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班水北的事情宣传开来后,整个并州的国人地位越发优越,他们也真正的体会到了国人身份带来的种种便利。
尤其是看到城墙上被钉着的天狼尊者,就是活生生的列证。
许多寒门出身的将领对于那些世家大族原本充满了敬畏,不过自从明白国人身份的重要『性』,他们的心气也渐渐高了起来。
许多从洛阳前来的世家大族之人也感觉到了国人身份的重要『性』。
洛阳的这些士族虽然家族没落了,但是心气还在,甚至互相联络,准备掌握并州的权势,重新组建家族。
当今世界,士族掌握着学识、谋略、战阵甚至是没有流传的秘技,这是他们傲然的资本,也是他们的本钱。
但是现在并州的制度已经开始瓦解和挑战他们了。
这些士族不得不着急起来。
在沮授的府邸内,贾逵和十几个士族登门拜访。
“沮公,并州的国人身份权利太大,主公更是大力保障国人这一个新的阶级,而轻视我们士族。
洛阳到来的士族都没有获得国人的身份!”
洛阳的蒋济直接道,有些义愤填膺。
梁习也大声道:“沮公,洛阳的一些匠人都获得了国人的身份,而我们士族竟然还是平民,没有分封的土地和田亩,还要和那些贱民一起劳动。
这是对士族的侮辱,大汉天下是士族的天下,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撑,整个大汉早就崩碎了。
主公身为大汉驸马,并州牧,焉能不重视吾等!”
其他士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这次秦不疑的态度显『露』出了国人的地位。
许多原本不以为意的士族也着急了起来,他们必须保证士族的地位。
尤其是国人拥有着许多的权限,而这些权利是他们士族本该拥有的,如今全都被剥夺了。
沮授轻轻的端起茶杯,一边喝水一边看着下面众人,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和清冷。
贾逵轻轻的咳嗽了下,喧闹的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望向沮授。
贾逵更是直接道:“沮公是并州第一谋臣,最早跟随主公起家,并州的文武几乎都出自沮公的麾下,也都尊重沮公。
所以我们希望沮公可以在主公面前提一下建议,让士族可以获得国人身份。”
沮授看了下他们,放下茶盏,笑了下道:“三等民制在并州已经深入人心。
而且罪名、平民和国人身份都是有考核标准的。
平民想要成为国人,就必须有足够的功业,所以大家要么参军获得军功,要么在其他方面获得功业,除此之外,我也无能为力!”
沮授的话让众人有些沮丧,梁习有些不满道:“主公制定的政策是以军功为主。
而那些贱民拼死搏杀,可以尽快获得军功,难道也让我们这些士族拿起刀枪上战场么?
若是在平常,我们可以用家奴和部曲,入军伍也是校尉做起,可是现在没有部曲,也需要从底层做起,即便是做了文书之类,战功积累也不如那些士兵。”
梁习的话导出了他们的苦楚。
国人的权力极大,但是想要成为国人也极为艰难,即便你是雷劫高手,也必须用足够的军功和功德,不然只能从平民百姓慢慢熬。
沮授很想赶走这些人,但他明白,自己出身世家大族,不得不笼络他们。
当下起身道:“诸位,主公起于微末,所以他重视才学者,唯才是举,诸位若想要在并州出人头地,就必须顺应我并州的举措。
以诸位的才学,我会向主公举荐你们到各地为县令或者主簿进行锻炼,一旦成功后,足以成为国人。”
沮授说道此处,看了下贾逵道:“如今贾逵执掌讲武堂,诸位可以前往讲武堂讲学,传授兵法、策略之道。
以主公对讲武堂的重视,诸位一定会得到重用,日后讲武堂的将领也是诸位的学生,这是长久的谋算之道。”
沮授的话让他们倒是愣住了,但是将自己家传的谋略、战阵甚至是兵法之道传授出去,却让他们有些为难。
不过想了下,这似乎是目前最好的政策。
众人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后,都缓缓的离开。
在他们离开后,沮授对着后面的屏风笑道:“徐元直觉得这些人如何?”
徐庶手持折扇,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世家大族虽然没落了,却掌握着许多东西,若真的教授给讲武堂的学生,那就更好了。
不过主公的许多措施也吓走了不少士族。
这次田丰到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和他们勾结!”
沮授听到徐庶的话,蹙眉:“主公就是要消灭世家大族,扶植国人这个新的阶层。
而袁绍却是依靠士族来发展,所以他的势力一定会发展很快。”
沮授也满是担心,士族不仅掌握着学识,还掌握着大量的人力和物资资源。
徐庶轻轻笑了下道:“袁绍借助士族发展,但是也势必会受到士族的掣肘,从光武帝开始,士族的力量使得天下动『荡』,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沮授点了下头,他虽然出身世家大族,但是秦不疑打压和瓦解士族的决心已经显『露』,他也不得不支持这个决断。
两人在谈『乱』和算计这些士族的时候,三百大戟士护卫着田丰来到了并州,被并州折冲府的军队护卫来到晋阳。
当军队进入壶关的时候,马车内的田丰掀开帘子查看。
见到壶关外排着一长队骡马,都是四处前来的商旅。
而壶关的关墙上刀出鞘,弓上弦,很是森严,士兵凛然霸道,透『露』着森严之气。
壶关前,他的使节从正门进入,而那些商旅则排在两侧。
田丰心中一动,只留下几颗念头留在身体内,神魂没入武魂落在壶关外,准备查看下并州的情况。
田丰随着这些商队排队。
不过这些商队骡马数百匹,护卫也有数百人,将整个关下挤的慢慢的,但是每一个人都安静之极,没谁敢大声喧闹。
在城门四周除了士兵外,还有几个文员和案牍一张。
田丰有些奇怪的走了上前,对着一名靠着驮马歇息的商队护卫施礼道:“劳驾,敢问关下何事?”
这个护卫看着田丰一身文士的打扮,又独自一人,却不敢轻视,立刻笑道:“这是并州在发放路牌,凡是进入并州之人,必须有路牌,否则会被府衙和各保甲拿问。”
说道这里,这个护卫又笑道:“先生应该是士族之人,可从右侧通道进入。
这里是货物登记和商路路牌发放的地方,所以便慢了一些。
若是文人进入,只需要等级,还会有车马送入晋阳。”
听到这个护卫的话,田丰明显愣了下,旋即又笑道:“多谢告之。”
田丰拱手一谢,心中暗道,这秦不疑竟然信奉法家,以商鞅故策来治理并州。
想到此处,田丰也没有多少惊讶,不过却并不打算从右侧进入并州,而是要看下这些商旅行事。
大汉对商旅的看管虽不严,但也有一定限制,如今『乱』世中,商旅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强人抢夺了。
而并州这里汇聚了这么大规模的商旅却极为少见,尤其是许多商旅贩卖的应该是盐铁之类的物品,就显得更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