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出来的时候，明明只是一个发烧而已，却说了很多专业术语，好像在跟左哲显示他很用力的一般。
病房里那么安静。
只有他和她。
医生说她很快就醒。他坐不下来。
因为不想面对她醒来。
事与愿违，他不过替她掖了掖被角，就看到她睁开的眼眸。
透着丝丝笑意的眼眸。
谁也没开口，他转身走了出去。
她没有张口挽留。
特工全部准备跟上的时候，左哲低声开口，“看好她。”
“是。”特工立刻应声，留下来两个。
深夜里寒风呼啸，左哲的车子开得像夺命飞车。
开往别墅的车调转了方向，去了会所。
慕时亦不在，他只能自己发泄。
都说秋天才是一个多事的季节，但是这个冬天才好像事情多的让人焦头烂额。
那些衣着暴露的女郎站成了一排，“冷总好。”
左哲原本已经绕过去的脚步忽然间又饶了回去，经理连忙迎了上来，“左少，你看哪个比较好？”
左哲朝一个女人歪了一下头。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经理的脸有片刻怔楞，才示意那个女人跟上左哲。
经理是这个会所开业就在这里了。
他知道左哲其实选的是谁。
刚才那个女人，眉眼有几分唐古舞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这个优点，所以都是学着唐古舞的样子化妆，就又多了三分相似。
今天就派上用场了，真的入了左哲的眼睛。
女人跟着左哲进了包间，自然的楼上了左哲的手臂。
却被他一把推开。
女人吓了一跳，又立刻脸上堆了笑离得左哲远了。
她是这种地方的人，知道无数种取悦别人的办法。
因为她深知自己的优点就是和唐古舞长得那么像，所以她比其他的女人多了一个筹码。
他们在这种地方也只能勾搭那些富二代，秃顶的中年男人，但是她不一样，她可以勾搭左哲。
因为这一点，所以她有特别的了解过唐古舞，了解她的性格，她的特长。
唐古舞也是千金小姐，受到高等教育的人，她很自强，性格方面来说，很文静。
所以她换了一副淡淡的笑容，坐在了离左哲不远不近的地方。
左哲喝了几杯闷酒以后，抬起头，目光定住了。
杨涵珊知道起作用了，心里很激动，但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左哲的眸子渐渐的专注了起来，看的杨涵珊有点不知所措。
“为什么要走？”左哲紧紧握住了手上的杯子。
杨涵珊怕下一秒就碎了，慌忙开口，“我错了。”
那个她担心碎了的杯子直接落在了她的面前，碎玻璃扎进了她的脖子。
“啊！”她尖叫了一声，第一反应不是跑出去，而是立刻拿了纸巾擦拭左哲手上洒落的酒。
左哲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
杨涵珊自己默默的坐回了原位。
她学过心理学，知道左哲现在是怎么回事。
现在在左哲的眼里，一瞬间她是唐古舞，一瞬间她是她自己。
前一秒他是在和唐古舞对话，下一秒发现她是假的，就会动怒。
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最危险的说，如果左哲讨厌别人冒充唐古舞，她今天可能走不出去。
这是左哲的会所，她不过只是一个陪酒的，就算死了又能怎样？
但是如果往好的方面想，今天她能坚持到最后，不出所料，明天她就是左哲睡过的女人。
至少应该有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支票了。
左哲又开始默默灌酒。
他心里的复杂全都写在了脸上，那酒好像是碎了的玻璃一样咽进了她的喉咙。
“你……还好吗？”
“我想你。”杨涵珊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这一次那酒杯直接擦过她的额头而去，她的额头还是破了。
左哲的手已经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要学她！”左哲的眼睛都是红的。
杨涵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回想唐古舞的眼神，而后静静的看着左哲。
他松了手。
眼眸一瞬间脆弱下来。
“左少。”杨涵珊轻声开口。
左哲颓废的坐到了地上。
他声音都有些黯哑。
“自作多情……”
杨涵珊想了一下才开口，“左少，地上凉。”
既然左哲一会分得清她是谁，一会又分不清。
那他也要这样配合着他。
左哲被杨涵珊扶到了沙发上。
又开始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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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时亦站在白金帝都二十七号的时候，眼眸里一片冰凉，似乎漫天的大雪都不及他的冰冷。
大虎点了一支烟，“大人不会见你，不要费力气了。”
慕时亦拿出手机，听筒里传来熟悉的暂时无法接通，他摔了手机。
大虎吐了一口烟圈，“慕少，要是没有合作的事情，那就回见吧。”
慕时亦回身走向了车子，脚步很缓慢。
大虎进了别墅，看着停在门前的车子。
时溪走了不过五分钟，云望去了B市。
然后他接到了命令，接着就等到了慕时亦。
慕时亦风尘仆仆，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很明显很久没睡好了。
他的眼睛也从最开始的期待变成了冰冷。
还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事情容易解决。
如果是旁个年轻的男人，定然会冲进去找一圈才能确定人不在。
但是慕时亦不会。
也或许是因为云望不会做这种事情。
所以说了就是不在。
而且就算慕时亦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也是见不到云望的。
她不想见他，就不会在回来这已经暴露的地点。
所有事情都可以交代。
那个孩子因为七号的事情耽搁了，所以谁也没提。
但是云望现在分明已经被影响了。
她开始忽然间很饿，又会忽然间厌食。
训练的时候腹部会痛。
很多训练她已经做不了了。
云望如果只在幕后还好，但是她不能。
她会自己动手的。
而且奇天的这个身份，她是个混混，怎么可能不动手。
大虎掐灭了烟，他纵然在担忧，也不知道怎么说。
最好的拿掉孩子的时间已经在一点点流逝了。
车子里温度似乎比漫天冰雪都要冷，特工不敢动，目光都不敢透过后视镜去看一眼慕时亦。
他感觉慕时亦的身上现在都散发着冷气。
他知道慕时亦一直在干什么，找冰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