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离朝他迈了一步，似笑非笑，“席老先生您好，有什么话，不妨到屋子谈。”
席靖的心怦怦跳着，似乎想求证什么，“好，好。”
他一连说了两个好字，可见他有多激动。
席靖他们进了屋，这栋老房子时间虽长久可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扫过的，房间处处都干净的一尘不染。
也让他的怀疑又深了一分。
一到房间，席靖早已忍不住率先发问，“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他抬眸不卑不亢，对上他一直打量的目光，“重要的是我来这里是为了跟您求证一些事实。”
他一字一顿，“关于这家人的主人，关于二十五年前的过往。”
八十多的老人身躯显然震了震，苍老的嗓音含着嘶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扶着自己的拐杖，盯着纪离，眼睛一瞬不瞬，“你到底是谁？”
薄唇扯出笑，他淡漠的道，“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席老先生，不知道二十五年前，周夫人生的男孩去哪了？”
上了年纪的老人脸上的皱纹显然一凛，“你胡说什么？我们席家只有伽南…”
“是吗？”他嘴角浮出冷嘲，“看来席慕白这个名字想必您一定是陌生的了。”
窗外的大雨哗啦啦的在下，一瞬间寂静的房间格外的突兀。
老人腾的起身，“慕白，你一定是慕白对不对？”
“我叫纪离”，他淡笑，“所以席慕白到底是谁和谁的孩子？”
李管家就知道这两人来者不善，附在老人耳旁提醒，“老爷，他们来历不明，您小心中了他们的圈套，我看还是先跟先生说一声再……”
席靖一只手抬起来示意他噤声，李管家果然闭了嘴。
席靖不会认错，面前年轻的男人一定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
他那双眼睛，像极了小慧。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要求席慕白认他，毕竟当年，一切都是他的错。
而慕白突然出现来问他当年的事，想必他一定是找到了什么证据。
也罢，当年是他不对。
苍老的声音噙着年代的深沉，老人慢吞吞开腔，“那年，小慧嫁给正卿，他们非常恩爱，我知道，觊觎自己的儿媳妇会遭天谴的…”
席靖顿了一下，不敢看他的脸，更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我控制不住…”
“小慧孝顺又懂事，正卿常年出差在外，他们又是新婚，一来二去，我强占了小慧。”
“她没有告诉正卿，也和我保持着距离，没想到她怀孕了，我知道孩子是我的，小慧不让我说，我们就守着这个秘密。”
“三年后，小慧怀了伽南，正卿带着慕白出去玩，被人贩子偷走了…”
他脸上的表情愈发的阴郁，蓄着浓重的霾。
他猜出来是一回事，可听到证实却是另一回事。
心里那种如被蝎子蜇了感觉，细细麻麻的痛感，一下又一下，让他恶心，又无力。
齐晟亦是震惊的，没想到纪离真的是…
房间里散发着尴尬，静默的仿佛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席靖喉咙哽塞，轻声唤他，“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