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已经能感觉到他脚趾头在蠢蠢欲动了，为了让他能耐心地等待，便顺势问道，“谁啊？”
“豆娃母子。”
沈如玉一愣，意料之中有些意外，“怎么会死在河里？”
“昨个儿不是天气暖和么，这河上的冰一化开，泡了两天的尸体便浮上来了，”杨天生现在说到尸体，已能完全抛去个人情绪，好像说街上一件最普通的事情一样了。
“溺水死的吗？”沈如玉这么问，是想知道豆娃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虽然她没有生过孩子，但是和杨元宝相处如亲生母女，一想到那孩子这么小就死了，心里颇不是滋味了。
“嗯，”杨天生话不多，想必也是有些感触，“衣襟上有个洞，云鹤查过，和之前找到的钩子对的上了，应该就是顺安药铺的人干的。”
“那个叫季彪的，查了吗？”
“还没有，锦修没让打草惊蛇，毕竟锦文觉才是最大的目标，”杨天生说着，忽然像是得了提示一般，有主意了，“锦修去追锦文觉了，估摸着这事儿也藏不了多久了，我得赶紧和万大人说去，别让那季彪跑了。”
“着急什么？”见杨天生要下地，沈如玉一把把人给拉住了，“你这双脚的情况，锦修定是清楚的，要是等你去通知抓人的话，怕是人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也是，”杨天生被说得脸都红了，自嘲道，“关键时刻，总是拖后腿，不知道以后跟着锦修，会不会给他惹麻烦。”
“说什么瞎话，”沈如玉不喜欢这么妄自菲薄的杨天生，“你是仵作，抓人的事情，万大人和锦修会部署，回头若是你去了典狱司，锦修肯定会根据你的本事安排事情的。”
杨天生点了点头，瞄了眼沈如玉怀里的脚，讷讷地说道，“差不多了。”
“等姑姑把药端过来再说，”沈如玉没让乱动，岔开话题问道，“快过年了，你和天余要不要回去看看？这丫头的亲事要定下来的话，和你爹打个招呼，还有，我准备了点东西，你给带回去吧。”
“玉娘，”想到王春梅那样子对待沈如玉，她还替自己关心家里头，杨天生心头一阵暖流滑过，“没事的话，你也别太惦记家里头了，我给点儿过年银子就成。”
“倒不是惦记，只是你忙，有些事情我得替你周全，毕竟是生养你的爹娘，若是过年都照拂不到的话，怕是以后出去要被人骂，也影响你以后的前程，”说起杨家，沈如玉到现在还是很感叹，“杨晓巧的身子月份也不小了，也该吃点好的。”
杨天生有些动容，对杨富贵还是有些愧疚的，“爹其实不错，就是以前太老实了……”
“不说他们了，”沈如玉想着离过年还有几天时间，便又问道，“青山那头的话，我想过了，明天就让他休息，也该回去和家里头说一下和天余的亲事了，听说有个出嫁的姐姐，也还算家中有人，有些东西意思一下总要的。”
就好像沈如玉自己，什么都没有就嫁给杨天生，那些个日子，多遭罪，所以，杨天余出嫁，该有的程序一个都不能少，自然，该陪嫁的东西，沈如玉也不会少一样东西。
“你说得在理，不过玉娘……”杨天生忽然说起一件事情来，“你陪嫁了药铺，怕是青山会有压力。”
呃……沈如玉看向了杨天生，问道，“如若是你，你会有压力吗？”
“当然，不然我就不说话了。”
“我心里有数了，”又是在那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了，不想青山因为嫁妆而又压力的话，沈如玉的办法实在是太多了。
“玉娘……”胖姑喊了一声，用后背撞开了门，端着木盆进来了，看到沈如玉抱着杨天生的脚，忍不主说道，“脚冷啊，怎么不去灶膛那里烤烤火。
“冻得太厉害了，不能一下子烤火。”
胖姑似懂非懂地看了一会儿，很快就出去了。
双脚一深入温暖的汤药里，杨天生便发出了舒畅的声音，“舒服多了，玉娘。”
“泡一会儿，我给你捏捏，很快就好。”
杨天生一愣，脑子里全是她的手捏他脚的样子，忽然，他腰腹一热，忙摆手拒绝了，“不行，不行，哪能让你给我捏脚啊，我给你捏还差不多。”
“你这又是哪门子客气？”沈如玉眉梢一挑，眉宇之间泛着一股子不悦，“这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要怎么样？等瘸了让我伺候你啊？没门！”
杨天生听了哭笑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嗯……”沈如玉好像发现了一点儿猫腻了，只是不确认，她伸手探了一下，使劲戳了一下，发现杨天生发出了舒服的轻吟声。
“不要脸的色胚！”沈如玉脑子轰地炸开了，瞪了杨天生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档子事情呢？”
“正常，我这不是想你么，”杨天生想拉沈如玉入怀，可是被她给躲开了，他便是一脸的失落了。
刚泡好脚，杨天生就有要求了，“玉娘，累了，陪我睡一会儿。”
“你睡你的，拉上我干啥，”沈如玉把一块布遮在了杨天生的脚上，打算来个泰式三十六摸的，可是手还没沾着他的脚呢，外头便有声音了。
“天生，你在家吗？”
听着声音好像是李云鹤的，应该是站在二进院的门口，毕竟是人家夫妻的屋子，没敢直接进来。
“进来说话，云鹤，”杨天生在沈如玉同意之后，叫李云鹤进来。
“不了，你若是方便的话，和我走一趟，有人死了，你给看看去，趁早把案子给破了，大家都好过年，”李云鹤客气之中又有些不容商量。
“你行吗？”这个时候，沈如玉真没办法拦着。
“好多了，”原想好好休息一下的，不曾想这么快又有命案发生了，杨天生舍不得离开沈如玉也没办法，只能扣着她的下巴，往那娇嫩的唇瓣上吻了上去，辗转啃啮，仿佛怎么也要不够似地，松开她时，灼热的眸光像是要化了她，“回头再来要安慰。”
“没正经……”听出画外音，沈如玉羞涩的粉嫩如花，红肿的唇瓣还没消下去呢，他倒好，居然还亲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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