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别乌鸦嘴。”
苏蔷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和抽筋的手指，她绝对是被华颖拖下水的，而如果真的是她和陆先生在机场的话，绝对不会以这么高调地姿态出现，自然也就不会发生这么惨烈的事。
两人正说说笑笑的时候，房间的门铃响了。
华颖赖在床上不肯动，苏蔷只好自己走过去开门——门外毫无意外的是袁艺歌，身后还跟着几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是过来对华颖和苏蔷表示欢迎和慰问的。
对，慰问。
在机场被堵的事情节目组已经知道了。
其实如果有必要的话，节目组是能够事先派人去接的。一般情况下也没有这么多人在机场堵人，说来这也是苏蔷自己没注意，在微博上告诉了粉丝们会在今天抵达，所以今天在机场的接机口才会有那么多人直接围上了她们。
“两位一路辛苦了。今天晚上我们已经在酒店订了餐，等会儿如果休息好了的话，我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聊。”
这个点是二零一零年三月十八号的下午五点半，要说晚餐，也的确是早了点。华颖躺在床上伸了伸懒腰，兴致缺缺。
“袁导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我看吃饭就不必了。我俩休息两个小时，都不见得能够拿得稳筷子，苏苏，你说呢？”
华颖不是个喜欢饭局的人。
她喜欢有事说事，在饭桌上要尽量不说事。
这吃饭吃得好好的，要是听到了一句不乐意的，那这饭是继续吃还是不吃了？
之前华颖是把袁艺歌带到巴黎去找苏蔷签约，但这并不代表着华颖和袁艺歌有多少工作之外的私交，所以这样的饭局还是能省则省。
反正明天正儿八经地录节目，大家还是得再吃一次的！
对于华颖这么直白又有点打击人积极性的回答，苏蔷笑了笑，附议。
苏蔷也不喜欢饭局。
苏蔷和华颖两人在北京一起浪了三天，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在录节目之前好好地睡一觉，以保证明天有最好的状态来录制节目。相比于录节目，和袁艺歌吃饭真的没那么重要。
被拒绝了的袁艺歌也不恼。
他把六十四位海选出来的天使资料递给了苏蔷，然后说，“规则之前都已经沟通过了，就按照流程来。今天过来就是来送资料，顺便跟两位商量一下……内定人选。”
……
苏蔷接资料的手一僵，如果不是她的反应快，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那一叠纸，那些资料估计就得散落一地了。
她轻轻地皱起了眉头，华颖则直接从床上翻身起来，“内定人选？你跟我说内定？”
华颖的态度有点冷。
她就属于那种直来直往的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从不遮掩自己的讨厌。
袁艺歌有些尴尬，连忙解释，“这个内定不是最终入选的那六个人的内定，而是尽可能地迟一点淘汰。节目不是有好几轮淘汰吗？尽可能地把她们留到16进14的这一轮……”
“为什么？”华颖要知道原因。
是什么让袁艺歌明知道自己的性格，还要过来跟自己谈什么内定！
“因为她们在海选过程和微博上都已经拥有了一定量的粉丝，我们要尽可能的保证收视率，把这部分粉丝利用起来。”
这个节目是为华颖服务的，但导演毕竟还是袁艺歌。他做这个节目更不是单纯地只为华颖一个人。
而提到收视率，华颖原本是想说什么的，最后还是撇撇嘴，暂时放弃了吐槽。
苏蔷在这方面处理得比华颖成熟。
“有粉丝不一定要将她们内定。现在还只是过了海选，如果她们真的积累起了一定的人气，那想必也有出众的地方，袁导不用太担心。”
苏蔷这话有两个意思：
第一，有能耐的人不怕被淘汰；
第二，被淘汰一定是有理由的，苏蔷和华颖都不会徇私，也不会武断地淘汰某个人。
大家凭实力说话，毕竟华颖和苏蔷也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坐上了评委席，靠人情玩内定在她们这里一定走不通。
苏蔷的态度其实和华颖是一致的，但她的说辞却看起来像是在妥协，也让袁艺歌没有再坚持下去。
除了内定之外，袁艺歌还说了一件事。
“因为海选反馈良好，所以只要不出大问题，《天使之战》会在下半年九月十八号开始第二季，所以我能直接预约两位的档期吗？”
苏蔷和华颖对视了一眼，虽然她们觉得做第二季的可能性很大，但第一季都还没正式开录就约第二季的档期，这个速度有点快。
说实话，不仅是苏蔷和华颖意外，袁艺歌也很意外。
第一季的目标明确，是为了华颖的工作室。但第二季是为了什么？
华颖的工作室一口气也签不了那么多的模特啊！
袁艺歌在蓝卫视的地位不低，他直接去问了台长，得到的回答是有钱任性，有人愿意掏钱做节目。
对，就是这么简单，所以袁艺歌得和苏蔷、华颖约第二季。
然而，第二季的开录时间真的不太凑巧，华颖在尝试着向国内转移，但苏蔷目前为止还只走过了两次时装周，她不可能为了录制节目而停止走秀的。
所以，不管是苏蔷还是华颖，都没有答应袁艺歌的预约。
袁艺歌来这里的两个目的都没有达成，但他也没有不高兴，跟两人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之后就离开了房间。他人一走，华颖立马跑到苏蔷身边看资料。
她随手翻了几张，不满地抱怨着，“袁艺歌这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居然跟我说内定？这节目玩的是我的噱头，如果真内定了，最后砸的是我的招牌！”
不能为了节目的收视率砸掉华颖的招牌！
对此苏蔷摸了摸华颖的脑袋，劝她要淡定。
“你是这个节目的核心，袁艺歌他要给你面子。但做节目必须要保证收视率，即便这个节目背后有你的团队一半的投资，但他们还是要对电视台和其他投资人负责。”
这点苏蔷比华颖更清楚。
“算了，别生气了。一起看看内定的是哪几个，说不定内定的就是最优秀的那几个呢？”
华颖闻言笑了起来。
她轻轻地嗤了一下，“你啊，就是会打圆场！行吧，一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