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思索了一下，姚亚耀回答说：
“先来说说盈利能力的问题。我们的游戏世界，不出售任何加速度和加进度的氪金辅助道具。我们的整体游戏设计理念，不以诱导玩家们不断充值为最高目标指引。”
“纵观市场上的现有所有游戏，全都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任何一条大路上，游戏玩家们都需要，踩着无数氪金道具铺就的路面，才能艰难行进。”
“金钱至上的霸权主义，已经全面统治了现实社会生活。我们认为在虚拟的游戏世界里，玩家们需要另外有一个心灵休憩之地。我们虚构了一个桃花源，这里的空气很清新，不再是到处弥散着铜臭的呛人味道。”
“我司的游戏，是一款市场上非主流模式的游戏。它的人生价值观与众不同，完全不随大流。我们希望能够，借此向全国游戏玩家们，传达这样的一种信仰理念：你根本没有必要一定要去罗马，你还可以有别的另外选择。你的个人灵魂很高贵，不一定非得蜗居在，那个小小的荷包里头受尽委屈。”
“我司的游戏目前盈利能力不强，这确实是事实。不过，我们从不认为这是一种耻辱，反而是一种荣耀。”（观众区热烈的掌声。）
姚亚耀抬手拿起了身边茶几上的一个一次性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说道：
“至于全国人气热度最高的游戏项目，【望着那个荣耀】，我的个人看法是，或许它需要改个名字，叫做，【望着那个农药】。”（观众区的哄堂大笑声。）
“自愿喝下各种农药的人太多了！别人家的游戏年度盈利上千亿，不过这又能证明什么呢？除了证明人傻钱多和国民的愚昧指数之外，别的什么都不能证明。”
“在一百多年以前，三青朝的湖广总督林侧徐先生，曾经说过这么一番话:迨流毒于天下，为害甚巨。若犹泄泄视之，是使数十年后，中原几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
“个人觉得，这段话放在今天来看，依然是不过时的。”
观众席上出现了一片哗然的情况。因为姚亚耀讲出来的这段话相当有名，历史上是用来形容“丫片”的荼毒程度的。“东丫病夫”这个词儿的诞生，也和这番话息息相关。
大舞台上的丁仰珠总裁，闻言有点皱着眉头说道：
“姚副总裁想要表达什么观点呢？把网络游戏等同于历史上的丫片，这好像有点不厚道吧？！贵司同样也是在经营网络游戏的，这岂不是五十步在笑一百步，小巫在笑大巫？”
姚亚耀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丫片也不尽是害人毒药，它还是一种药品，有的时候也可以救死扶伤。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人心也是这样的，你可以挖掘它的魔鬼一面，或者是它的天使一面。”（观众区热烈的掌声。）
史习锋总裁亦是开口说道：“网络游戏不是洪水猛兽，更不能把它们和历史上的丫片简单等同化起来。电子竞技常规化已经是一种国际化潮流。例如，国际上就有WCG、CPL、ESWC、PGL等一些全球性比赛项目。”
姚亚耀回应说道：“人家的青少年保护比较完善。以购买香烟和酒精饮料为例，18岁以下一般很难直接购买。”
“历史上的丫片，并非起源于我国。它在别的国家并没有造成极大的全民祸害性，唯独进入国内之后，却逐渐演变成了一样祸国殃民的东西。”
“另外我要说一件事：鼓吹电子竞技国际化的，多是一些人口总基数相当稀少的国家，例如棒子国。他们的青少年无非就是几百万，上千万的规模。就算全部沉迷于网络游戏，总人数也是成不了啥大气。我们的青少年基数却是好几个亿的，规模庞大。”
“有句老话说，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现在的状况是，我们伤了一千，对手只自伤一百。所以，闹腾鼓吹电子竞技国际化的那些人，内心的阴险程度可想而知。”（观众区热烈的掌声。）
这个时候，主持人撒小贝开口插话了，他说：
“要说国内网络游戏市场份额最高的公司，莫过于北极鹅公司了。我们是不是该听听马花藤总裁说几句什么话？”
在众人的期待注视中，马花藤只是寥寥数语，一笔带过而已：
“姚副总裁的爱国主义情怀令人钦佩，不过似乎有点杞人忧天。”
“曾经年轻的时候，我也比较有个人情怀，容易热血沸腾。不过后来发觉，真实的商业市场竞争很残酷。佛口慈心的公司，一般都活不长久。”
“社会经济学上的一句着名老话：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也许姚副总裁应该多多考虑一些生存还是死亡的问题。。。自家的公司若是在商业市场上被无情淘汰了，啥高大上的正义感也不顶用。纵观历史发展可知，心慈手软的皇帝，一般统治力都不会太长久。”（观众区的掌声。）
马花藤所说的话，并非是没有一定的道理。所以，她的简短讲话，还是得到了许多观众们的支持。
主持人还没有答话，姚亚耀也还没有说话，史习锋总裁却是再次蹦跳出来了。他说：
“诺亚的游戏世界有点奇葩。很明显，贵司是打着道德牌，用于吸引玩家的。我个人认为，商业市场的生存压力很真实残酷，没有盈利就很难能够长期生存下去。贵司员工较多，年度盈利却不高。听说你们的公司总部大楼，暂时也还是租借的。贵司显然举步维艰，日子过得不太容易啊。一个搞不好的话，也许明年的G12峰会上，大家就看不到诺亚公司的再次出场了。”
“说起来贵司算是比较幸运的。按照公司实力强弱的话，贵司暂时是还没有那个能力，能够在这里占据一把椅子的。话说贵司今年是走绿色扶持通道过来参会的，请问姚副总裁对此有什么感想呢？”
史习锋打的如意算盘，就是故意去碰触对手的痛处。甚至可以说，这是刻意当众羞辱对手，揭对手的伤疤。他这是暗讽诺亚公司实力不强，随时有倒闭的可能性。
台下的诺亚公司本家拉拉队员，均是神情有点鄙夷地，怒视着台上的史习锋总裁。这个人多番贬低诺亚公司，大家都对他有点恨得牙痒痒的。
（下一章节预告：钱不是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