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人》拍得怎么样？”看完《女孩围城》样片，程锦之侧头问容姒。
中间她也探过一次班，恰逢容姒在拍戏，只是和她打了个照面。
“还算平顺。”
容姒这么一说，程锦之便知道她的拍摄不顺利了。《归人》在前期是很不被看好的，也不能说看好不看好。在《归人》获奖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有这么一部影片。
又聊了两句，便被易弈叫去开会了。现在是二月份，电影节五月份拉开序幕，现在他们在做前期筹备。前期筹备，身为主角的程锦之和容姒，当然要做做宣传。《白银天下》预计今年八月份杀青，这一年的行程真是满满当当的。
“你的戏什么时候杀青？”会议结束，去机场的途中，程锦之闲聊道。
“四月份杀青。”
“那正好，杀青完你就可以走红毯了。”程锦之说道。她这边有点呛，三个电影节参加下来，她今年就接不了什么通告了。今年要准备毕业，还要准备继续深造学习。
“嗯。”容姒看着程锦之。程锦之脸上还带着妆，看上去非常疲惫。“你瘦了。”
“是啊。”程锦之说道：“剧组的饭菜太油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知道是她太疲惫了，还是眼妆的原因，程锦之低下眼睑的时候，眼窝有点凹下去了。“我这些天没事，给你送饭吧。”
“啊？那太麻烦你了。”
容姒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四月份过来。”
其实这些天，她们也处于“分居”的状态。就算碰面，也是在学校。
程锦之心里头空落落的。她母亲说得对，她和容姒又不是交往，没道理缠着人家。可心底里又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在挣扎，容姒欠她两千万呢，她都没要利息。
“嗯……”
要下车的时候，容姒抬起了手，用围巾捂住程锦之露出来的耳朵。手也没落下，一直捂着程锦之的耳朵。“你穿得太少了。”
程锦之一过来，她便注意到了。
“一路上都有空调，所以还好。”容姒捧着她的耳朵，也让程锦之抬起了头。容姒一直在看她，她的耳朵被容姒捂着，有点热了。
或许是车内的温度太高了，程锦之看着容姒，觉得口里有些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容姒了。容姒的五官已经褪去了青涩，还化了点裸妆，非常的好看。刚重生的时候，容姒还只有十八岁，身上还有点少女气。今年容姒二十岁了，她的脸已经长开了。
程锦之轻轻抓着容姒的手臂。她心里空落落的，见到容姒，容姒坐到她身侧，她才踏实了那么一点。即便容姒什么话都没讲，即便都是她主动和容姒说话。
交往关系。
容姒不喜欢她，那有什么交往关系。
等dc过来叫她，她才有点回过神。下了车，容姒的手非常自然地牵住了她，她也任由容姒牵着。
“容小姐，你要往这边走。”
“嗯。”容姒应了一声，便松开了程锦之的手。程锦之的手指缩了缩，也没立马抽回去。看程锦之这个样子，容姒又伸手牵住她，搂着了她肩膀。声音非常柔和。“过些天，我来剧组看你。”
“嗯……”
容姒揉了一下程锦之的后脑勺。她好像，拿这个人没办法了。很早之前，就没办法了。
程锦之关机之前，还给容姒发了条登机的短信，给对方报备了一下。下飞机已经是第二天三四点了，她开机便收到容姒两条短信。
“嗯，好好睡一觉。”
“我上飞机了，不出意外的话，七点半落地。”
“我下飞机了。”程锦之心情不错，还发了一个颜表情。她定了一个七点半的闹钟，然后窝到保姆车上睡觉了。她今天要赶一个通告，大概十点钟能到现场。七点二十多，叮咚一声，程锦之便醒了过来。是容姒的短信。“我下飞机了，准备睡一会。”
“嗯嗯，你睡吧。”程锦之关掉了自己七点半的闹钟。
程锦之起来给自己补了补妆，容姒睡觉了，她有点百无聊赖了。翻了翻微博，才发现《江山美人》推出手机游戏了，程锦之下载了下来，之前她就听导演提过，导演也叫她和容姒拍了造型。里面有好几个人物，是按照演员的样子捏的。程锦之觉得自己的游戏人物有点不像，大概是因为自己在里面是男人。倒是容姒的游戏人物蛮像的，特别是脸上的冷淡劲。在选择人物的时候，程锦之便选择了容姒的人物。
小小的。
这是竞技游戏，程锦之把它玩成了换装游戏。给游戏人物换了很多奇装异服，还捏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表情。一个人玩得挺嗨。
容姒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回消息还想着游戏人物的做鬼脸。容姒做鬼脸，真是，太有趣了啊。
程锦之手机里面还是有不少游戏的，不能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也能拿来解解闷。
和容姒聊天的时候，她也截图了自己的人物造型。“看看，我把你捏得多好看。”
“什么游戏？”
“江山美人啊。”程锦之回复道：“你要来玩吗？我们还可以组队，刷刷支线。”
“我不会玩。”
“你这么聪明，我还等着你带我飞。”程锦之手挺快，想都没想。“你选男性角色吧，到时候我们还能结婚。”
程锦之想着结婚的伴侣还能开启一些副本。
“嗯。”
接下来有点忙，程锦之也忘了自己怂恿容姒去玩游戏了。后面一次聊天，容姒也发来了自己游戏人物的截图。看到截图，程锦之首先还是一愣，诶诶？容姒还真来玩《江山美人》了。容姒选择的是西代皇子白谦，也就是她在剧里面饰演的人物。程锦之看了看自己的游戏人物，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把刘长奚给捏得奇奇怪怪。而容姒却把白谦捏得白袍飘飘，十分俊逸。程锦之之前还觉得游戏人物和自己有点不像，可是看容姒捏出来的轮廓，和自己有点相似了。“容姒，你的装备好帅啊。”
“你要吗？”
“我这是女性角色，穿着不好看。”像程锦之这种，装备从来不看杀伤力，只看搭在身上好不好看。玩游戏，也只是做做个人任务。“你做日常了吗？”
“做了。”
这款游戏，刚出来没多久，最高是六十级。人物到了四十级，刷够了戒指就可以结婚了。程锦之目前是三十八级。这种游戏，刚开始升级非常快，基本上一天就能升到二十二级。只是到了后面，越升越难，感觉几轮任务下来，升级的进度条都没什么动静。容姒现在是二十一级，估计是才开始玩的。
程锦之带着容姒，做了几个任务。容姒确实是很少玩游戏，刚开始跑位都很生疏。除了跳舞，程锦之仿佛又找到了容姒的一个弱项。只不过她也没嘚瑟几天，等她好不容易升到三十九级的时候，容姒便发来了截图。容姒四十二级，目前在刷订婚戒指。
“容姒，你这砸了多少钱啊？”
“没用什么钱。”
“我这几天的拍摄比较紧张，你帮我刷级数吧。”程锦之便把自己的游戏账号给了容姒。
这一拍，程锦之便忘记了游戏。这天，程锦之刚从镜头上下来，便见到了不远处坐着的容姒。容姒太扎眼了，坐哪哪就有人。
“程小姐好。”程锦之走过来的时候，几个小演员赶紧给她问好了。
“嗯。”
“不打扰程小姐用餐了。”
这时候，程锦之才看到容姒手边的保温桶。看到保温桶，程锦之疲惫的情绪一扫而空了。她开心地坐到了容姒的身侧，抱起了保温桶。
“本来还不饿，看到保温桶就饿了。”程锦之中午就没怎么吃。
“嗯。”容姒把保温桶里的菜都拿了出来。“做得比较清淡，肉也是酱卤的。”
容姒拿出湿巾，细心地帮程锦之擦了擦手。擦完手，程锦之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筷子戳了下去，夹起了卤香四溢的肉。
“好吃。”吃到嘴里，程锦之嘟嘟囔囔发了一声舒服的感慨。
容姒拿着纸巾，揩了揩程锦之嘴角边的卤汁。
“你的戏拍得怎么样了？”
“快杀青了。”
“你等会还要回去吗？”
“嗯，等你吃完。”容姒说道。
程锦之吃完以后，脸上红扑扑的，看上去非常心满意足。她见容姒在一边收拾，也不好意思了。“下回你拍戏，我也给你送饭。”
程锦之把容姒送到了门口，容姒戴上了口罩和眼镜，明明看上去很酷，手里却还提着一个居家的保温桶。“我做了一些开胃的小菜，放在你宾馆的冰箱里。吃的时候，记得热一下，别伤了肠胃。”
“嗯好。”程锦之也乖乖地点了点头，走之前还抱了一下容姒。“你到剧组了，给我打电话。”
dc过来，便见到了程锦之送别容姒的情景。等容姒走后，dc也跟在程锦之的身后。“老板，你们这是在谈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