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想想柳子贤此时的样子，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柳子贤对她的感情。
越年少的感情越深情。
她也能想象柳子贤从英国疯了一样赶过来的时候的样子。
但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她现在和柳子贤是一样。
用情深的那个人总是活的不长久。
柳子贤对她，她对慕时亦。
一开始她的世界里只有生死，不掺任何情绪。
现在却突然间软化了。
她希望柳子贤能振作起来，但是她和霍尔茨一样没有办法。
她对柳子贤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所有知道的一切事情都是查到的资料。
“”（我无能为力。）云望也回的英文，用母语更好。
（你会有办法的。）霍尔茨看到云望的回复并不惊讶，因为他知道云望会回。
像柳子贤这样不停的打电话她不会接，如果他也只是说想让她接柳子贤的电话，她也不会回复。
但是他说的很详细，她会回复的。
什么都说的很清楚。
如果她真的爱那个人，只能说祝他幸福。
兄弟就是一个颓废的，一个能顶天立地。
霍尔茨此刻身上看不出一丝花花公子的样子。
用英文是因为正式，这是他的母语，大概也是她的。
从前一直没关注，今天蓦然间看了一眼，才发现她是美国人。
这是很认真的对话，所以要正式。
云望说了无能为力，但是他知道她肯定有办法。
（让他现在活过来之后会更痛苦。）云望顿了两秒，回复。
其实只要她出现，柳子贤就会好起来。
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要重复的，可能之后柳子贤知道的就是她已经结婚了。会更痛苦。
（我要他现在振作起来。）霍尔茨看了一眼柳子贤。
他要柳子贤现在好起来就行，他可以慢慢的灌输他跟云望不可能的信息，可以慢慢来，只要他现在能不像一个死人。
这是霍尔茨认识柳子贤以来看到的他最颓废的一次，真的像一个死人。
（带他到这里。）云望发了一个地址。
是一个很偏僻的咖啡馆，在S市和B市的交界处。
旁边有云望的产业。
霍尔茨放下了手机，坐在了柳子贤的一旁。
“阿贤，你要感谢我，我帮了你。”
柳子贤还在喝酒，半分钟以后，他才缓缓转过了头，语气激动了起来“她在哪里？！”
“去洗澡。”霍尔茨把他推进了浴室，“你就算是英俊非凡，也经不起你这么消耗啊，带不出门去简直。”
柳子贤立刻冲了进去，踉踉跄跄的还撞到了门。
霍尔茨的笑声在门关上的瞬间停止。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他很可怜柳子贤。
他本来是风华正茂的，那么多女人可以供他选择的。
但是他却跌进了云望的漩涡里，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这世界上，本来就不是努力就一定有结果的。
有些人见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你们该以怎样的关系相处下去。
渐行渐远都是轨迹。
柳子贤湿漉漉的就出来了，霍尔茨有点无奈的给他拿了衣服，“你要围着浴巾去见她？
柳子贤又进去穿衣服，一共八分钟，柳子贤已经坐在了车子里。
霍尔茨让他吹头发，但是他不肯，因为怕浪费时间。
到包间的时候，云望已经在了。
柳子贤打开门的一瞬间眼眶都红了。
他冲向了云望，想抱住她，却被云望抓住了胳膊，“喝多了？”
云望很久没有这样的语气了，她也很累，只是poppy这个身份就是这样的，她不会有破绽。
“我不走了，我不让你等我了，我就在你身边，别离开我好不好？”柳子贤语气很紧张，他紧紧的抓着云望的手，生怕他一松手云望就不见了。
霍尔茨关了门，坐在了椅子上。
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是第一次。
他觉得云望是空的。
整个人像是假的一样。
或者说不存在。
因为找不到。
真的找不到，太难了。
在她找你之前你是找不到她的。
她在S市，可是霍尔茨找了所有地下场所都没有，她这么张扬，却没人见过她。
那么奇怪，真的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就算云望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霍尔茨的面前，霍尔茨也觉得她很空白。
他不知道只是他感觉奇怪，还是这是真的，她真的不存在。
但是又怎么可能？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不存在？
又不是恐怖片，难道云望是鬼？
“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已经陪不起我了。”云望开口。
霍尔茨说对了，其实她真的能让柳子贤振作起来，可以说她不了解柳子贤，但是她却能掌控柳子贤。
因为柳子贤对她的感情，这是可悲的。
“你不走了吗？”柳子贤的心跳很快，他的眼睛因为喝了太多酒还是泛着一抹朦胧。
云望没有开口。
“我有，我什么都有，只要你不走，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柳子贤抓着云望胳膊的手很用力，好像怕松手云望就不见了。
云望知道柳子贤没有说大话。
柳一平纵然在不好，他的教育方式多少人都理解不了，但是至少教育出来的柳子贤和柳易泽都是成功的。她见过柳子贤工作的时候的样子，和霍尔茨说的一样。
他工作时候的认真让人觉得他不像十九岁，那是要在商场很久才能磨练出来的老练。
柳子贤也只有在她面前一直都是这么胡来的。
“我只看结果，你努力的过程我不参与。”云望挣脱开柳子贤的手，坐在了椅子上。
柳子贤点了点头，“我不会让你等，在也不会了，我只让你看结果。”
霍尔茨至始至终都是注视着云望，他对云望那种奇怪的感觉一直都没消失。
现在想起来，刚认识的时候他居然还想征服他，真是天方夜谭。
这么想来，居然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成为她的丈夫。
云望早就点好了菜，服务生适时的送了进来。
霍尔茨拿出了手机，给云望发讯息，（谢谢，我没有看错你。）
云望没有回复，也没有看霍尔茨。
其实是举手之劳，后来的才是麻烦的。
她不可能和柳子贤在一起的，对于柳子贤她才是真的没有一丝感情。
怪不得大虎那么奇怪，一号也奇怪。
她这么冷血的人为什么能对慕时亦的感情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