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饭后，顾蓦然便扶老爷子回房休息。
“程小姐，房间已经帮你收拾好了，程小姐可以回房休息了。”
云妈一脸和蔼的朝程雨晴说道。
“云妈，谢谢你，我待会再回房。”
程雨晴自小就与顾蓦然一同长大，顾家待她若亲生女儿一般，所以这塔山自然留有她的房间。
程雨晴沉吟了会儿，便轻步缓缓上楼。
阁楼的楼梯还保留着七八十年代的古木楼梯，一走，便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回响，声音清脆，显得格外的好听。
程雨晴小心翼翼的走上楼，拐了个弯便看到雕刻着龙凤呈祥红石木大门。
还是儿时的记忆，这么多年了，阁楼倒是一点也没变，除了墙壁上的油漆有些脱落，一切都和从前一般，并无太大变化。
程雨晴轻轻推开大门，一股松子清香扑面而来，果然，这阁楼还是和以往一样，每天都有佣人打扫，焚香，难怪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的干净整洁。
程雨晴举步入内，看着还是跟以往陈设一般的布置。
墙壁上到处都挂着名贵的山水画和书法，一张复古的书架上，一排排的都是历史文献，若非程雨晴早已知道里面的陈设，她还以为自己进了古代的书房一般。
程雨晴穿过排满书籍的书架，便看到木古墙面上挂着一张盖着红布的画像。
程雨晴心头有些疑惑，这阁楼里的画像都挂在外头，唯独这张画挂在角落，而且还用红布盖着。
带着心里的疑惑，程雨晴缓缓走上前，手轻轻的掀开盖着的红布。
一张女子的画像便映入程雨晴的眼帘中。
程雨晴呆呆的看着画像中的女子。
一身的大红衣裳，脸媚眼娇，唇红笑艳，一个栩栩如生的美人儿活跃纸上，恍若真人一般。
若非作画之人心中有情，又怎会画出如此复真的画，连女子的一颦一笑都刻画的如此的真。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程雨晴回头便看到顾蓦然拧着眉，有些不悦的看她。
“蓦然，我上来看看，已经多年不曾来这阁楼了，所以我便想来看看。”
程雨晴心里发虚的解释道。
顾蓦然视线越过她便看到挂着的画像，只是盖在上面的红布已经被人掀开了。
“我说过不喜欢人乱动我的东西，特别是这里的。”
顾蓦然越过她，走向画像旁，将一旁的红布拿起，重新盖在画像上。
程雨晴听出他话里的不悦，心下有些紧张的紧握双手。
“蓦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动你的东西的，只是我觉得这画盖着红布与外面挂着的画有些不同，所以我……”
“你可以走了。”
没等程雨晴说完，顾蓦然便冷声的打断她。
“蓦然……”程雨晴看着他冷漠的脸，喉咙处发涩，话到嘴边却说不出。
“以后，塔山你就别过来了。”
“什么？”程雨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现在我们都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了，有些事我不说出口并不代表你自己心中无数，以后你就别再过来塔山，爷爷那里我自会去说。”
“……”
“还有，不该想的东西希望你别妄想。”
“现在你可以走了。”
一句又一句的话将程雨晴的后路都断的干干净净。
程雨晴脸色顿时一片苍白，眼里含泪的看着他。
从小他们一起长大，虽然他对自己一向冷淡，可是却从未撕破脸，如今他却如此直白的拒绝自己，程雨晴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
她恋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到头来拒绝她拒绝的干脆利落，连一起余地都不留给她。
原来落花有意，流水却如此的无情。
程雨晴沉默的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