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成瘾

顾南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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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玩的就是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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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宋辞和阮江西,纪衍因为有活动还没到场,此时,会所里已经喝成了一团,没办法,锡南国际会所四十八楼的酒,不多喝几口,那就亏大了。

张导这会儿也多喝了几口,拿着杯子晃晃悠悠过来:“江西,这杯酒我敬你,定北侯能请到你,我很荣幸。”

阮江西懒懒地窝在沙发上,撑起身子要去拿酒杯,宋辞伸手把她搂回来,安置在自己怀里,端起阮江西的杯子:“她不喝酒,我代她喝。”

这宠女人的劲儿!

张作风暧昧地朝阮江西挤眼神:“还是江西的面子大,我干了,宋少你随意。”

宋辞扬起酒杯,一口饮尽,放下杯子便将阮江西抱到一边,整个挡住了张作风的视线。

哟,反应这么大,不就对着阮江西挤了个眼神吗?瞧宋少这醋劲儿,张导笑笑,很识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可偏偏有人不识趣,陆千羊端了两盘甜点坐到阮江西旁边,她话多,天南地北各种小道消息一股脑地给阮江西灌。

“啰嗦够了?”

宋辞语气很嫌弃。

陆千羊干笑:“呵呵,够了够了。”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故意缠着她家艺人晾着宋大人的。

然后陆千羊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宋辞捧着阮江西的脸,要她就看他一个人。

真是够了!

宋辞心情这才不免好了起来,就着阮江西的杯子,抿了一口红酒,那品酒的姿态,简直让陆千羊喝不下酒,男人,魅惑成这样,也真是一种灾难。当然,阮江西的关注点不在这:“空腹喝酒对胃不好,先吃点东西。”

然后,阮江西就把陆千羊还没来得及动勺子的那盘甜点端到宋辞面前了。

宋辞放下酒杯:“那你喂我。”

“咳咳咳咳……”陆千羊被一口奶油给呛到了,憋红了脸,被秀了一脸恩爱,她没胃口了,放下勺子,摸了一把嘴巴,她实在忍不住提点一句了,“还是悠着点,这还有个喘气的呢。”

宋辞抬眼:“把她拖走。”

“……”陆千羊还没反应过来,后领就被人提起来了,一转头,就看见唐易那张她觉得很欠抽的俊脸,她嚎,“有屁就放,别拉拉扯扯的!”

这流氓,跟了阮江西这个正规淑女三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没眼力的家伙,别妨碍人家亲热。”唐易懒得多说,直接把人拖走。

陆千羊脾气上来了,用鼻子一哼:“干什么呢?别动手动脚的,姑娘家金贵的身子是能随便乱摸乱碰的吗?”

唐易好笑:“我摸你哪了?”

陆千羊眨巴眼:“要我说出来吗?”

这厮,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从她嘴里,哪里有正经话出来。

唐易没少见她流氓,拿她没办法,松手:“得得得,我不碰你。”

陆千羊横了一眼:“这还差不多。”整整衣服,撩撩头发,大大方方对她家重色轻友的艺人甩了个脸色,然后扎堆进了玩骰子拼酒的大军。

唐易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跟上去,他哪里放心,陆千羊这只刁羊,酒品和酒量一样差到惨不忍睹。

阮江西笑:“他们两很合适。”

宋辞无关痛痒:“都很聒噪。”说完,将勺子递给了阮江西,“喂我。”

“好。”

分明不爱吃甜的人,却听话得很,阮江西一勺一勺喂,宋辞便一勺一勺吃,偶尔就着同一个勺子,让阮江西吃他留在勺子里的一半。

宋辞不让她喝红酒,她便让侍应送了一杯饮料,抿了一口:“很好喝,甜甜的。”然后,小口小口地喝着,很快一杯便见了底,她又要了一杯,问宋辞,“你要不要尝尝。”

“嗯。”

阮江西将杯子递到宋辞嘴边,他却抓住她的手,俯身含住了阮江西的唇角,舔了舔:“味道很好,不过这不是果汁,喝多了也会醉,你尝尝就好,不要贪杯。”说着,又截住阮江西的唇,细细舔舐,唇齿间有淡淡酒香萦绕,清香,醉人。

不止浅尝辄止,宋辞食髓知味,捧着阮江西的脸,与她纠缠亲昵了许久。

阮江西推他:“很多人在看。”不知是不是那醉人的酒惹了祸,她脸颊绯红,眸光蒙了淡淡水汽,微醺。

宋辞意犹未尽,亲了亲她通红的脸:“那去没有人的地方。”

等到陆千羊在酒桌上玩了几局回来,就找不见阮江西的人影了:“小青,江西人呢?”

“宋少带走了。”魏大青很单纯,“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陆千羊满脑袋有色颜料,很笃定地断论:“还用说吗,去做少儿不宜的事。”

魏大青一脸惊讶。

陆千羊有点嫌弃魏大青出身豪门还这么傻白甜,讽他:“没见过世面。”

魏大青转过身去,喝他的白开水,一点都不想和这只羊比这种少儿不宜的世面。

唐易阴测测地问了一句:“你见过?”

说起这种话题,陆千羊很带劲:“那当然,当年我当狗仔的时候,没少躲在床底下听肉搏大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语气,那是相当的骄傲。

这就是她所引以为傲的世面,真是让人恼火,唐易忍无可忍:“陆千羊!”

哟,哪来的火气?

陆千羊想了想,然后很善解人意地拍拍唐易的肩:“不要灰心,你先天条件还是有的。”

先天条件?唐易很难说服自己不往某方面想。

陆千羊刚才赌骰子输了几杯酒,嘴里就没个遮掩了,一时得意忘形,继续胡侃:“也不要嫉妒,那种事见多了就无师自通了,回头我们喝一杯,我给你传授点实战经验。”

连魏大青这种从来不骂人的五好青年,都忍不住在心里大骂流氓了,就陆千羊这脸皮和道行,真无人能及了。

唐易咬牙切齿:“我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实战。”

然后,陆千羊就被唐天王揪走了,一顿嗷嗷乱叫之后耳边才清净,魏大青大灌了一口白开水,不禁感叹:“一定是去做少儿不宜的事。”

诶,世风日下啊!

房间里,灯光杏黄,气温微暖,刚刚好,落地窗横跨了一整面墙,吹进来几缕夜风,冬天的晚上,风吹得凉。

宋辞从后面抱住阮江西,亲了亲她耳朵:“累的话去床上睡一会儿。”

阮江西歪着头蹭宋辞的脸,发梢落在他肩上,摇摇头,声音懒懒散散,有些飘零:“我不累,想吹吹风,才喝了一杯就有点头晕了。”

宋辞有些懊恼,很心疼她:“以后不给你喝酒。”亲了亲她有些发烫的脸,走过去将窗户又推开了几分,再将阮江西抱到临窗的沙发上,把她裹进毛毯里,“还冷不冷?”

阮江西摇头,将手从毛毯里拿出来,搂住宋辞的腰,蹭了蹭,饮了酒精,嗓音比平时沙哑而慵懒了几分:“这里的装修风格和外面会所很不一样。”这间包厢独立在四十八楼的最靠北,装修不似外面的奢华,非常简约,只有黑白色调,阮江西抬头看宋辞,“像你的喜好。”

“这是我的休息室。”

阮江西用力嗅了嗅,她笑着点头:“嗯,有你的味道。”

宋辞忍不住低头亲她浅笑的嘴角,片刻后,让阮江西枕在自己腿上,他指着窗户外:“那条走廊可以通往锡南国际的顶楼,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锡南国际。”

窗外,灯光斑驳,暗影浮动里隐约能看到宋辞所指的走廊,对面,便是锡南国际的本部。

阮江西笑盈盈地仰头看宋辞:“他们说,这一带最繁华的地段都是你的。”

宋辞点头:“以后是你的。”

阮江西笑得眉眼弯弯。

“江西。”

“嗯。”她轻声应他。

宋辞从后面抱着她的腰,下巴搁在阮江西肩上,扶着她的脸,看向窗外灯火阑珊里的建筑:“那座八十九层的建筑是我的地盘,是H市最高的地方。”

那是锡南国际的本部,是宋辞的天下,她怎么会不知道,已不记得曾经多少次徘徊在外,只是清楚地记得她从未有幸与他碰面。敛了敛眸中的暗影,声音很轻,似从远处传来:“我知道,以前艺校的导师说过,锡南国际是H氏最高的地方,视野最好,也是H氏最贵的地方,所以顶楼只会挂当下一线艺人的宣传海报,因为锡南国际的广告费贵得令人咋舌。”

所以,那年站在锡南国际的外面,她仰头看着最高的那处,红着眼对顾白说她要当艺人。

那年,她才十七岁,只觉得那栋楼,好高好高。

她喃了一句:“那个位子太贵了。”眸子暗影沉沉,遮住了满眼清光,她有些走神了,若有所思。

唇角一痛,阮江西回过神来,宋辞却轻咬她嘴角,似乎在惩罚她分心,说:“一天一千万。”

阮江西失笑:“太贵了,我付不起。”

宋辞吻去她嘴角轻微的调侃,十分认真地说:“我明天就把海报换成你的,以后,那里让你承包。”

阮江西躲开宋辞的亲吻,笑弯了唇角,玩味又调皮的语气:“秦江说,你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如若让她承包了,宋辞恐怕要损失一大笔。

“是,我不喜欢亏本。”他用手指抬起阮江西的下巴,指腹落在她脸侧,轻轻摩挲着,亲了亲她眉心,说,“广告费用你来抵。”

阮江西摇头。

宋辞脸沉了:“你不愿意?”

阮江西继续摇头:“就算不抵广告费,我也是你的,你还是亏了。”

宋辞嘴角轻扬:“我愿意。”若是为了阮江西,宋辞不介意血本无归,反正他所有拥有的一切,连同他自己都是阮江西的,还有什么是舍不得的。

“以后再挂。”阮江西轻轻柔柔的声音,“等我站得很高的时候,我就在那里占山为王。”

分明嗓音软软,却总能让宋辞毫无立场地退步。他的女人,有时候太固执,自立倔强得让他心疼,点头,宋辞答应她:“好。”附身凑近她,宋辞强势地要求道,“不过我要提前收费。”

话落,吻住了她,宋辞不满足浅尝辄止,他很用力,暴烈而急切地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气息纠缠,他不免忘情,手探进了毛毯里。

许久过后,宋辞替她整理了衣服,连着毯子将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

阮江西脸色潮红,眸中凝了水,似乎了倦了,有些昏昏欲睡,声音轻而哑:“当时定北侯试镜的时候,张导问过我一个问题,他问我为什么要当艺人。”

宋辞拢了拢她耳边的发:“答案呢?”

“我说,我要把我的照片挂在锡南国际的顶楼。”她如此回答,眼神清澈,却只见水雾迷离,望不清深处浮动。

宋辞沉吟了许久:“为什么要把照片挂在那里?”

她扬起头看宋辞,似真似假地调笑:“那样的话,你坐在这里,抬头就能看见我了。”

分明是玩笑的话,她眼底,却有沉沉浮浮的光影,那样灼热浓烈的视线,全部都是宋辞的倒影。

宋辞与她视线交缠:“江西,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认识我?”他在试探,他不敢忘记顾辉宏的话,一次一次写在笔记本里,不是不曾好奇,只是舍不得怀疑,舍不得质问,也舍不得揭开这层阮江西千方百计掩藏起来的过去,他害怕,万一,阮江西的伤疤下,是血淋淋的,那要怎么办。

阮江西笑着,点头:“嗯,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

她答非所问,许是有意蛊惑,她分明知道宋辞最受不得她的甜言蜜语。

视线偏离,宋辞刻意不看阮江西,问她:“你是在哪里见过我?是——”

叶家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阮江西却回答:“上辈子。”

美人心计,有意引诱,阮江西一定是故意的,她在隐藏。

宋辞抓着阮江西的手,轻咬了一下:“你耍赖。”

阮江西立刻摇头:“不是,千羊说女人要会说甜言蜜语。”

聪明,又会耍诡计,将宋辞的心软拿捏得十分精准。

宋辞恼她:“强词夺理。”更恼她不对自己坦诚,却终归是舍不得勉强她半点,“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不管以前,以后你是我的就可以了。”

若是他想知道,查出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如果她真想埋藏那些过去,宋辞想,即便他以后知道了,也定会舍得揭露她。

阮江西沉默了许久:“也许是真的,我这么喜欢你,可能真的是从上辈子就开始了。”

宋辞挑眉:“甜言蜜语?”

“实话。”阮江西目光灼灼。

那时候,她三年不曾开口说话,顾辉宏总是抱着她一遍一遍叮嘱她说,她是去阎王殿里走过一遭的人,活过来了,便是下辈子的事了,过往如何,已经是扔在三生石上的上辈子了,她已经快要模糊了记忆,只记得上辈子,她是那样喜欢那个精致的少年。

宋辞凝着她的眼,红了呢。他附身,亲吻她眼睛:“我不管你上辈子下辈子,我只管你这一辈子。”他突然不想知道那些过往了,反而恨不得全部埋葬了个干净,只剩阮江西就好。

阮江西闭上眼,往宋辞怀里钻,等到眼中温热褪去,才抬眼看宋辞:“千羊说得也不无道理,甜言蜜语容易让人心软。”

宋辞只说:“我想换了你的经纪人。”

之后,宋辞抱着她,窝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偶尔,宋辞会忍不住与她亲吻,却绝口不提那些她口中的上辈子。

她赢了,她的宋辞舍不得她将伤口剥离,她赢了,却依旧这样害怕将有一日,如果他知道了真相……

唐易打电话过来时,阮江西刚睡醒,只听见宋辞语气恶劣:“她在睡觉,不要再打过来吵我们。”

“睡觉?”唐易明显想深了,“回去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现在老板娘都带到会所了,用不着藏着掖着吧,就等你们两。”

宋辞直接掐断了电话,听见阮江西喊他:“宋辞。”

“吵醒你了?”宋辞伏在床边,亲了亲她有些惺忪迷蒙的眼。

阮江西揉揉眼睛,摇头:“是唐易的电话?”

“嗯,别管他,你再睡会儿。”手指落在阮江西眉心,宋辞轻轻给她揉着,问,“头还晕吗?”

指腹凉凉的,很舒服,阮江西惬意地摇摇头,眯起了眼睛:“我们溜了太久了。”她抓着宋辞的手,用额头蹭了蹭手心,问他,“我们要不要回去?”

宋辞摸摸她的脸,十分欢喜地从眉头流连到唇角,再又折回额头,动作专注,却漫不经心地回答:“随你。”

脸上被宋辞拂得痒痒的,阮江西却不动,十分乖巧地任宋辞做这么孩子气的举动,想了一下:“那再玩一会儿回家。”

宋辞依她:“好。”把阮江西从被子里抱出来,又拿来她的外套给她穿上,一边整理她被压乱的头发,一边轻声与她说话,“唐易那小子玩得很疯,你看着就好。”

阮江西笑,问宋辞:“那你呢?”

“我不玩。”宋辞在她外套的腰间打了一个很丑的蝴蝶结,似乎不满意,又拆了重新弄,低着头,随口解释了一句,“我怕玩死别人。”

阮江西只是笑笑,并不说什么,她不曾怀疑,宋辞对她从不撒谎,大概,他真会玩命。不过,阮江西想,只要玩的是别人的命,不是她家宋辞的,那又何妨。外人都说她心软,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事关宋辞,她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宋辞见她沉默,扶着阮江西的脸与她对视:“不过如果你想玩,我也不介意。”

阮江西笑着说好,宋辞给她拢了拢头发,阮江西突然问道:“那女人呢?”

几乎未经思考,她脱口而出,这么类似于追根究底拈酸吃醋的话,阮江西说完便觉得羞赧了,偏开宋辞的视线,阮江西小声解释:“千羊说有钱的男人没有几个不玩女人的。”阮江西想,她并不大方,也不懂事,是个小气的女人。

宋辞错愕了一下,大概没料想到一贯温柔体贴的阮江西会如此,稍许,宋辞很郑重地告诉他的女人:“你真该换经纪人了。”宋辞自始至终都觉得,那个姓陆的,会带坏他的女人。

阮江西抿了抿嘴角:“你还没回答我。”

她极少这样斤斤计较,大概,真介意了。

宋辞不禁嘴角拉开淡淡的笑意,托着阮江西的下巴:“我有洁癖,我身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只有你能摸。”

阮江西笑,低头窝进宋辞的怀里,宋辞却再次抬起她的脸,视线密密笼着她的眼,问她:“现在要不要摸?”

“……”阮江西怔住。

宋辞直接握着她的手,放进了他的外套:“你摸我,我会很舒服。”

每每这个时候,宋辞会诚实得让阮江西有些不知所措。

手心,是宋辞有些灼人的温度,从指腹,沿着手心的脉络,蔓延到了她所有感官,烫红了她的脸,她低头,再低一点:“他们还在等我们。”

宋辞似乎很舒服,呼吸有点乱:“不急,让他们等。”

然后,唐易等了半个小时,宋辞才带着阮江西过来会所的娱乐厅,宋辞嘴角高扬,阮江西脸色微红,唐易没办法不往‘深处’想。

唐易笑得不怀好意:“舍得出来了?”

宋辞懒懒抬眸:“江西在这,不要玩太过。”

锡南国际会所的规矩,在场的男人没几个不懂的,玩钱,玩权,玩命,玩女人,在这个四十八楼里,再平常不过。

唐易往沙发上一坐,搭起腿:“哪敢啊。”

确实都是剧组的几个人,玩得很小,但还是惊到阮江西了,她刚走近就看见魏大青和唐易的经纪人在kiss。

结束之后,魏大青捂着嘴去了厕所,而唐易的经纪人面不改色,擦擦嘴,继续喝酒作乐,想必是受了唐天王耳濡目染。

不玩钱,不玩命,玩的是心跳与胆量。阮江西有些止步了,陆千羊见她过来,就吆喝:“江西快来,唐易新教的玩法,很刺激的。”

陆千羊一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阮江西有些迟疑,宋辞伏在她耳边,轻声说:“放心,我在这,他们肯定玩不过我,去吧。”

阮江西点头,宋辞给她脱了外套递给侍应,才揽着她入座:“给她一杯温水。”

这全程伺候的劲儿,宋少简直是二十四孝好男人有木有!

阮江西喝了一口温水润喉,问:“怎么玩?”

陆千羊从软皮沙发上跳起来,捋了捋袖子:“瞧好了。”随即一口干了她手上的啤酒,酒瓶子放在桌上一转,滴溜溜的眼珠子跟着转啊转,一定,瓶口指向了纪衍,陆千羊对着纪衍嘻嘻一笑,然后给阮江西当起了解说员,“这把就是我和纪影帝做庄,规则很简单很粗暴哦。”

有多简单粗暴呢?阮江西目不转睛,听得十分认真。

陆千羊高度总结了一下:“谁点数大谁老大。”然后,她与纪衍一人跟前放了一个骰盅。

果然,很简单粗暴。阮江西有点不想加入。

陆千羊知道阮江西是淑女,继续几番怂恿:“先别急,你看着,还有后招呢。”眼珠子溜向纪衍,笑眯眯地露出两颗小虎牙,“纪影帝,我赢的话,把唐天王按倒狂吻三分钟。”她斗志激昂,手下的骰盅摇起来,按住,她激愤,“纪影帝,释放你的兽性吧。”然后很迅速地看了一眼点数,然后捂严实了,贼贼地笑,“如有神助啊。”

这表情,分明在说‘是大点数,大点数,我是大点数’!至于点数是多少,谁知道呢。

纪衍倒温和,翘着二郎腿,很淡定,轻轻摇动骰子:“我的赌注不变,你输的话,按倒唐天王狂吻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只懒懒开了一下骰盅,表情不改。

纪衍太不动声色,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底牌,倒反将一军,同样不是什么善类。

陆千羊咬牙切齿:“你狠!”

只是,为什么他们两赌心跳,直接受害人都是唐易。

唐易优雅端起酒杯:“我想爆粗口。”再优雅地喝了一口,嗓音粥升,“妈蛋,陆千羊你要是敢赢,老子损失的都会从你身上讨回来!”

不准赢?那就是要输咯,然后唐易就按到陆千羊狂吻三分钟?不然陆千羊是进攻方?众人只觉得有股猫腻的腥味儿。

陆千羊可是个胆大包天的,才不吃唐易威逼利诱那套,弯弯的眼睛一瞪:“威武不能屈,我要加注!”回头有对阮江西解释,“当然,如果点数小,可以放弃押注直接认输。”

加注,大概是这个简单粗暴的游戏的后招。

陆千羊一手按着骰盅,一脚踩上桌子,插着腰:“江西,看好了,点数公布前,做庄的两方都可以选择加注,大小不论,不过筹码越大越有利哦,今天江西在,玩小点,不赌内裤。”说着,取下脖子上的项链,扔在桌子上,“纪影帝,这是我身上最贵最正经的东西,要手下留情啊。”

陆千羊加注的是项链,阮江西知道,这条项链确实很贵。

纪衍反应却从容多了,取下手上的手表,同样扔在桌上:“这块表不贵,小赌怡情。”

陆千羊顿时乐了,底气很足地煽动群众:“大家看,我砸的筹码比纪影帝狠多了,我的点数肯定大。”

言天雅笑:“那可不一定。”又道,“也许你在玩迷惑计。”然后,取下了自己的戒指,放在了纪衍的手表旁,“我押纪影帝点数大。”

张导跟注,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我也押纪影帝。”

阮江西有些明白了,这个游戏似乎玩的不只是点数,还有胆量和演技,像博弈,大概押注越多,对做庄的人越有利,也许正因如此,陆千羊压上了自己最贵的项链,博其他押注人的信任,只是似乎,物极必反了。

大概是她的反应太过激,确实有虚张声势的嫌疑,比不得纪衍不慌不忙胸有成竹,毋庸置疑,下注给纪衍的多过陆千羊,她不淡定了:“诶诶诶,别被敌方迷惑了,纪影帝那一身行头可是意大利纯手工一针一线出来的,少说值六位数,他点数一定很小,不然没理由不敢扒下来赌,他一定是在装淡定,相信我,我是老实人,跟着我混有肉吃。”

场务小刘扔了几张人民币到纪衍那一方:“对不起千羊,纪影帝看着更像老实人。”

编剧跟注:“千羊,比起纪影帝的手表,我更加喜欢你项链上那颗最大的珍珠。”

陆千羊简直生无可恋,她哀嚎:“亲们,不要只管分赃,我们要还原真相啊!”

众人完全不为所动,照样一个一个都把赌注押给了纪衍。

陆千羊悲愤欲绝,咬牙切齿:“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才刚嚎完,就听见唐易不急不躁地扔出了自己的一对袖扣:“我押纪衍。”

这群没有眼力的,陆千羊再一次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点数,她摸着良心说话,前所未有的诚恳:“唐天王,你摸摸我的良心,我没说谎,我的点数真的很大的。”

唐易面不改色:“我管你点数多少。”抱着手瞧着陆千羊,“比起和纪衍狂吻,我选择你,你乖乖认输吧。”

陆千羊快要吐血身亡了,哪里顾得上给阮江西讲解规则。

阮江西问宋辞:“如果大家都押纪衍会怎样?”

宋辞就着自己的勺子给她喂了块水果:“不管纪衍点数多少,他都赢了,陆千羊要完成纪衍最开始提的要求。纪衍点数大的话,说明押注人押对了,陆千羊那方加注的所有筹码都会被押注的人瓜分。”

果然,这个游戏是博弈。

“如果千羊的点数大呢?”

宋辞给她擦了擦嘴,又让她喝了几口温水,才说:“纪衍反败为胜,不止那个要求,连桌上所有加注的筹码都归他。”

阮江西失笑:“玩太大了。”

“不是玩点数,是心计。”宋辞抓着阮江西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别怕,他们玩不过我。”

同生共死的博弈论,不管点数如何,博的是押注人的筹码与胆量,赌的,自然就是做庄之人的心计与演技,这么说来,陆千羊会输,也不足为奇了。

陆千羊与纪衍同时开注,前者十三点,后者七点,纪衍反败为胜,他不疾不徐,将桌上所有筹码揽到自己跟前:“我赢了,这些都归我了。”

众人惊愕,纪影帝也太能装了,分明拿的是必败的点数,居然就这么从容地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果然,影帝的奖杯不是白拿的。

陆千羊输得一塌糊涂,痛心疾首:“我就说我点数大,我连最贵的项链都撂这了,你们一个个居然不相信我,友尽!我要和你们友尽!”

张导笑得老不正经,火上浇油:“嘿,友尽前,先把唐天王按倒狂吻吧。”

输了项链,还要赔上贞操,陆千羊瞬间怂了,一脸期盼地望着纪衍:“纪影帝,能不能让我做别的,上刀山下火海,我死而后已鞠躬尽瘁!”

纪衍慢条斯理地将手表重新带回手上,异常冷漠地说了四个字:“愿赌服输。”

好狠!这个世道没有正义感了,没有同情心了,没有同事爱了,陆千羊生无可恋,一脸悲壮地愤世嫉俗:“纪影帝,枉我一直当你是好人,原来你才是穿着意大利手工衣冠的非人类!”

纪衍对唐易挑挑眉:“唐天王,你要等着被按到吗?”

一句话,成功挑起了唐易的征服欲,添油加醋,纪影帝玩得漂亮啊,还没等到陆千羊从高伏打击中恢复过来,就被唐易直接拖过去了。

“你别、别乱来,我可是良家——”

唐易懒得听她的浑话,直接堵住了陆千羊的嘴。

陆千羊死死闭眼,咬牙,就是不松口,然后一只手绕到了她背后,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轻轻一拂,她骤然睁开眼,嘴巴一张,然后唐易的舌头就钻进去了。

“嗷嗷!”

现场都炸了,太劲爆了,整整三分钟,现场直播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法式深吻。

唐易抬着手,看着手表的分针走动,另一只手扣着陆千羊的头,睁着眼,在陆千羊唇齿间横冲直撞,暴烈而用力的深吻,三分钟一到,他点到为止,扶住已经完全软成一团的陆千羊,低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拿我的吻去赌。”

陆千羊灵魂出窍了好半天,然后嚎了一句,抱头躺在沙发上,装死,装死到天明!

三分钟,大家都看得意犹未尽,气氛热到最*,唯有言天雅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一口一口地品着,唇角的笑,苦涩得很。

气氛正好,大家吵着再来一轮,张导顺势就问:“宋少,要不要玩一把?”

宋辞问阮江西:“想不想玩?”

阮江西有点迟疑,宋辞亲了亲她的手:“没事,我陪你玩。”

阮江西点头。

宋辞揽着阮江西懒懒靠在沙发上,眸子微睨,漫不经心着:“赢了算江西的,输了算我的。”

就算输了,谁敢在宋辞面前造次!唐易扯扯嘴角:“奸商。”

阮江西有点担心:“要是我输了怎么办?”

阮江西还是太纯善了,居然会相信宋辞这奸商会舍得让她输,这个游戏,宋辞在锡南国际会所玩了无数次,从来没有人能在宋辞手头上讨去一点便宜,哪一个不是灰头土脸血本无归,玩博弈玩心计,宋辞简直强大到变态好不好。

宋辞是这样安抚阮江西的:“你玩你的,我输得起。”

阮江西信了,除了唐易,所有人都信了。

真天真!宋辞怎么会输。

宋辞俯身,对阮江西耳语:“放心,玩大点,不会输的。”

阮江西笑着应好,拿起桌上的空酒瓶,只是随意地拨了拨,只转了半圈便停下来了,瓶口,指着言天雅。

言天雅放下手中的杯子:“宋少,定北侯的片酬还没给我,下手不要太狠。”

宋辞并不关心,对他女人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阮江西想了想:“在官方微博上发一个你的*。”

艺人的*,多半都得藏着掖着,这个要求,看似简单,也并非容易。

言天雅拢了拢耳边的发,半真半假的语气打趣:“江西,你跟着宋少学坏了。”风情的眉眼微微挑起,她说,“我的赌注也不变,你的*我也同样好奇。”

两人面前一人放了一个骰盅。

阮江西只是用手指推了推,很随意,然后,转头看宋辞,他说:“你看就好。”

阮江西看了一眼骰子,神色没有丝毫波澜,宋辞懒懒地抱着她,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

阮江西这反应,也太不露声色了,完全看不出来情况。

------题外话------

这个游戏的精髓就是六个字:心计心跳演技

顾司机独家自创游戏,你敢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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