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九生看着她面色的变化，：“怎么条件不满意吗？”
姜成渝将合约推到他面前，：“不，太优厚了，是我配不上。”
“你这是拒绝？”颜九生的脸色也变了。
“是。”姜成渝答，这份合约一签，比自己的现状还要糟糕，即使有一大笔钱，她也不会愿意，她不只是为钱而活。
颜九生：“为什么？”
姜成渝:“我喜欢我的工作，我的手术刀，喜欢经过我的手变出来的一张张美丽的脸。”
“可现在你没有工作？”
“所以我一直在找。”姜成渝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种想伸手摘下对方面具的冲动，因为她想看看提出这种霸道要求的人，究竟是一副什么模样。
男人点点头，：“好，很好，你是这些人里面唯一一个拒绝的，而你却也是这些人里面，现实环境，最需要这笔钱的人。”
姜成渝：“那又怎样，我需要的是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而你的条款里却是要求我终其一身不再踏足整形行业，否则就是违约，我想那些同意这合约的人，大概是被这酬金撞昏了脑袋，你们这样做是在毁那些技艺精湛的人。”
姜成渝认为，颜九生这一次笑得不好看。
他开口道：“是他们自毁而已。”
“如果你们不以这样的条件，他们会答应吗？”姜成渝心里生出一股悲惜感。
“你不就没答应吗?说到底问题的根源还在他们自己不是吗？”颜九生看着她的目光，比之前任何一次见面都要冷，语气里透着高高在上。
姜成渝：“即是这样，我无话可说！”起身大步出了门，直奔大门而去。
颜九生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他起身三两步追上姜成渝，拽停了她的脚步。
“请问颜少爷还有何指教？”姜成渝用力掰开他紧抓着她手臂的手。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不听话、不识实务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颜九生说。
姜成渝：“那你知不知道，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她瞪着他，另一只手快速揭开了颜九生的面具。
两眼对视，她愣住了，这个男人竟跟他一模一样，不、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颜九生也没想到她会摘下他的面具，更没想到，她的手速竟这么快。
她不自觉伸手在他的脸上一点一点摸起来，颜九生本来要戴上面具的手，在她的手指碰上他脸庞的时，缓缓放了回去。
姜成渝从额头、眼眶、面颊一直摸到了下颚，随后缓缓收回了手。转身准备离开，颜九生再次抓住了她的手：“怎么摸完就想走吗？”
姜成渝脸上有笑意，因为有些憋不住。
“那你想怎样？”
“第一次有女人摸我！”颜九生说。
“我也是第一次主动摸人，扯平了。”姜成渝说。
“想走也可以，签了合约！”颜九生抓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怎么颜少爷想让明天的头条都是逼迫人签合约吗？”姜成渝说。
“你出不去谁又会知道，更何况这个世界会有钱摆不平的事情吗？”颜九生说。
“要我签也不是不行，但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姜成渝觉得这个要求简直太过奇怪，太令人不解，为什么要让她们被选出来的最好的整形师，终身不再碰手术刀，不再涉及这行业呢！为了什么？
“这是我的事，你只需要签字，两分钟后合约上的金额就会到你的账上。”
“那好，我再说一遍，我不会签。”姜成渝甩开他的手，向着大门走去。
城武从后面出来，欲追上去，颜九生摆了下手，城武走到了他身边。
“现在怎么办？”城武问。
颜九生将面具重新戴了回去：“不听话的人自然有让她听话的方法。”
城武：“她果然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颜九生：“确实不同，可惜性格倔了点，不过倒是对我的胃口，哼哼想不到连女人类型都是相同款。”
城武站立于一旁，未答话。
“怎么有看法？”颜九生见城武没说话，眼神斜睨。
“不，没有看法。”城武回答。
颜九生的鼻腔‘哼哼’两声，：“有消息吗？”
“还没有！”城武答。
“是吗？看来这次藏得不错！不过我倒也好奇，几近灰飞烟灭还能以怎样的形式活下来。”
城武：“或许已经......”
“不，你还不够了解他......”真要那么容易，他又怎会等这么久。
“那接下来？”城武问。
“继续查，至于姜成渝那边，丢点线索出去，女人是好女人，可惜不听话。”颜九生说完，转身离开。
城武看着他的背影，几秒后收回目光。
“怎么去了这么久？”张智枫问。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姜成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先发了问。
“也不全是，你呢！”
“如我预想的，这里的高聘并不是真的找特级整形师，而是把魔都最顶级的整形师都召集过来，然后给出他们一辈子都挣不了报酬，签下终身不再从事整形行业的合约。”姜成渝一边说，一边系着安全带。
张智枫眉头皱了起来：“竟有这样的要求！”
“没错！”
“为什么这么做？”
“我也不明白，尽管我刚刚与NICE的少主面对面，却没有问出丝毫有用的信息。”姜成渝说。
“其他人都答应了？”张智枫迅速在脑海里翻找着，可惜一无所获。
“我想应该是的。”姜成渝靠在椅背上，她觉得有些累，事情一波接一波，总感觉后面还有更多的事发生。
“你先休息！”张智枫启动了车子，车速有些慢。
姜成渝闭着眼睛，：“你了解到些什么？”
张智枫：“比你也多不了什么，不过知道一点，七年前NICE集团的董事长，突然中风，之后便是现在这位少爷在掌管。”
“七年前？这些事似乎与我们没关系吧！”姜成渝。
“或许没有，但知道也许会有用得上的时候。”张智枫说。
姜成渝点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