里装的都空瓶纸盒之类的。

『妇』人先是小心地瞥了段寒江一眼,转向聂毅问道:“这是跟你一起的?”

段寒江没出声,等着聂毅回答,聂毅脸上丝毫看不出心虚地说:“嗯,这是我朋友,来帮我的。”

『妇』人哦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真是白来了,今天就只有这点,最近宾馆生意不太好。”

“没事。”聂毅爽朗地笑出声,接过『妇』人手里的袋子,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零钱,数了二十三块给『妇』人。

『妇』人接过钱说:“那我先走了,小心别被看到了。”

段寒江惊异地看着两人,他都要怀疑这袋子里的不是空瓶,而是毒品了,这偷偷『摸』『摸』地就为了二十三块?

看着『妇』人从原路返回之后,他问聂毅,“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收废品。”聂毅坦然地回答。

“收废品?”段寒江觉得不可思议,不是收废品不可思议,而是眼前这人来收废品不可思议。

聂毅认真地说:“我上学没毕业,还坐过牢,工作不好找。”

段寒江听出眼前这身高超一米八的小伙语气里透了一股心酸,他有种被聂毅这张没有缺点的脸给『迷』『惑』了的错觉,顿时心里生了一股帮他介绍工作的想法。

半晌他才打消了这想法,问道:“收废品需要鬼鬼祟祟?”

“那你要检查吗?”聂毅把袋子拧到段寒江面前。

段寒江扫过聂毅,正准备掀开往里瞅,结果他刚上手聂毅就松开袋子,袋子顿时掉下去,空瓶纸盒散了一地。他冒火地朝聂毅瞪去,心觉这人是故意的,甚至做好了聂毅下一秒就转身跑的准备。

结果,聂毅只是连忙蹲下去捡瓶子,“我以为你要接着!因为宾馆不许往外卖废品,所以宾馆的保洁一般都是私下的,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段寒江没觉得满意,只是打消了一点怀疑,看着聂毅有条不紊的动作,一点没有要帮忙地意思。

虽然他对聂毅有某种对犯罪分子的直觉,但总不能只凭直觉就把人带回局里审问。而且他看了半天,都感觉这人真诚的过份,像是刻意要掩藏自己的另一面似的。

重新把空瓶都塞回袋子里的聂毅回到段寒江面前,主动地把袋子敞开对着段寒江的视线说:“警察同志,你还要检查吗?”

段寒江只往袋子里瞥了一眼,回道:“你可以去社区居委会登记,他们有工作会给你介绍的。”

“我也没有固定的社区可以登记!不好找工作不表示我没有工作,收废品也是工作!有时候第一印象产生的想法不一定是对的,很多时候会受自身固定思维的影响。”聂毅直视着段寒江说教了一番。

段寒江的表情就差目瞪口呆了,他35年来头一回被个『毛』头小子给教训了,手控制不住地想往对面的小伙脑袋上敲一下,可就在他瞪眼的时候聂毅毫无顾忌地转身往外走出去,他不禁一直盯着慢慢走远的背影,一眼不眨。

“段队,人走都了,你看什么?看上人家帅哥了?”周愚从后面突然凑上来,“看不出来你好这口!”

段寒江难得地没跟他计较,回想着聂毅最后那两句话,转头问道,“你见到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装『逼』。”周愚十分顺口地回答,段寒江一脚踢过来,他发现自己太耿直了,又改口说,“戏精。”

周愚已经离段寒江两米远,段寒江攻击不到,视线杀过去问:“现在呢?”

“果然如此。”周愚一本正经地回答。

段寒江顿时觉得聂毅说得很有道理,固有的第一印象确实非常影响判断,就像周愚永远都领会不到他的英明神武。

他没心情和周愚费口舌,错开周愚往楼梯间走去,心想他是不是也被什么固有的印象,影响了判断。

他顿下脚步,站在楼梯间的门口回头。

当时张林军在杀人之后,就是从这个楼梯逃进车库,再从车辆出口逃出了宾馆,被出口的监控拍到。

但此刻他站在楼梯间的门口,发现左手边看出去,墙角有一扇门,在昏暗的车库里,门敞开着,透进来的光就像一盏『射』灯。

而他所在的位置却看不到车辆的出口,而指示也早就斑驳得晦暗不明。

试想一个慌忙逃跑的人,在不熟悉的环境里,应该本能地往可以看得见的出口跑。

可张林军并没有,而他当年侦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这个门。

段寒江立即往那扇门走过去,门看起来很老旧,角上的油漆都已经开始脱落,显然不新。

他从门出去,外面是一条与旁边建筑之间的巷子,一头被堵死,另一头走出去十多米,有几步梯子通往大街,出口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撑一下就能翻过去的那种,基本只能防个‘安分守己’。

“段队,你发现什么了?”周愚亦步亦趋地跟在段寒江后面,段寒江停住,他一头撞到段寒江背上。

段寒江回身就往周愚的脑袋敲了一下,“你怎么还在?上班时间瞎溜达扣你奖金!”

“你不叫我,我能来?假公济私的人是‘您’!”周愚特意地强调了句末对段寒江的称呼。

段寒江又无视了周愚‘犯上’的话,瞬间严肃起来,“八年前的宾馆杀人案,是不是把案卷交给安阳分局了?”

说起案子周愚也正经起来,他好奇地盯着段寒江问:“这个案子不是早就破了吗?现在都过了八年,到底还查什么呀?”

周愚不知道八年前张林军的案子是段寒江一手完成的,更不知道段寒江被怀疑杀人的动机直接和8年前的案子有关。

“查张林军是怎么死的。”段寒江回了一句,往原路退回来,正好看一个扫地的大爷。他叫住周愚说,“去问问,这个门是不是一直开着的。”

周愚一点就通,他上前去连叫了好几声“爷爷”,过足了‘孙子’瘾,把这扇门的前世今生都打听到了,回去向段寒江转述。

“这栋楼建的时候并没有这扇门,当初开车的人没有现在这么多,车库基本闲着。可是后来车渐渐的多起来,才发现车库完全不通气,尾气都排不出去。因为车库本身的设计问题,排风系统造价太高,于是就在这里开了道门。平时这扇门基本上都是开着的,不过外面有铁门锁着,一般没人往这门过。”

“门是什么时候开的?”段寒江问。

“房子建好没两年,肯定在八年前。”周愚斩钉截铁地回答。

段寒江疑『惑』,若是八年前这门也开着,张林军逃走的时候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偏偏去车库出口留下线索?

除非有什么原因让他没有发现这扇门,或者发现了也不能走?比如说门口当时有人?

在犯罪逃走的阶段,凶手确实会有避开也人正面接触的心理。

可是为什么他也没注意这扇门?或者说注意到了却没有怀疑过?

时间太久,他也想不起来八年前的这种细节,案子的案卷交到安阳支队手里,他也没那么容易再看到。

不过这点再加上手机店老板的话,重新分析下来,已经足够他开始怀疑八年前的案子,或者真的存在他当时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他可能真的办错了一个案子!

段寒江心里不禁地一抖,一股无法说明的恐惧掠过他的每一寸皮肤,瞬间浑身一凉。他下意识地岔开思绪,开口赶周愚,“少废话,快滚去值班!”

等周愚走后他上楼去房间,首先洗了个澡,总算把那股莫名的感觉压下去,穿好衣服出来首先想的是点个外卖,结果想起他他的手机被扣。

想到手机,他立即想起陆诀说的他和死者通过话,在他被安阳支队带走前都没有想到外卖这个问题,所以他根本没机会查证手机,而他现在用的老人也根本下不了手机软件。

于是,他匆忙地下楼,准备找个能上网的地方登陆一下他的外卖网帐号,确认那个外卖究竟怎么回事。

段寒江还没见着陆诀的人,先听见了陆诀的咳嗽声和骂声,这一声像极了他在学校时的教官,让他浑身都是造反因子在『骚』动。

他从角落里站起来,终于和陆诀面对面,他不满地吐了陆诀一口烟。

陆诀回头狠狠咳了两声,回头骂道:“段寒江!你就不能学个好?什么都陆谨闻学!”

在段寒江面前他总是一副搞阶级斗争的气势,段寒江浑身就没有一个点他能看得顺眼。

段寒江把烟头扔到地上碾灭,斜眼瞪着陆诀,瞬间眼神冷出一股阴恻,“你再叫一声陆谨闻,我就替你爸揍你!”

陆诀敛起眼角哼出一声冷笑,根本没把段寒江的话听进去,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你之前不还住在平阳宾馆嘛?没身份证你怎么开的房?”

“这跟案子有关吗?”段寒江反问。

陆诀回答:“当然有关,使用假证是犯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段寒江斜了陆诀一眼,心说了声幼稚,接着转身却没往家门走,而是反身下楼。他刚没好在底楼待着,毕竟被人经过看到他蹲墙角,实在有损他平时的英武形象。本来他还可以去邻居家蹭杯热茶,但这个点他不在警队没外勤,却跑到自己家门外进不了屋,他实在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说自己是在办案。

陆诀见段寒江一言不发地下楼,他也一言不发地跟着往楼下走,反正他是不信段寒江说的要睡马路的鬼话,段寒江要是真落魄到这个地步绝对在他面前拽得邻国总理一样,掩饰得深怕被他发现。

果然,段寒江一路直走到底楼,打开楼梯下隔间的门,站到一旁看向他,像那是段寒江家,在请他进去一般。

“陆队,麻烦你叫人来做个脚模,如果张林军确实在这楼里呆了一个多小时,这里的脚印一定是他的,最好和在门口发现的脚印对比一起,看灰尘是不是一样的。”段寒江一副他才是队长的指使语气,虽然他之前也确实是队长。

陆诀就知道段寒江叫他来拿东西是借口,不过就算段寒江发现的线索有助于破案,他还是很不爽,段寒江作为嫌疑对象实在太不合格,简直戏太多。

他愤愤不平地走过去把段寒江挤开,伸长脖子往门里探进去。

陆诀的手机有手电筒功能,比段寒江的老人机亮了许多,地面上的脚印一下被清楚地映出来。

他的眉头倏然一蹙,退出来目光剐过段寒江,感觉杀气释放得足够了再转到一边往队里拔电话叫人。

“段寒江,你还有什么没交待的?”陆诀打完电话回来,对着段寒江审问。

段寒江没有被审的自觉,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说我不是凶手,你又不信,要我交待什么?”

陆诀不爽得快把脸皱成沙皮狗,段寒江从他身边走过,嘴角擎着笑意往楼上走去,不用看也知道陆诀要是真变成了狗,这会儿肯定跳起来咬他。

他上到四楼,伫在门口等着陆诀贴完警戒线来开门,结果老远就看到陆诀一脸肃杀地走过来,到门前时狠狠地和他对了一眼,开口大概又是互怼,所以都相互沉默。

两人在门口套了鞋套和手套,陆诀终于赏了段寒江一句,“要什么去拿,快点!不能破坏现场。”

段寒江刚冷得哆嗦时恨不得再往身上套十件衣服,这会儿一上一下,吵个架暖和了,就忘了这回事,他当没听见陆诀的话走到客厅中间,直接在茶几前蹲下。

茶几上面横摆着两排外卖送的盒装饮料,他已经积了快两个月,整整两排,还没来得及拿去做人情。

等陆诀来的时间,段寒江特意打电话去外卖送餐公司去应了个聘,咨询一下送外卖的接单机制,得出的结论是除非点单的地点太偏僻,附近没有几个外卖员,或者每次都是同一个外卖员离他最近,不然没有可能总是同一个人给他送外卖。

段寒江住的这一段显然不可能偏僻,虽然上不上cbd,但是住户多,绝对称得上热闹,前一种可能基本排除。

那么后一种,要怎么才能保证每次都在他点外卖的时候离他最近?

他平时回家时间全是随机,要长期在他家附近24小时蹲点不太可能,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了,作为一个从来不做饭的人来说,他回家会点外卖的机率基本上是百分之九十。

段寒江把茶几上的饮料盒都拿起来检查了一遍,果不其然找到了那盒包装异常的饮料。

他把饮料盒拆开,里面果然捞出来一个用防水袋装起来的窃听器。

陆诀走过来在段寒江身边蹲下,段寒江拎起饮料盒给陆诀递过去,“喝吗?”

“喝个屁!”陆诀接过饮料盒,去倒掉盒里的饮料,再将盒子塞进证物袋里装好。

等陆诀回来时,段寒江两根手指拈着窃听器的袋子,把窃听器凑到陆诀眼前说:“现在承认你怀疑错人了吗?”

陆诀打开另一个物证袋,段寒江默契地将窃听器扔进去,接着陆诀回答他,“那也是你自己的问题!不然凶手为什么一定要在你家杀人?”

段寒江没被陆诀的话噎住,反倒从陆诀的话里确认了一层意思。陆诀一定掌握了什么另外证明他不是凶手的证据,毕竟从陆诀的角度,在他家发现了窃听器并不能直接证明他没有杀人。

不过他就是把陆诀脸上的寒『毛』数清楚了,也不可能看透陆诀到底发现了什么,但陆诀对他的不屑倒是一目了然,像在说他就算不是凶手也不是什么好鸟。

段寒江同样不屑地转视线,然而他转过眼,认真思考起了陆诀的问题,凶手为什么一定要在他家杀人?

如果在他家装窃听器的人就是张林军自己,那么那天早上,是张林军自己伪造了502修水管的信息,进入到小区里面。进来后一直躲在底楼的隔间里,直到偷听到他离家的声音后上楼,和他在楼梯里相遇,然后趁他不在进入他家,伪造修水管的假象,最后被人杀害在他家?

可是张林军是如何进入他家的?为什么要制造这种在他家修水管的假象?凶手在杀人后又是怎么离开的?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段寒江的思路进入了一个死循环,他脚步不自觉地走到卫生间门口,结果被陆诀从后撞开,抢在他前面进去。

他被撞过之后就伫在门口不动,脑子里突然回想起聂毅那天在车库里说的话。

第一印象会被固有的思维影响,其实就是先入为主的概念,当先接受了某种信息,大脑就会下意识排除与这种信息相悖的信息。

那天早上,他从外面回来,发现张林军的尸体,现在场起来像是凶杀,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是从凶杀的角度在思考,而凶手就仿佛无影无踪的幽灵一样,找不到一点线索。

可是实际上如果没有凶手呢?就算匪夷所思,但所有的一切瞬间都变得符合逻辑了。

这个案子没有凶手,张林军是『自杀』的,虽然费尽心机跑到别人家『自杀』像是无稽之谈。

得到这个结论后,段寒江抬起眼发现陆诀使劲地盯着卫生间里的镜子,他跟着陆诀的视线看过去,看到镜子下方,置物架往上一点的墙面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磕痕。

上一次他的注意都在‘凶手’的痕迹上,没有发现这上面的细节,置物架上倒下的剃须水也被他当作了挣扎的痕迹。

张矩然说过张林军致死的伤口很平稳,说明凶手在杀人的时候要么手法熟练或受过训练,要么——凶手其实根本没有用手!

段寒江脑内灵光一闪,想象当时张林军把刀放在置物架上,用漱口杯和剃须水将刀固定角度,再自己撞上去。

他用自己的胸口估算了一下高度,张林军比他矮了差不多十公分,高度刚好合适。

然而,张林军在把刀撞进胸口后,或许因为力量不够,或者因为胆怯,刀并没有『插』得太深,于是他撞了第二下。

可是已经受过伤,第二下的力气肯定比不上第一下,在疼痛的刺激下要将刀往深刺并不容易,所以张林军一定借助了外力。

段寒江的视线移到了洗脸台和门之间的位置,洗脸台就在开门的这面墙上,他估计着墙上磕痕的位置,如果刀抵在墙上,这个位置正好可以把手伸出去拉往门框,使力,将刀刺进去。

他下意识地转身绕到卫生间的门外面,陆诀又作对似的跟他一起挤过来,四只眼睛像扫描仪一下在门框上移动,但终究眼睛扫描不出来不明显的指纹。

段寒江直起身来对着陆诀哂笑,“陆队,你不是学霸嘛,怎么连个指纹都看不出来?”

陆诀不理段寒江,回头去打电话,接通之后他脱大骂,“怎么还没来,是不是还要先去造个车!”

然而电话的另一头早就习惯了他开口就跟开炮一样的嗓门,回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陆队,找到邵东了。”

平阳分局的内院,段寒江的车急停在大门口的台阶下,刹车刹出了飘移的响声,像在宣告他回来了。

然后风风火火地下车,周愚和杨怡君都要追不上他,不过他走到一半突兀地停下来,朝做笔录的房间看过去。

聂毅端正地坐着,像小学生上课一样,对面给他做笔录的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女警,问三句话,有两句盯着聂毅的脸在看。

段寒江心里莫名地冒了一句‘红颜祸水’,然后走过去拍了拍女警的手臂,对方被他惊得笔没握住,抬头诧异地望着他说:“段队,你怎么在这儿?”

“走开,我来。”段寒江没给人一个正眼,目光一直盯着聂毅。

女警犹豫了一下,但看周围没谁关注他们,在段寒江的压力之下,她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段寒江。

段寒江坐下去,根本没有拿笔,手抬敲着桌面,大爷一般地靠着椅背,死盯聂毅的视线,半晌没有一丁点的半点变化。

没有看把聂毅瞪出心虚来,段寒江最终还是选择开口:“聂毅,你又去宾馆干什么?”

“我也是为了工作!”聂毅回答,“警察是工作,收废品也是工作。”

“那怎么那么巧,偏偏就让你遇上了命案?”

“发现尸体时是12点半多,如果我不发现,等到1点没有人去退房也会被人发现。”

“你不觉得你出现得很巧吗?”

聂毅眨了下眼,微笑着对段寒江说:“我们不是很总是很巧吗?”

段寒江没了话说,如果聂毅没有故意跟踪他,那他们这几天是挺巧的,两个基本陌生的人一天能偶遇2次,这种机率只能说巧了。

“那你看到尸体的时候,有什么感想?”段寒江连寒『毛』都不过似的盯着聂毅。

然而聂毅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反倒十分认真地反问他,“我看到尸体应该有什么感想?”

段寒江回想了一下他到刑侦队时,见到尸体的反应说道:“比如说紧张,恶心,或者不敢看之类的。”

聂毅摇头,“那只是一具尸体,为什么要紧张害怕?又不会跳起来!”

“一般人见到横死的尸体,这都是正常反应,为什么你没有?”

“你是说被刀砍的浑身是血,很可怕吗?你不是警察吗?还害怕?”

“我不是说我,我是说你!”

“你可以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段寒江感觉踢到了一块硬石头,他刻意敛下了眼神中的『逼』问,聊天般地说:“我刚开始的时候,怕过!”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也怕过。”

聂毅回答得很淡然,段寒江不禁地瞪大眼,仔细地观察起对面的人,可是他一点也没有看透。

他觉得聂毅这个人很矛盾,有时候他能在聂毅身上感受这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那一类人的危险,可有时候又觉得这个人很普通,普通得甚至有些无知。

聂毅考虑了片刻,主动地说:“其实死亡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死状有什么不同,在死亡的那一刻,他们就是死了,断了与这个世界的关系。”

段寒江蹙眉,觉得他的书白读了,完全搞不懂聂毅想说的是什么。

“真正让死人与这个世界联系起来的是活着的人,有人记得他,有人在意他,他才与这个世界有关系。如果没有那他就和路边的石头没有区别,比如街头无人知晓的乞丐,他死了,也就死了,若是死在某个无人的角落,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聂毅淡然地说完,望着段寒江像在等待他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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