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拧起了眉头，齐鸠从醒来情绪就不太对。
他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
虽然说跟了齐鸠这么多年，却没有什么真的感情。
他也一直觉得齐鸠不信任他。
但是他其实还算是忠心跟着齐鸠的。
不为别的，因为真的觉得。
如果这个道上一定要称王。
不是暗夜之花，那就是齐鸠。
他从最开始就跟了齐鸠了，他当然是希望最后赢的人，是齐鸠。
但是齐鸠这次输了。
他叹了口气，敲了敲门，（帮主，是我，可以进去吗。）
没有回应。
医生看了他一眼，（帮主心情不好。你小心点。）言下之意就是让特工不要去打扰齐鸠。
齐鸠还是推开了门。
齐鸠坐在窗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特工站在他后面，（帮主，您恢复的怎么样了，特工说您……好像情绪不太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你是不是觉得我需要安慰。）齐鸠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出。
（不是，帮主，我是……）
（我输了。）齐鸠打断了特工。
特工愣了一下，连忙道（不是的，帮主，您忘了么，上一次您差一点就杀了慕时亦，让暗夜之花成了什么样子，是您先赢了她的，如果一定要说，那您和她，是平手。）
（我说了，只能活一个人。）
（帮主……）特工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知道齐鸠当时就是这么决定的，他和暗夜之花，只能活一个人。
而他输了，却又没有死。
此刻他还活着。
这好像还不如他当时就死了。
（帮主，您没输，开枪的是慕时亦，不是暗夜之花，您和她之间没有分出胜负。）
“你懂什么。”
特工愣住。
齐鸠在他面前，是从来不说中文的。
而他有听不懂刚刚齐鸠说了一句什么。
（帮主，我是认真的，如果说道上真的让你害怕的，我觉得只有暗夜之花和您，道上都说过您是唯一一个能和暗夜之花对抗的人，这不是假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唯一一个么。）齐鸠冷笑了一声。
（我听到您说了，你和暗夜之花以前是搭档。）特工停了下来，他不知道往下面怎么说。
早就知道齐鸠肯定是和暗夜之花有渊源，但是没想到是这样。
（出去吧。）齐鸠淡淡开口。
特工顿了一下，而后道，那帮主您有什么事情喊我，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其实我也知道您不是太信得过我，但是帮主，我愿意追随您。）
齐鸠没有说话。
特工走了出去。
齐鸠缓缓拉开了床帘，阳光射了进来。
他眯起了眼睛。
他们都不见阳光，他们这种人，不适合见阳光。
而他和她……少年入行的时候，
齐鸠缓缓靠在了背椅上，让哪一缕阳光照在他脸上。
苍白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像她了。
十年了呢，他最后一次见云望，是她十四岁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云望。
齐鸠嘴角有一抹微笑。
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那家酒吧附近很多强奸犯。
他们在暗处看到了很多女孩子被带走。
因为是乱街区，这又是常事。
齐鸠侧目看了一眼云望，问她知道他们被拖走干什么了么。
他比云望大四岁，刚好是最青涩，少年体内有浴火的时候。
云望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知道。”
“人都会喜欢一个人的，二号喜欢什么样的人。”
云望看了他一眼，指了一下一直在他们脚边的流浪狗。
齐鸠忽然就笑了。
那只小胖狗冲他们欢快的摇着尾巴，他身上很脏，但是眼睛很亮。
那天任务结束齐鸠还跟云望买了一支冰淇淋，他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对她好。
但是这句话是在云望走了之后，他才说道。
他身边有时溪，喜欢了她九年，有慕时亦，是她爱的人。
但是……最开始在她身边的人。
都不是他们啊。
看到她最青涩的时候，看到她最好的年华的人。
……
齐鸠闭上了眼睛。
——
王秋韵和朱莉去了一个场子。
因为说的是出来打牌，就真的需要来打牌。
怕慕时亦查。
“演技不错阿，让我大开眼界。：”王秋韵在车上称赞着朱莉。
朱莉笑了一下，“因为背景很好，时间太久了，十七年。”
“但是你有个问题，你对那个女人表现的太热情了，你别忘了，我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觉得那个女人不简单吗。”朱莉淡淡道。
王秋韵皱起了眉头。
“她进来的时候，我都觉得冷，而慕时亦又是这么成功的道理，他可以说是多少女人都把持不住的人，但是那个女人，她多冷淡。”
“她是不太简单，和黑-道有什么联系，所以你要做到，不要惹她，完成我说的事情。”
“所以才要演好阿，和她演好关系，而让慕时亦离开她。”
王秋韵眼睛亮了起来，“你可以阿，心机这么深，我都没想到这些。”
朱莉淡淡笑了一下。
“只要你达到我的目的，好处不会少了你的。”王秋韵笑着道。
“我懂。”
王秋韵满意的看着齐鸠，是可以啊。
朱莉原本就有和白如芬这么像的外貌，什么都很像。
而最重要的是。
她有心机和脑子，这样的心机完全可以和慕时亦周旋了，她不用操心了。
很快她就能达到她想要的了。
慕时亦驱车去了左殊的墓地。
那旁边是白如芬的墓碑。
慕时亦站在那里，“妈还活着。”他淡淡开口，语气让人听不清。
自然是听不清的。
他其实想问她当初为什么离开了，可能记忆太久远了，是十七年过去了，他十七年前的记忆里，她是病的很重。
但是她却安然无恙。
他那个时候年幼，但是左殊不可能不清楚他自己爱的人，究竟是怎么样了。
也不是。
慕时亦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苏暖阿。
事情过去了，但是他没忘。
也是曾经爱过的人，但是苏暖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她演了一出戏。
白如芬也是这样么。因为不爱左殊，才离开他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呢，因为不爱，会有这么多事情。
——
云望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我走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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