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器松一脸的恐惧。
云望缓缓放下了他，“怎么了。”
于器松没说话，云望看了他一眼，开门。
于器松声音好像被掐住一样，“我想说……你别伤心……我还跟你玩。”
云望走了出去。
她一开始对于器松的定义就是不行的，不能留，留于器松长大就是个危险。
因为他已经有了记忆，他知道是谁杀了自己的父亲，知道很多事情。
但她想不到于器松会说出这种话，说出一个孩子该说出的话。
真的有……会变好的人？
云望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见过无数人的堕落，却没见过一个人回头。
如果真的能回头，现在就没有暗夜之花。
——
柳莘静静的躺在床上，很久以后，慕时亦才推门进来。
柳莘睁开眼睛，眼睛还是和以往一样，好像刚才那个感伤的人不是她一样。
不能后悔，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只能继续走下去，或许到谎言拆穿的那一天。
或许到她真的侥幸瞒天过海的那一天。
柳莘坐了起来，“时亦，你做什么了？”
“你说冽被谁杀了。”慕时亦淡淡开口。
柳莘心里一紧，“暗夜之花冰罂粟。”
“她是望儿。”慕时亦看着柳莘的表情。
柳莘一脸错愕，而后反应过来，“望儿就是冰罂粟？！时亦，我就说她要害我！那个记者一定也是她派的，是她给了那么多的钱。”
“她为什么离开我。”
柳莘眉头皱了起来，“时亦，你现在知道了她以后，就觉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骗你吗？你不是记得的是我吗？明明你不记得她，是我和你有着感情的！你记得和她之间的点点滴滴吗？”
慕时亦没有开口，柳莘也在他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是不是唐可茹告诉你这一切的？”
“时亦，我本来不想说，因为你能和她和好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想过不然就让你蒙在鼓里吧，但是既然她在害我，我就不能不说了。”
柳莘一早把准备好的唐可茹离开那条新闻递到了柳莘的面前。
“这是六年前的新闻，应该恰好是你不记得之后的事情，她当年离开了。”
慕时亦看着新闻眉头一点一点皱起。
这种事情不管是记得的慕时亦还是第一次看到的慕时亦，都接受不了。
他最好的兄弟被背叛。
十几年感情烟消云散，婚礼前一天被戴绿帽子。
慕时亦握着的手机的手缓缓收紧，柳莘有点担忧的看着手机，生怕慕时亦给捏碎了。
但是咔嚓一声，柳莘被溅出来的火星烫了一下，他看着慕时亦白净的手还握着发热的手机。
吓得抓住了他的手，大声的喊医生，“时亦，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气愤，所以能不说的时候，其实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
慕时亦的目光里满是寒意。
他平息了一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缓缓打出了唐可茹的名字，扑面而来的都是当年的事情，就算她重新回来的事情都盖不住。
这个污点不是能洗干净的。
评论都不堪入眼，把唐可茹骂的罪不可赦。
她和左哲十几年的感情是商界的佳话，青梅竹马能走这么远，不容易，宣布婚期的时候，祝福也是铺天盖地。
那个时候女生的祝福都是希望唐可茹照柳好他们的王子，她们都喜欢他很多年了，但是没有一丝醋意，没有一点不好的想法，语气都是真的希望唐可茹能戴他们照柳好左哲。
称呼都改成大嫂了。
“我喜欢左哲六年，我今天二十岁，看到他要娶你了，我一点都不嫉妒，只希望你能照柳好他。我一直都是喊他亲爱的，从今以后要改口了。他还是我青春的梦，只是从此以后他是我最挚爱的哥哥，大嫂，请照柳好我的青春。”这是当初点赞最多的一条评论。
大概是很多女生的心声。
六年前的左哲，是多少女人心中的情人，他和唐可茹十几年的感情，谁不想有这么一个男人。
直到他后来玩世不恭，流连于风月场所，其实喜欢他的人也不少，只是看不得左哲自己堕落，于是都安静了。
爆出唐可茹出轨的新闻下面评论，漫天都是敏感字，甚至于到今天还有人在骂。
慕时亦缓缓放下了手机，确认了，不是柳莘编来的新闻，时间是2010年初。
是真的，她真的给左哲一个让别人嘲笑的污点。
医生匆匆进来要给慕时亦包扎的时候，慕时亦已经走了出去。
医生没敢追出去，对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柳莘要下床去追，却因为伤口不能动。
她知道慕时亦是要去找唐可茹了，他绝对不能忍受自己的兄弟出现这种事情。
而且那个女人此时还在他的公司。
柳莘确实是没想说唐可茹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多开口。
既然她不仁她就不义。
慕时亦的车子开到急速了，很多车追尾。
交警都头痛了，因为看到了是慕时亦的车子，奈何不了，还发生这么多车祸。
他上一次就是车祸发生那么大的事情，现在居然还敢开这么快。
命贵就不容易死吗？
唐可茹喝了一口咖啡，揉了揉疲倦的眼睛继续看文件，她熬了几天才算把这几天积压的事情处理的大半了。
门被慕时亦大力推开的时候，唐可茹看到他的脸色时，大约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站了起来，刚刚合上文件，慕时亦的手机已经摔倒了桌子上，那上面是当年描述她走的时候的新闻。
唐可茹拿了包，拿了外套，不去看慕时亦，静静的朝门口走出去。
她没有什么能解释的，他失忆也好，不失忆也罢。
林存诚连忙追了上去，慕时亦突然间一步拦在了林存诚的面前，“是你？”
林存诚皱起了眉头。
柳莘回过身来，让林存诚先走，没去看慕时亦的眼睛，“不是。”她准备走的时候，又静静的开口，“事情是真的，我说的也是真的。”
慕时亦的气愤消了一半。
她说的是云望的事情。
六年记忆的空白让他现在有些烦躁，只能靠别人的话来解决事情是一件极其让人愤怒的事情，何况他身边还没有让他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