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盼头是一回事情，这事情的起源也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沈如玉将那纸张收好，这边叫上曹老汉，架着马车带着她重新去一趟锦王府。
到了门口，刚巧看到杨天生正迈着台阶而上。
“大哥，”沈如玉跳下马车，急忙跑了过去，可是还没有买上台阶，两名侍卫拔出大刀架了过来。
锦修顿了一下，这才转身，看到沈如玉一脸急切地看着自己，便回神过来，“你们干什么，放开她。”
“二爷，”侍卫寸步不让，显然是为了王府的完全着想。
锦修走上来，举着扇子拍了两人一下，训斥道，“爷的人你们还不放心？”
“对不住，世子爷，是王爷的意思，”侍卫的头压得低低的，生怕恼了锦修。
“你们……”
“大哥，算了，”沈如玉可没有这个心思听锦修教训下人，“我有事情问你，可否挪步？”
锦修这才作罢，可心里猜到沈如玉来这边的原因，便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更不羁了，“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怪吓人的。”
“天生出征是不是你的注意？”沈如玉单刀直入，快得令锦修有些始料未及，他以为多少会有些潜台词，也让他琢磨琢磨怎么回答。
“这个嘛……”锦修扭着肩上垂下的黑发，寻思着怎么和沈如玉说。
见锦修欲言又止，沈如玉心里又不好的预感，“真和你有关系？”
锦修看了一眼沈如玉，眼神闪烁了一下，便挪开了。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沈如玉心头猛地一揪，眼中瞬间蒙上一层潮热，“你最清楚我们之间的问题，你居然准许他出征？”
“玉娘，”锦修知道自己要为了杨天生的事情面对沈如玉，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快最基本的措辞都还没有想到，现在人到了面前，只得说道，“我了解天生，所以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请求？”
“可是我呢？”沈如玉戳着自己的胸口，让锦修明白她有多心痛，“若是天生安然无恙回来也就罢了，若是出了事情，我……”
“要我给他偿命都行，反正随便你处置，”锦修面不改色地应了下来，使得沈如玉即将喷爆而出的怒火一下子就给灭了。
“你这样算什么？”沈如玉隐去了眼中的泪水，嘴角划过一抹苦笑，愤然道，“就算你给他偿命，他能回来吗？他不能！你明白吗？他就是个猎户，而你居然让他出征打仗，锦修，你真是……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口口声声说是他兄弟，居然让他冒着生命危险替你做事情。”
“玉娘，你先别激动，”看着沈如玉浑身颤抖，锦修不得已抱住了她，轻声安抚，“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现在人都已经走了，”沈如玉嘶声力竭地咆哮了出来，“你能不能考虑我的感受，哪怕是事先和我说一声都成啊。”
“你以为我不想吗？”锦修想到杨天生当时出征的决心时，眼眶突然红了，“玉娘，天生是和我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你觉得我会不想他好吗？”
“那你还同意……”
“那是因为你，全部都是因为你！”锦修紧紧地抓着沈如玉的肩头，每个字都像是尖刀似地扎进沈如玉的心里。
“为了我？”她木然地反问。
锦修左右望了一眼，便拉着沈如玉来到石狮子后头，尽量避开一些人，“傻丫头啊，天生是想回到你身边，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不是一个废人，你懂吗？”
沈如玉闻言，险些站不稳，莫不是她用和离的方式将杨天生逼上这条路的？
“天生爱你，我看在眼里，也劝过他三思的，”锦修说着，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万般无奈道，“前些天，你还记得天生出现在凤凰楼的事情吗？”
“记得，”沈如玉到现在都还没有机会问杨天生，为何他会出现在青楼。
“那次，我找了十个姑娘来伺候他，他都没有反应……”
看到沈如玉脸红了，锦修便停了下来，让她有一个缓冲。
“继续说。”
“当时我就想杨天生完蛋了，这辈子肯定没有办法抬起头做人，”锦修回想当初，有些感慨，“所以他签了你给的休书，可是他那么爱你，心里很不甘心，只有用其他事情来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重新恢复自信站在你的面前。”
“沈如玉，你真是个祸害，”沈如玉紧紧咬住双唇，不让自己哭出来，随着牙关咬紧，一股子血腥味散漫了开来。
“玉娘，”锦修慌了，只得捏住她的脸颊，试图让她放松自己。
可是，沈如玉像是魔怔了似地，怎么也不松嘴。
锦修见状，只得挥手朝沈如玉的后脖颈劈下去。
“嗯，”一声呜鸣，沈如玉便软了下去。
锦修抱着沈如玉上了马车，嘱咐曹老汉回长里巷。
刚到门口，李香莲便从屋里出来了，“玉娘，我们……”
还没有说完，便看到锦修抱着沈如玉下来了。
“二爷，我嫂子怎么了？”李香莲发现沈如玉的脸色很不好看，担心地追着沈如玉问。
锦修抱着沈如玉回屋，然后坐在了桌边，沉默不语。
“二爷，喝茶，”见锦修不愿意多说，李香莲没有追问，只是默默地在一边作陪着。
“回头，玉娘醒了，你就告诉你，我锦修一定护杨天生周全，请她相信我，如若天生有意外，我一定以命相偿，”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这……”李香莲追到了门口便停住了脚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知道这其中一定和杨天生有关系。
“婶子。”
李香莲听到叫声便回头了，这时，杨元宝满眼是泪地扑倒她的怀里，“婶婶，宝儿害怕。”
“怎么了？”李香莲心疼地抱起了杨元宝，安慰道，“不哭了，婶婶陪着你。”
“娘会不会死啊？”杨元宝回屋看到沈如玉的样子，又忍不住抽噎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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