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亦扭头看了她一眼，“不用，出去。”
“我是来看左少的。”宋怀柔自然的将鸡汤放在了桌子上，“左少那里有……有人在看他，我就先过来了，一会在过去看他。”她已经抓到了规律，只要在慕时亦这里用左哲当挡箭牌，就没事了。
刚才险些说出了唐可茹，要是说了，她就呆不下去了，慕时亦能冲到隔壁房间，赶走唐可茹。
左哲到底是和她有旧情的，不管对她还剩下什么感情。慕时亦不同，他只在乎自己的兄弟。
宋怀柔乘了一碗鸡汤，“慕少，你能自己喝吗？”
“不，喝。”慕时亦习惯性的吐出了一个字，又补上了一个字。
不是谁都向云望那么了解她的。
宋怀柔并不坚持，放下了鸡汤。
开口说起了合作项目的事儿。
只是她在说，慕时亦在听，她说很多，慕时亦才会开口应一个字。
她也想和慕时亦谈其他的，但是还不到时候，现在她只要好好的谈公事，能看到他就行。
她不急，慢慢来，很快就水到渠成了。
听到开门声，左哲睁开了眼睛。
却在看到那一方衣角的时候，猛然闭上了眼睛。
唐可茹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他的床边，娴熟的给他盖好被子。
不会让他着凉，又不会吵醒他的那种娴熟。
拉好窗帘，调好空调的温度，倒好水，拿出了包里的奶糖。
走向门口，开门，离开。
左哲睁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淌到了枕头上。
空调他会吹二十七度，中风，冬夏都一般，只是一个暖风一个冷风。他喜欢渴了端起水杯就喝，倒水这个动作觉得麻烦。病了的时候，喜欢吃奶糖，因为打着点滴，吃着药，嘴里一直是干苦的。
这些都是他特殊的小癖习，除了他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了解。
就是她。
她走了之后，他一改这些习惯，不去想不去看就忘了。
但是他忽略了这些东西是存在在她血液里的东西，只是被掩盖了，永远不会忘。
只有有人记起。
杜天伦目送着唐可茹离开。
目光里有些异样。
果然女人都是这种猜不透的生物，当初她离开的时候，也是始料不及，把左哲推向了深渊。
如今她想回来就回来。
大概是过得不好吧。
用了五年和那个男人相处，然后发现还是不及左哲。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
他转头看向慕时亦的房间，犹豫了一下，敲门走了进去，“她走了。”
他没有说唐可茹，他能想象到如果慕时亦听到唐可茹的名字之后的反应。
宋怀柔伸手拉好保温盒，“慕少，我去看左少了。”她垂眸的瞬间眸子里都是厌恶。
这个人对她有偏见她能感觉到，她可以不理会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好不容易找到和慕时亦单独相处的时间，明明可以很久很久，竟然被他打断了！
慕时亦没有应声，闭上了眼睛。
杜天伦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宋怀柔将手放在左哲病房的门把手上，顿了一瞬。
“你叫什么？”
杜天伦目光看着窗外，没有听到回声才转过身，“问我？”
“恩。”
“有事吗？”杜天伦的语气很淡漠。
“大概以后还会见面，记下名字。”
“见面是见面，但是我们是没有交集的。”
“那以后再说。”宋怀柔不坚持，开门走了进去。
如果一个人是她的对立面，她第一想法就是让他成为自己人，像冯晴云，威胁，引诱。如果软硬不吃，像杜天伦这样，一定要成为她的对立面，那就毁了。
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前方有绊脚石。
都要除掉，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云望只是暂时留着，如果继续挡着路，她就会出手了。
左哲目光空洞的看着屋顶，宋怀柔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扫了一眼左哲。
都说分手之后，总是女生先痛苦，男生无所谓，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女生会走出去，但是男生却好像反射弧太长很久以后才开始痛苦。
就现在来看，大概是左哲比较痛苦吧，唐可茹可能一直都没有痛过，她占据了他们这段关系之间的主导权。
走是她，回来也是她。
“左少，先喝点汤吧。”她开口。
左哲转过头看了一眼她，微微张了一下嘴。
宋怀柔愣了一下，才看到左哲嘴里有一块奶糖。
“哦。那鸡汤我放在这里了，左少要和的时候喊一下杜天伦，太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宋怀柔心不在焉。
她已经看过慕时亦了，在在左哲这里耗着也没用了。
左哲点了下头。
她拿起包走了出去。
和杜天伦招呼了一声，走了。
杜天伦看着她走进了电梯，才敲门走进了左哲的房间，“左少，你需要的时候喊我。”
“恩。”左哲闭着眼睛。
“把这个拿出去。”杜天伦刚刚转过身，忽然间又听到这句话。
他顿了一下立刻会意，把保温盒盖好，走了出去。
左哲睁开眼睛，看着空气。
她来过，所以空气里都是她的味道，蔷薇的味道。
他任由宋怀柔拿出鸡汤无谓就是想把她的味道盖下去，却还是不舍得。
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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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北淮就像云望预料的那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门口的人还在，人数已经不多了。
于北淮能查出是她做的可能性低到可以忽略不计，因为除了这些没有处理的人看到当初于晋明是追着她走了出去，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下午她讲了最后一节课。
柳子贤一直缠着她到晚上，被他带来了这家餐厅。
柳子贤根本不问她喜欢吃什么，菜单上所有的菜都点了。
“老师，你今天晚上住哪里？”等着上菜的空隙，柳子贤眼睛发亮。
平时云望都是急着走的，根本不会在B市多停留一会，但是她今天跟他吃饭了，他大概已经猜出了她不会回去。
“你要给我安排吗？”云望喝了一口果汁。
“老师，你的想法正和我意。”柳子贤的语气很兴奋。
云望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
听闻恋爱中的女人都喜欢把见到的异性和自己的爱人比较。
她竟然也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