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没有想到这家俱乐部居然这么大，幸好，与想象中肮脏凌乱，充斥着穿着古怪的小青年的场景完全不同。
“嗨，出去买两瓶饮料！”
夏夜之随意点了一名叫“沙沙”的服务生，听到秦娆话，狐疑道：“想喝什么，拿呗？”
“笨啊，这里比外面贵一倍，你看红茶都要五块，隔壁超市才多远，你出去买下好不好？”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夏夜之如实道。
秦娆眼圈莫名的一热，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漫上眼眶的氤氲，“以前没有你，我还不是长了这么大，你又不可能陪我一辈子！”
夏夜之想了想，的确，假如有一天死神改变了主意，将他这张候补入场券收回，他还能照顾秦娆吗？谁也不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到来。
以前，对于关心的人，他一直是守望者，只在关键的时候搀扶一把，是为了让他们在悲伤中学会坚强，而不是要像对待温室里的花朵，让他们失去抵御寒冷的能力。
夏夜之背转身走出去两步，忽然转回头：“不要喝别人给的东西！”
“知道！又不是没在酒吧混过！”
“假如有人说外面有人叫你，千万不要出去！”
“知道了！别把我当小孩子，好不好！”秦娆脸颊漫上了两抹粉霞，看了看身旁忍俊不禁地沙沙，瞋了夏夜之一眼。
“还有。手机号不要乱告人！”
心窝的某个位置一扎一扎的，秦娆嘴巴动了动，两点梨涡乍现。无声道：“罗嗦！”
夏夜之莞尔一笑，小跑着出了俱乐部。
“男朋友吗？”
胸牌写着“沙沙”两个字的女孩一边领路一边问道，实际上肯花一百块钱一小时来这里打球的人，大部分图的并不是舒适的环境，而是她们的服务，尤其是一些独自来这里的男士，寻求的是交流。和一些不压线的言语小暧昧，里面的奇妙。只有设身处地才会明白。
沙沙并不高挑，甚至有一点婴儿肥，但胜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以及温软的声音，今天下午正式营业后。她已经被点了三次，是点钟率靠前的女孩。眼见秦娆笑了笑，沙沙适时地夸奖道：“他真幸运，能追到你！”
“才不！”
“嗯？”沙沙挑选球杆的手顿了顿，别过脸凝望着这个应该算得上容貌无暇的女孩，却见她浅笑嫣然，眼中数不尽的温柔浓浓倾斜，淡淡说了一句，“是我的幸运！”
沙沙不禁抿了抿唇。这个女生与下午第二桌招待的那位颐指气使的漂亮富家女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整整两个小时，她都在听富家女炫耀三个男生追自己的经历。说不腻歪是假的，看到富家女的男朋友拎着包被女孩朋友们取笑到脸红脖子粗的摸样，真替他难为情。如果真能找到这样一个懂得体谅，至少不让男朋友在外面尴尬的知性女孩，该是一件庆幸的事吧？
如果那个男生因为某种目的接近她企图骗取点什么，抑或花心的话。简直该千刀万剐了。
有些失败感情经历的沙沙将球杆递给秦娆，感触道：“他要是听见。我估计会高兴的晕过去！”
这句话带了一定的暗示性，聪明如妖精一下子便听了出来，摇摇头委婉地拒绝她的好意。“就让他们活在兔子和狐狸的故事里吧！”
秦娆暗叹了一声，收敛心神，抄起球杆快步走到台桌旁，迫不及待地挽起衬衫的袖子，对着白色母球捅了一杆，一声劈杆的响声，白球打着旋不着调地跌进了中袋，秦娆纠结了一下黛眉，又打了一杆，仍旧脱杆。
她将夏夜之支出去，根本就不是为了买饮料，而是为了提前热热身，果然，比预料的还要糟糕！
遥想当年，和风微漾，裙角飘曳的上个世纪，那个神勇小萝莉曾经也是一杆无限次撞袋入球气死亨得利的霸道技术，被周遭欺负小女孩的坏小子们膜拜为“神经杆”的皇后，莫非时隔十年，蒙技居然一去不复返了？
秦娆再次聚精会神地弯下腰，想用手指固定住球杆，可不知道怎么摆弄，就靠虎口那一块瞎比划。
就在她有些着急，有些担心一会又要出丑的时候，一个身影站在了她的身旁，潇洒出杆将黑色八号稳稳打进角落底袋，笑意盈盈道：“秦娆！”
秦娆蓦然抬头：“赵炫江！”
一个她没有多少好感，颇为谙熟的家伙。
赵炫江大方地打了个响指，对沙沙道：“去拿瓶依云，算到那桌账上！”
沙沙征询地望了秦娆一眼，却听秦娆乖乖地说了一句：“我不喝别人给的饮料！”
三年前，这妞就是这态度，搞得他没法子才退而求其次把罗莎莎送给杨橙，其实他知道杨橙真正喜欢的不是不是风骚，而是风情，秦娆这妞有一股孤傲的劲，赵炫江知道，见怪不怪道，“给你介绍个朋友，唐景松，刚从英国留学回来，正巧他表妹办了个舞蹈学校需要招人，毕业后找工作肯定帮得上你！”
赵炫江对身旁的唐景松眨了眨眼，后者立时会意，温文尔雅道：“听炫江说，秦娆同学今年毕业，而且舞跳得非常好，所以想请你过去帮忙，当然，报酬那些没问题，我们一会可以边吃饭边谈！”
赵炫江凑近秦娆，小声道：“市委秘书长的儿子！”
“市委秘书长”几个字咬得很清晰，秦娆怔了一下，望了眼唐景松，只见他穿着深黑色的衬衫，休闲西裤，比之赵炫江还要帅气。特别是温文尔雅的气质，让人一眼见到就忘不了，秦娆礼貌地点了点头。
赵炫江搓了搓手。将球杆扔给旁桌几个插不上嘴，只能默默旁观的青年，道：“我车在外面，坐我的吧！”
“赵炫江！”
“怎么了？”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朋友说，要我在这里等他！”
赵炫江笑意盈盈：“江琴？行啊，叫上她一起，唐景松也喜欢钢琴。正好一起聊聊！”
“不是……”
秦娆想说什么，忽然发觉没必要解释给他听。于是对唐景松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和朋友有约了，不好意思！”
唐景松理解似的耸耸肩，颇为绅士道：“那没关系。明天也行！”
说着掏出手机，“把手机号告我，明天我打给你！”
虽然他足够绅士，但是骨子里潜移默化的倨傲无法褪去，很多女生喜欢这样略微强势一点的男生，但是并非所有女孩如此。
“不好意思，我的工作已经定了！”
唐景松浓黑的眉际蹙了蹙，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望来，而且还有走过来打招的。一时间有点扫面子，握着拳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给我个面子。行不！”
赵炫江从牙缝里呲出几个字，见秦娆不为所动，又道：“你不是缺钱？行，我给你十万，不要你还……二十万！五十万！”
秦娆顾盼流波，那些总算等到她回眸的青年们不由激动。背身那桌号称要一杆收的胖子最后晚节不保，走到洞口的黑色八号打飞了。同伴啧啧叹了一声，真的不是背影杀手！
顿时，一片哄笑。
然而秦娆的眼眸似乎没有装下他们，只是望向门口。
赵炫江狠狠瞪了那伙人一眼，吓得胖子的同伴移开了眼神，才道：“直接跟你说吧秦娆，唐景松对你一见钟情，你要是能跟他一起，对你以及你的家人都是好事，总比那什么任超强多了！还有个事不妨跟你说一下，唐景松一直没有正式的女朋友，也从来没有主动请过女孩子吃饭，你明白吧！”
“秦娆，你到底听见了没？”赵炫江一把揪住秦娆的手臂，“你答应他，明天五十万到你账号上！”
“如果你没有男朋友的话，不妨考虑下，景松还是不错的，这点我可以担保！”
就在赵炫江不知该用劝诱的口气还是威逼的口气的时候，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走了过来，从容地说了一句。
秦娆身子蓦然一颤，失声道：“陆——堑！”
穿着随意却不失品味的男人笑容温和道：“你还记得我！”
“嗯！”
秦娆怎么会不记得？曾几何时甚至想过去求这个人，求他能劝劝任超，不过当见到他一句话就让那个好不容易凭关系进了交警队的小伙子收拾东西回家了的时候，她放弃了。
秦娆紧张地望了望进门加快脚步的夏夜之，心中五味杂陈。赵炫江的为人她知道，只要是他想达成的目的，一定会不折手段。其他的两人虽然不是她这个连政府机关也不知道在哪的女孩所了解的，但是看到任超有恃无恐，总提陆堑的名字，大概也能臆测到一二。
秦娆怎么能想得到陆堑这种身份会来这里？如果她知道，是如何也不会来答应夏夜之来的！
他怕赵炫江迁怒夏夜之，也担心陆堑会像对付那个交警一样，一句话毁了夏夜之的四年，毁了一个普通学生充满期待的未来，但是她最担忧的是，夏夜之看到这一幕，误会什么。
“赵炫江，你带你朋友离开，明天我答应吃饭，可以吧？”见赵炫江凝望着夏夜之，那眼神仿佛要把他刺透一样，秦娆绞着手，焦急道：“赵炫江！”
“呃，呃……没事，你真有约，呵……有约就算了！”
赵炫江鼻尖上渗出一层汗，不由回想起赵炫翼站在白涔涔病房里说的话——既然你选择了你的路，我也不勉强，但是你不要阻碍到我，否则纵使是你，我也不会心慈手软。还有，如果再让我发现或者听到你去惹夏夜之……你的车什么摸样。你的人就是什么摸样！
“唐少，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急事。先走一步，你的事放心，过两天，我介绍几个……”
“哎，赵炫江，哎……你衣服！”
唐景松本想让他再努努力，结果赵炫江就像屁滚尿流屎催的似的。一溜烟向外面走去，连衣服也不要了。
夏夜之看到赵炫江擦身而过。友善递上一瓶饮料，毕竟是赵炫翼的弟弟，赵炫翼怎么说也是一个爽快人，对他更是没话说。就凭这层关系也不好故作冷漠，要是这二世祖有点什么麻烦，能帮忙还是帮忙。刚才一进门见那咋咋呼呼的场面，以为这小子又惹麻烦了，所以他加快脚步朝这边走来，没想到眨眼功夫他又向外走，实在搞不懂，莫非又要搬兵？
估计他就是敢叫杨橙，杨橙也不敢来。叫荣老头？呃，这个貌似有点……
“要不要来瓶？”反正不知道秦娆喜欢喝红茶还是绿茶，多买了一瓶。自己那瓶可乐就给他得了。
“不用了，不用了！”赵炫江连忙摆手，万年难得地补充了一句，“谢谢！”
“惹麻烦了？”
“没……没……”
说着，冷汗就下来了，再瞄了眼秦娆。忽然想明白了任超为啥搞得连手也废了，妈的。姓任的真是瞎了狗眼，赵炫翼对他这个如假包换的亲弟弟都如此，对一个外人……
“如果没啥事，我能不能走？”
赵炫江都一脸惨然了，夏夜之还能说什么，失笑着点了点头，向台桌走去。
总算看清了两个青年的脸，他是何等眼神，就算做不到见微知著，但在什么层次什么斤两至少能看个*不离十。
“这你朋友？”
“不是……”秦娆甩了甩头发，“赵炫江没有欺负你吧！”
夏夜之摸了摸下巴，心说那小子怎么给人印象怎么这样差，还好心地为他辩护道：“赵炫江人不错呀，我们以前就认识！怎么了？”
秦娆理了理裙摆，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掩饰道：“没事，哎，你怎么买三瓶饮料，能喝的了？”
“没关系，可以给朋友嘛！”
“朋友？”
秦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个淡静的声音便在身旁响起：“我来摆球！”
“这……不好吧！”
在那边还没理清头绪的沙沙连连摆手拒绝道，这个服务生她并不知道名字，但是听柜台那边说，都有五十桌客人点过她了，若说真正的点钟率，谁能比得过人家？但是奇怪就奇怪在她竟然不服务，更奇怪的是，她们被点一个钟可以得到五块钱额外提成，人家——二十倍。
就是一下午，这样的收入已经超过了一千，这不像是雇佣，倒像是送钱，最有意思的是这女孩不要钱，全部折到了俱乐部会员卡里。
若是换作以前或许会嫉妒，如今混了几年渐渐明白了有些事情嫉妒也无补于事。也许是老板的亲戚。
“语雪……”
站在一边目睹着这一切的唐景松同旁桌面面相觑的青年们一样惊愕，却听女孩道：“陆公子，唐公子，来了这不捧捧场，打两把吗，今天开业！”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不夹杂什么感情，但有一种令人愿意倾听的力量，让人凭生深入了解的想法，可惜带着一顶棒球帽，遮住了半张脸，但是却又多了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靠，两个美女站一块……”
“我感觉那个身材好的漂亮！”
“那是因为戴棒球帽的美眉遮着脸好不好？”
“切，说不定脱下帽子是个谢顶……”
恶趣味的话登时引起众多不满，附近一桌众星捧月般穿着时尚的女孩，瞥了一眼饥渴的男生，轻蔑的笑了笑，对同伴道：“白痴也就知道看长相，气质是什么大概不懂！”
另一个女孩点了点，“刚才在洗手间见那女孩了，皮肤真白啊，而且眼睛特亮！不过，还是比较欣赏喜欢笑的女孩！菲菲，你说我啥时候能有那身材！”
“不要比了，那个是江大的秦娆！”
在英国剑桥语雪这个名字有一段传奇。尤其是某些新入校的男生心目中，此女因为拒绝过罗伯特帕丁森一学期执着的求爱，已经被捧到女神的位置。但令帅哥们遗憾的是，她最讨厌胸毛长腿毛长的类型。唐景松耳中乱糟糟一片，无语地看着陆堑。陆堑手臂抱胸，右臂支在上面，撑着下巴，对周围的议论丝毫没有理会，他一直看着语雪。看着这个未婚妻的每一个动作，然后。风云不动地笑了笑：“没问题，只要你帮忙摆球！”
“没门！”
回答也很简单，干脆。
“为什么啊？”
也许换作另一个人会恼怒，也许会为了面子拂袖而去。但是陆堑却貌似委屈地促狭着，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他那心胸宽广，还是脸皮奇厚。
“因为你打不过我！”
语雪扬起脸，望了眼夏夜之，之后目光又落在秦娆脸上，璀璨如星辰的眼睛黯了一黯，不易察觉地叹了下，仅仅是一瞬，眼光便再次转向夏夜之。“敢不敢？”
“邀请，还是挑战？”
“由你怎么想！”
“那看来今晚你又要失望咯！”
“至少不掉价！”
两人似乎都知道彼此将要说的话，相视一笑。便不再言语。而旁人却如坠入云里雾里，秦娆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连名字也不愿透露的女孩摆球，握着球杆的手没来由地紧了紧。
唐景松插着口袋，以上位者的姿态倨傲地打量着夏夜之，没发现什么地动山摇。叱咤风云的半点征兆，细长的眸子像半醉半醒似的没有什么光泽。倒是陆堑悠然自得地靠近椅子里。扒了个橘子，放进一个小盘里，示意了下，不过看到语雪拿起扭开夏夜之递过去的可乐，便识相地自己吃了。尽管大部分人不认识他，但也有小部分政圈抑或边缘的子弟见过，才片刻，两三个女孩就围了过来。
“啪！”
语雪用自己带的球杆开球，蓝色2号落袋，接着风卷残云，两分钟出头，丢下一个黑色8号，可惜花球球型太乱，挡住了路线，黑球在袋口撞了一下，贴到了底库中央最不着调的位置，纵使这样，掌声依旧如雷，陆堑对着语雪眨了下眼，伸出一个大拇指：“虐我是没商量！”
俱乐部里玩球的自认为高手的也有，不过看到语雪一露手，大多都呲牙咧嘴，不得不承认玩美式落袋，此女贼狠呀！
“不服，换你拿手的斯诺克？”
语雪喝了口汽水，那不染感情的语气也听不出是什么口吻，不过夏夜之只是笑笑，抬手，落手，不讲求杆法，只讲求精度，语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颗黑球几乎以九分运气地折了三次才翻进左角底袋，“不服，你也只能上九球了！”
语雪咬了咬瓶口，放下饮料，主动去摆球，“你先开！”
夏夜之那一杆出去，四颗球落袋，对着语雪眨了眨眼：“球摆的是不是有点靠下了？你不要让我好不好？”
用马立强跟波什的话说，语雪比万年冰山岑琦都要冷，跟她开玩笑就像在停尸房讲冷笑话，只能自娱自乐。不过夏夜之偏偏背道而驰，语雪声音高了高：“不就是一颗球，你得意太早了！”
陆堑挑了挑眉，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拿着手机偷偷对着语雪录了一小段，因为他很清楚，语雪最讨厌被圈在一个地方，哪怕是镜头。
“总共才有几颗球呢？”夏夜之慢条斯理说了句，忽然想到身旁站在的某只妖精，于是舍易求难将球位明显容易许多的花色让给语雪，对着全色手起杆落，砰砰砰砰砰砰，“gameover!”
语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英语，夏夜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回了一句，站在一旁的秦娆压根听不懂，见语雪摆完球，向这边看，她踮起脚，在夏夜之耳旁轻轻低语道：“小夜，你输一把！”
夏夜之脖子被秦娆弄得一阵痒痒：“输？”
“你好意思欺负女生？”
秦娆眼神闪了闪，心里责备道，死狐狸，输一把，让她走呀！笨死了，还不如兔子！
语雪今天运气差了些，一杆又没有收完，留下机会给夏夜之，可惜打到最后，一杆难度极大尝试后，黑球没有进，卖给了语雪，总算等到机会的牲口们啪啪啪拍起了手，但出乎意料的是，语雪没有再打，而是问道：“斯诺克吧！”
“嗯……”同样是许久没有正经玩过的夏夜之刚想答应，忽然听到了被绿茶呛了的秦娆咳嗽，于是摇了摇头，“不玩了！”
“有个英国同学希望和你切磋一下，明天就要离开了……”
“不了！”
夏夜之果断道。
语雪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尊重他的意见，也没有再多做强求，拎着球杆孤零零向远处那桌走去，心中五味杂陈地地耸了耸肩，原来他真的变了！
对他来说不错，不过，又少了一个偶尔见面愿意说话的人……
“来吧，学姐，我等你欺负我呢！”
秦娆眼圈有些发红，扬了扬下巴，哼道：“乖乖认罪吧！”
别怪我，傻瓜，今天你是我的，所以不许你跟别的女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