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锦修和沈如玉对视了一眼，喊着脸色质问周江海，“你现在在我手里，我那大哥根本就救不了你，你若老实交待，本二爷留你一个全尸。”
不该说的话已经出口，周江海努力保持镇定，“我什么都不知道。”
“死鸭子嘴硬，看来……”锦修想动真格了，可是被沈如玉一个眼神阻止了。
“周掌柜不知道没关系，只是……”沈如玉伸手推掉箍住周江海后脑勺的手，然后将一枚极细的银针插了进去。
“玉娘……”锦修不知沈如玉用意，刚想询问时，忽然看到周江海神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这是……”
“毒药发作了，”沈如玉故意说的很大声，就是想让周江海听见，“大哥，妹子这两天收了个病人，说是因为吃了周掌柜的糖药之后，浑身都不舒服，有时候甚至像发疯，控制不住地做出伤害别人或者自己的事情来。”
“还有这事儿……”锦修十分配合沈如玉。
“可不就是？妹子我就想着，是不是应该把这糖药给周掌柜尝尝，是不是正如那病人所说的，”沈如玉担心打滚的周江海把后脑勺的细银针甩掉，并将那问题往严重里的说。
周江海一听，忍着全身被虫蚁啃噬般的痛楚，问道，“臭丫头，你刚才给我吃的东西就是我那糖药？”
“对啊，周掌柜，滋味如何？”沈如玉一脸好奇，又很虚心地求教道，“既然糖药，肯定是用来滋养身体的，可为何我看着不对劲儿呢？”
“我怎么知道，我……”周江海痛苦得一头撞在了铁门之上，然后晃了晃脑袋才找回一丝清醒，“臭丫头，你别糊弄我。”
“我糊弄你？我吃饱了撑着！”沈如玉厌恶至极，“看周掌柜的样子，和那病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症状，如此，那病人肯定有的救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时候，周江海感觉浑身发冷，好像体内的温暖一瞬间地往脚底板蹿走了。
“好说，把解药叫出来，我救了那病人，也救你，”沈如玉深知这山丝苗是没有解药的，但是依然这么问，就是想套出周江海的话。
“好……那好吧，”周江海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抱胸，挨着墙坐下了，“我要见锦都尉，见了之后，我立刻给解药。”
沈如玉闻言，和锦修对视了一眼，这才回道，“若我们不照办呢？”
“那你的病人必死无疑，”周江海朝沈如玉投射出一道阴冷的目光，但是一闪即逝，快得不容易被发觉。
“如此，你周掌柜也将会是陪葬，与我沈如玉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不过，我告诉你，你承受的痛苦，必定会是我那病人的百倍千倍，”沈如玉说完，转身走出了屋子。
锦修示意属下把门看紧了，然后和沈如玉说道，“嘴巴这么紧，可怎么办，玉娘？”
“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反正青衣妇人身上的毒瘾也是需要时间的，只要靠意志力挺过去就好，而这等，等得是周江海的秘密。
“等……”锦修一个人低喃了好久，才完全明白沈如玉的意思，“为兄在此先谢过妹妹了。”
沈如玉没有躲开，而是大大方方是受了锦修的谢意。
随着银针在周江海体内的时间变长，那折磨也越发得厉害了。
山丝苗的毒瘾是一阵阵地，缓过一阵之后，至少能给人一个喘息的机会，可是这银针带来的痛楚却是持续性的。
很快，屋里出现了摔东西的声音，锦修的属下呵斥了两句，又安静了。
“来人呐，来人呐，”哀求声绝望得有些瘆人。
锦修一个手势提示，李继便打开了门。
“丫头，快救救我，”周江海糊了一脸的鼻涕和眼泪，看上去十分狼狈。
“救你？”沈如玉故作困惑，“这糖药可是你顺安药铺的东西，怎得还找我救你？不然这样，我不计前嫌，帮你去药铺取解药？”
“无药可解，”周江海吸了吸鼻子，迫不及待地说道，“就算有，也不可能在我手里。”
“那会是谁？”沈如玉接着追问，“你若是告诉我，我便过去帮你求来，也救了我那病人，全了我这当郎中的名声。”
“在……在锦都尉手里，”周江海撑不住身体的痛苦，终于吐露出了‘锦文觉’。
锦文觉的事情就交给了锦修，因为沈如玉还有其他事情要问，“你给我多少人那种糖药？”
“没……没……”周江海渐渐支撑不住了，身体往前一窜，头撞在了地上，整个人歪了过去。
沈如玉打开锁，刚要开门的时候，被锦修拦住了。
“玉娘，你要干啥？”
“准备些了冷水，我想接下去你会知道更多的东西，”沈如玉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周江海，胜券在握。
锦修吩咐下属准备冷水，这边跟着沈如玉身边，若是有个万一，也有个照顾。
沈如玉拔掉了周江海脑后的银针，看着上头隐隐的红光，不由地笑了，“再进去几分，怕是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银针能杀人，锦修倒是不觉得稀奇，只是沈如玉向来和善温驯，居然也会用这一招，真是令他诧异，“玉娘，我还是太小看你了啊。”
“小看我什么？”沈如玉嫣然一笑，将那银针收好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女郎中而已。”
“对，对，对，女郎中，”锦修便不再与她争辩了，不过能和她结拜，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如杨天生是他的猛将的话，那沈如玉便是他的智囊，有些事情在她手里，迎刃而解，就好像这件和锦文觉息息相关的事情。
“主子，水来了，”李继提了一桶冰冷的水进来。
“泼醒他，”沈如玉以为时机刚刚好，因为周江海清醒后会是最脆弱的时候。
“哗啦”一声，水花飞溅，周江海悠悠转醒。
里头已经不适合待了，锦修立刻拉着沈如玉出去了。
周江海双目涣散，好一会儿才回神，虚弱得连声音都说不响了，“臭丫头，你要弄死我就明刀明枪得来，不然，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若是满意了，这里就是你的庇护所，若不然……”沈如玉脑海里出现了悲惨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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