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嘴唇动了动，问：“你到底是谁？”
陆子衿笑眯眯道：“陆子衿啊。”
夜溟紧抿着唇微微用力：“身份！”
“丁香的歌姬。”陆子衿慢悠悠道，她喝完了水，起身走到夜溟旁边，一边帮他按肩膀，一边说，“等一下那个姓余的来了，你就躲进里面去，等我们办完事了，你再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
“实话实说吧，我们看不惯军阀，也看不惯那些视洋人为亲爹的走狗，甚至我们还看不惯政府那帮趋炎附势的庸官！你说我们想做什么？”陆子衿勾起唇角。
夜溟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陆子衿一抬手，外面已有些动静，快速低声道：“先别说话。”
夜溟噤声，门口传来一个姐妹的叫唤：“陆姐，余大人来了，您快快出来迎接吧。”
“进去。”陆子衿低声说，手将他往后面的床上推。
而后陆子衿应道：“来了。”
她出去后关上门，那姐妹还问道：“姐姐真是生意好，原先那小帅哥这么快就走了？”
“他不行，我就在里面跟他聊了会儿天，他就困得睡着了，还是先接待余大人要紧。”陆子衿面不改色说。
夜溟：“……”男人最忌讳别人说不行。
“那要不然我帮你去伺候小帅哥吧。”那姐妹小心翼翼问。
陆子衿站定，睨了她一眼，语气变冷：“哦？”
那姐妹被直直盯着，有些不自然：“……你都去接待余大人了，还霸着那帅哥干嘛……”
“哼。”陆子衿直直的往前，声音清冷，“就算我没空，也轮不到你。”
那姐妹原本还想趁着陆子衿不在，能勾搭上那小帅哥，那人的气质一看就是哪个饱读诗书的公子哥，看起来儒雅又安静，要是得手了，下半辈子就幸福了。
“你！”姐妹一跺脚，也不跟着陆子衿去下面接客人了，气哄哄的摔门进了自己的屋子。
余大人由底下一个信得过的人陪同而来，他在政府里面当会计，在外人门面是个严谨而铁面无私的人，今天来这儿，询个乐子，但也只是偷偷来。
那姐妹不知道从何得知她要去接的是余爽那家伙，不由得暗暗留了几分心。
丁香楼自有一条专门招待权贵的通道，闲散人来不得，一些不愿露面的顾客，便一般从通道而来。
陆子衿站在通道口，余爽穿着一身黑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意识四十多岁的中年，眼睛很小，看见陆子衿时露出笑来。
“久闻陆小姐歌喉，不知今晚能否为余某献上一曲。”
“当然。”陆子衿作了个请的手势。
一路上余爽假意几次要去牵陆子衿的手，都被她巧妙躲过。
两方尬笑，不过余爽却没有恼怒。
有才艺又漂亮的女人，总能让人多几分容忍。
“听说陆小姐在我来之前已招待着客人……”他脚步踏进房间内，让跟着来的手下在门外候着。
陆子衿浅浅一笑：“已经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若能遇上像余大人这样的知音，想必今夜能促膝长谈。”
余爽很满意，眼睛笑起来变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