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提起的法国莱茵家族企业，我现在就怀疑，他已经被林家收购了。所以林铮不是高管，而是幕后老板，他只是借着这个身份，来找他的姑母和表妹的。”
盛煜听了，没有说话。
这一点，不用程茜说，他自己也想到了。
只可惜太晚了，他还是让小舟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只是……
盛煜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却从来都不敢问程茜。但是今天，既然谈到了林安臻的事儿，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
“妈，当年您和林姨，带着我和小舟一起出海，结果，我们母子回来了，小舟母女却没有回来，为什么会这样？这件事儿，真相到底如何？”
程茜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他，他这番话的意义，再明显不过了。
一同出游的四个人，她带着儿子平安归来，林安臻却带着女儿葬身大海，所以，他有足够的理由来怀疑，当年的那场海难，她是主谋。
程茜不由得失笑：“好啊，你也怀疑我是我做的。”
“妈，我……”
“你既然怀疑我，那么不妨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害死了林安臻母女，对我而言，到底有什么好处？我能从中得到什么？”
这一次，换做盛煜哑口无言。
当年，林安臻是程茜的好闺蜜，林安臻嫁的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程茜嫁的却是名门公子，所以压根儿不存在程茜嫉妒林安臻的可能性。
她们闺蜜之间感情那么好，甚至也有时候还会很大方的穿同款的衣服裙子，不介意这样会撞衫……
盛煜也觉得，母亲应该没有害人的动机。
“小煜”，程茜抬起头来：“你与其怀疑我，倒不如去怀疑傅雅柔。毕竟，林安臻母女离开，她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盛煜轻咬下唇，他其实也这么怀疑过。
但是，当年的傅雅柔还生活在小镇上，他不认为她有这样的能力和胆量，去做这种杀人灭口的事儿。
尤其是当时，他和母亲程茜也在游艇上，傅雅柔投鼠忌器，也不敢动盛家的少夫人和小公子。
“一个人如果有了欲望，就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做和不敢做的。”
程茜说完，轻叹了声：“我记得，小舟只比依依大几个月。小舟坠海的那年，依依也跟她一样，会笑会闹了。傅雅柔是个女人，更是一个母亲，所以她比谁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完整的父爱，而不是一辈子做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说着，她回过头：“小煜，其实天底下的所有母亲都是一样的。当初，我把生存的机会，从小舟手上抢过来，给了你——我知道那是不对的……”
程茜轻声说着，眼神是很温柔的神色，眉宇间却异常坚决：“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如果时间能够倒流的话，我还是会那么做的。你是我的儿子，身上流着我的血，只要有一丝希望能救活你，哪怕用我的灵魂，用我的自尊，用我的良心去交换，我也愿意。”
“至于小舟，我不想让她做我的儿媳妇，是因为我害怕，害怕有一天真相大白，她跟你做不成夫妻，反成仇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