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逐渐融化,淡淡夜风拂过,湖面上点点浮冰缓缓飘动。
青莲妖姬就这么轻轻的抱着卿笙,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冰凉。而她自己也变得若隐若现,灵气即将消耗殆尽。
即便是散尽灵气去救他,也无济于事。
她眼角挂着泪珠,幽深的眼底只有深深的绝望。
冰冷的湖水将她浑身浸透,白色的长发贴在苍白的面颊上,绝美而悲戚,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她就那么静静的飘在湖面上,拥着她此生的挚爱,毫无血色的唇瓣一开一合,再次唱起歌来。
歌声缱绻动人,充满了凄楚与哀伤,让人闻之落泪。
欢颜靠在师尊的胸口,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听得耳畔歌声响起,她下意识转眸朝青莲妖姬看去,只见她双目空洞,呢喃歌唱,那模样真真让人心疼的很。
她微微敛眸,低声道:“师尊,我是不是做错了。”
司玉幽微微摇头,缓声道:“你做的对,是你师祖他过于心善了。”
欢颜一怔,不解的看向他。听闻了青莲妖姬所说言因后果后,她虽未说,但是心中却对师祖产生了诸多不满。埋怨他不该狠心的拆散一对佳偶,更不该为了留住青莲妖姬,将一个凡人封印在青莲界中。
虽然,这男子或许并不是人。
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司玉幽呼出一口气道:“这卿笙并非是凡人,他原本也是一名修士,却走上了邪路。扮作普通人与这青莲相恋,也不过是为了今日,吸干她的精血,成就自己的修为罢了。”
“只是他算来算去,却没算到你的出现。”
欢颜怔怔的听着,脑海中浮现的是青莲妖姬怆然泪下伤心至极的模样。她是那样的深爱着他,甚至愿意散去所有灵力去救他,到最后竟是痴心错付,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一个道貌岸然的骗子吗?
欢颜脑子有些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司玉幽松开了她,揉了揉她的长发,轻声道:“当年你师祖他发现了卿笙的意图,曾多次劝解,却是无用。眼见那青莲妖姬修为日益加深,卿笙的邪念越来越重,他只要将青莲移入了青莲界养护起来。谁料那卿笙却是因此走火入魔,拼命闯入,最终被封印在了湖底。”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人,而是一个早已入魔的魔头。”
魔头!
欢颜的眸光颤了颤,感觉呼吸一滞,面色隐隐有些苍白起来。
她回想起那个陌生的自己,一时间有些心惊胆战。
这时候,司玉幽忽然走向了青莲妖姬,水面波纹荡漾,他却如履平地,欢颜看着他竹色的背影,一时间呼吸有些紊乱起来。她好像渐渐开始控制不住身体的变化,会不会哪一天就变成一个像卿笙一样的魔头,那时候,师尊他——
她不敢往下想,只觉得脑海里天翻地覆,乱得不成样子。
只见师尊走到青莲妖姬面前,看着她空洞的眸子微微叹了口气,食指轻轻点在了她的眉心。
就在这时,却见她裙摆处开始发光,淡淡紫光顺着她的脚踝往上,很快便将她整个身体包裹在了一起,司玉幽一怔,收回了手,下意识转眸看了一眼欢颜,只见她一脸惊奇,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凝眸朝她青莲妖姬裙摆看去,隐约可见一粒透明如珍珠般的颗粒,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是她的眼泪,在他的衣袖中还藏了许多。
呗紫光包裹的青莲妖姬身体急剧透明起来,然后再紫光缭绕中形成了一朵半开的青莲,修长的花径晶莹剔透,花瓣带着露水,娇嫩而清新。
“重生。”司玉幽沉吟片刻,眼中浮了一抹凝重。
欢颜一脸难以置信,踏着一块块流冰上前来,急声道:“师尊,青莲妖姬她——”
司玉幽看了看欢颜,又看看那被紫光缭绕的青莲,忽然抬起手,那紫光却像是防备一般,阻止着他的靠近。他转头看向欢颜:“你试试能不能抓住那朵青莲。”
欢颜虽不解,却没有多问,听话的冲着那朵青莲抬起了手。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朵青莲竟然直直的朝着她飞来,最后落在了她的掌心,淡淡幽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师尊——”欢颜禁不住低呼了一声。
司玉幽颔首微笑:“看来,你与她终是有缘人。既然她选择了,你便有了决定权。这青莲乃是天地灵物,可炼筋骨,治百病,可以让一个普通人一夜之间变成天才。若是不愿用它入药,也可找个天地毓秀的好地方,竟它种上,多则百年,少则十年,便又会诞生一个青莲妖姬。”
听着师尊的话,欢颜几乎是想也不想道:“那我一定要找一个好地方,将这青莲种上。到时候,这青莲妖姬还会出现对不对?”
司玉幽点了点头。
这时候,冰湖终于彻底融化了,那卿笙的尸体缓缓沉入了湖底。
欢颜看了看手中的青莲,只见它慢慢缩小,变成了一个淡青色的莲花印记落在掌心。
轻轻握紧手,她眼前仿佛还能看见青莲妖姬浑身雪白飘在冰湖上那清丽脱俗的模样。转眼间,她便消失了,只余下一个淡淡的印记。
本是一场凄美爱情,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么个结局。
终究只是一场痴心错付。
冰湖上空,一株忘忧草静静浮着,欢颜用手一招,那忘忧草便到了手中。她转头看向静静站在水波上岿然不动的君不夜,轻着道:“第二株忘忧草拿到了。”她本该欢喜,可是心却沉甸甸的,反而有些酸楚。
君不夜眸中一片黑暗,却能清楚的看到她和司玉幽的身影,两人并肩而立,竟是那般的和谐。他悄然攥紧了拳,眸光一片冰冷,却是没有说话。
师尊走了,临走时叮嘱欢颜不要将青莲之事外传,安心等待最后一轮比试便可。
她真的很想让师尊一直陪着她,可是心里却清醒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看着师尊的身影渐渐变淡,她眼中的不舍才渐渐流出,浓郁而寂寥。
君不夜站在湖边,一边运转灵力将衣裳烤干,一边盯着天边那抹鱼肚白。
这一夜,慢慢过去——
此时,青莲界外,山水画一阵波动,影响重新变的清晰。
司玉幽重新出现在通天老祖背后。他微微回眸看了一眼司玉幽,淡淡道:“你这弟子的确有造化,可你未免也太过有心了些,弟子自有弟子的福缘,你不可能永远守在她的身边。”
司玉幽微微颔首,点头道:“是。”
他没有告诉欢颜,他是因为腰间那鸳鸯双鱼佩疯狂的颤动,心中实在担忧才会闯入青莲界。也没有告诉欢颜,他这番举动,已经彻底的惹恼了瑶光仙子。
只见瑶光仙子冷着一张脸站在不远处,眉宇间尽是冰冷。
通天老祖看了一眼瑶光仙子,叹息着道:“你这次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为了一个弟子,你未免太失分寸。”
司玉幽微微敛眸,没有说话。通天老祖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看向那山水画,轻声道:“那青莲妖姬一事解决了也好,只是她的一道灵身却是消失了,你可知道是为何?”
听闻这话,司玉幽抿了抿唇,最终却是摇头。
他没有告诉通天老祖,那道灵身已经因为欢颜的一滴眼泪而重生,再不是从前的青莲妖姬。而如今青莲界中余下的只有一株青莲本体。但通天老祖要的只是这本体持续的提供灵力维持青莲界的稳定,所以那道灵身失去了也无妨。
见司玉幽不语,他也没有再问,淡淡道:“继续看下去吧。”
画面中水波荡漾,只见一身穿粉色纱裙的少女浑身是血,手中紧紧的攥着两株忘忧草,一边拼命的逃跑,一边往嘴里猛灌丹药。见到这一幕,瑶光仙子神情一冷,蓦地转头看向流风谷的张长玖。
张长玖似乎也没料到这一幕,看着在杜若弦身后一脸疯狂的张谦,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看样子那杜若弦伤的不轻,若是张谦下的狠手,只怕千香谷不会轻易罢手。仙法大会重在切磋交流,比的就是修为术法的高低,可却并不是生死相搏,弟子们都明白这个道理,谨守着一道线,不敢轻易越过。
杜若弦拼命的往前奔跑,双足见淡淡灵力环绕,是她使了一道御风诀。
她的身后,张谦狠命的追着,口中喊道:“若弦,我只要你手中两株忘忧草其中一株罢了,你还是给我吧。我流风谷只有我一个弟子还在,要多了忘忧草也是浪费。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杜若弦横眉冷目,怒斥道:“张谦,没想到你是这样不要脸的人。偷袭洛云欲夺忘忧草不成,便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若非我与其他三个姐妹走散,你如何能伤得了我。”
“看你平日对洛云那般讨好,还以为你是真的喜欢她,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取得洛云洛天的信任后便下狠手,打不过洛天,就像老鼠一样逃跑,呸!你也就这点出息。”
杜若弦的话实在难听,张谦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一咬牙,加快速度追上去,狠狠道:“若弦,念在你我平日关系还算不错的份上,趁我还没发火,赶紧将你手中的忘忧草给我,否则——”
杜若弦将一粒回灵丹放在嘴里,瞬间回复了不少灵力,冷笑道:“刚才是我猝不及防才会被你所伤。我千香谷唯一不缺的就是丹药,跟我比消耗!你做梦。”
说完,她的速度更快,渐渐拉开了与张谦的距离。
张谦眼中慢慢流露出阴狠之色,从随身锦囊中拿出了一片菩提叶,放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恨恨道:“既然如此,你别怪我。”
经过这一夜的拼斗,几乎所有小组都受了损伤。千香谷杜若弦一人逃亡,其余三个姐妹尚不知去向,很可能已经被淘汰出了青莲界。而杜若弦手中得到了两株忘忧草。
张谦原本以一个师弟被淘汰为代价得到了一株忘忧草,可他太过贪心,竟独自一人去挑战妖王,不仅受了重伤,还将属于自己的忘忧草给损毁了,白白费了一番功夫。
得而复失的结果让他难以接受,所以便和私交最好的天水门兄妹结伴而行,打算再得到一株忘忧草。洛云洛天兄妹以为他已经有了忘忧草,所以并未防备,没想到却险些被他将忘忧草夺走,为此,洛云还受了不轻的伤。
但张谦毕竟不是洛天的对手,一番交战之后败退了。
无法释怀的他又盯上了千香谷一行,因为千香谷尽是女子,论修为并不算拔尖,只是丹药多的令人发指而已。所以他便一路尾随,趁着杜若弦与其他几个师妹为躲避妖王疯狂反扑而走散后,便偷袭了杜若弦。
他实在低谷了杜若弦的实力,也低估了她携带丹药的数量,于是二人便进行了拉锯战。
这时候,哀牢山只剩下了上官倩与上官慵两兄妹,他们只夺得了一株忘忧草,第二次遭遇妖王时失败,所以还需要一株。
天水门也只剩下了洛云洛天二人,因为张谦的捣乱,只夺得一株忘忧草。
白若芙等人只剩下四人,夺得两株忘忧草。
也就是说,除去欢颜君不夜二人夺得的忘忧草,还有被张谦损毁的那一株,整个青莲界只剩下最后一株忘忧草。
天色将明未明,欢颜静静的坐在湖边,面前燃了一堆篝火,火光将她的面庞映的忽明忽暗。
君不夜静静的坐在一边,调息入定,他们之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欢颜能明显的感觉到,君不夜似乎对她疏离了些。她偷偷朝他看去,只见他紧紧闭着眼,俊美的面庞只有冷淡。
咬咬唇,她低声道:“你——都看到了,对不对?”
半晌,君不夜才睁开眼,凝眸望着她,似笑非笑道:“看到什么?是看到你的紫发紫眸,还是看到你和你师尊甜蜜相拥?”
欢颜一滞,面色倏地变了变,摇头道:“我和师尊——”
“不必跟我解释,那是你的事。”君不夜笑了笑,又道:“至于你的紫发紫眸,说真的,可比你现在漂亮多了。”
欢颜愣愣的看着他,低声道:“你不怕我吗?”
“为何要怕?”君不夜笑容清冷,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有如此大的秘密!呵——看来你的师尊是知道的,只是不知,他是如何看待的?”
欢颜静静的和他对视,良久才道:“师尊宽和,有教无类,即便我是异类,他也不介意。”
君不夜了然的点点头道:“司玉幽不愧是司玉幽,做法和看法都和常人不同。你放心,在我眼中,你并非是异类。”
欢颜吸了吸鼻子,笑着道:“还记得往生海吗?那些魔族,多可怕!他们的眼睛只有嗜血,只有杀戮。我当时害怕极了,只知道紧紧的跟着师尊,生怕会被那些魔族给生吞活剥了。”
说着,她眼底多了一抹自嘲:“只是我从来没想过,我自己竟然就是那让人害怕的魔族。”
君不夜看着她这样的神情,心中不由得一软,叹息道:“魔族又如何,我们修真者屠戮魔族的时候,不也一样冰冷嗜血。”
“弱肉强食而已,你要学着习惯。而不是计较自己到底是何出身,有什么样的来历,只要你是你,保持着一颗本心,是人是魔,又如何?”
说完,他折了一根芦苇管在手中把玩,淡淡道:“除了老天爷,谁能裁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过是我强些,便可杀了你,你若比我强,便杀了我,这便是修道。”
欢颜从未听过如此“谬论”不由得怔神了半晌。
“可我,终究和你们不一样。我害怕自己某一天会彻底变成一个魔族,我真的好怕——”
君不夜嗤笑一声,颇为自嘲道:“庸人自扰,你我皆是俗人。若哪一日,你能到你师尊那样的修为和心境,眼下的这些烦恼,便都不是烦恼了。”
欢颜似懂非懂的看着他,脑子里乱的像是一团杂草。
就在这时,他们同时听到了一声惊呼。
欢颜立刻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杜若弦。”
离冰湖不远处的草丛中,杜若弦整个人倒在地上,张谦冷笑着将她压在身下,口中还残留着绿色的汁液:“若弦,我终于追到你了。你还能跑吗?啊?跑给我看看啊?”
他狞笑着,一只手抓着杜若弦的两只胳膊,另一只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灵力疯狂的涌入她的身体,将她的经脉尽数封了起来。
杜若弦脸色傻白,怒斥道:“张谦!你快放开我,否则我千香谷绝对不会饶了你们流风谷的。”
“嘿嘿——”张谦一边阴测测的笑着,一边将手伸进她的怀中,将两株忘忧草给拿了出来,嗤笑道:“千香谷又如何,真当我们流风谷怕你们不成?”
“我告诉你,杜若弦!往日我对你客客气气的,是看在你是千香谷未来圣女的份上,如今嘛——嘿嘿——”他的目光缓缓在杜若弦的面上划过,然后落在了她高耸的胸脯上,眼底多了一抹淫邪。
“你——你要干什么!”杜若弦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可是却引得张谦眼底一片火热。
他将忘忧草塞进自己怀中,轻轻摩挲着杜若弦的面颊,感受着那柔滑的肌肤,感慨道:“往日只觉得你很美,今日才发现,你不仅美,还很诱人。品尝起来的滋味,必定赛过神仙。”
杜若弦又是羞又是恼,贝齿狠狠咬着红唇道:“张谦,你别太过分!你若敢对我有任何不轨,你流风谷满门都将付出代价。”
“啧啧,还有力气威胁我。我已经封了你的经脉,现在的你就是一个普通人,你说再多的狠话也没用,只会让我更有欲望!天香谷未来的圣女,想想都觉得浑身燥热——”
“放肆!你快放开我,放开我。”杜若弦叫喊的厉害,眼角已经有了泪。
她一直是众星捧月的未来圣女,谁曾对她说过这样污秽的话,她又是害怕又是气恼,却偏偏无能为力。眼看着张谦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摸来揉去,她一时羞愤难当,竟张口就要咬舌。
张谦哪里敢让她真的自尽,连忙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落在那红润的唇瓣,莹润的贝齿,还有那小巧的丁香妙舌上,顿时觉得小腹一阵火热,他吞了口唾沫,难以自持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只会让你永远记得我!”
“救命——救命——”杜若弦真的怕了,她大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张谦眼底火热更胜。
“别怕,今日我就把你变成我的人。然后这忘忧草我也分你一株,等仙法大会结束后。千香谷必定会做主将你嫁给我,到时候,咱们两派结为秦晋之好,岂不是美事一桩。”说完,他俯身就吻向杜若弦的唇。
杜若弦面如死灰,紧紧的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却听得一阵尖利的破空声,一根芦苇管倏地出现,宛如利剑一般刺入了张谦的面颊。
鲜血迸射而出,张谦捂着脸痛苦嚎叫起来。
这芦苇管上带着一道犀利的火属性灵力,灼烧得他痛不欲生。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欢颜从芦苇丛中走了出来,怒视着张谦。君不夜紧跟在她身边,手中还把玩着一根芦苇管。
杜若弦脱力了张谦的钳制,想也不想的爬起来就跑到了君不夜身后,眼泪啪嗒啪嗒的委屈直掉。
“不夜师弟,多亏——你来的及时。”
君不夜没有理会她,只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张谦道:“不知道这位师兄是否知道,我们再这青莲界中的一举一动外面诸位长辈可都能瞧见的。”
张谦一愣,冷笑道:“胡说,昨夜里那青莲妖姬出现了,整个青莲界便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即便我今日在这里杀光了你们,外面也不会知道。”
“哦?”君不夜笑了笑,戏谑道:“既然你这么自信,不如动手试试看。”
张谦看了看君不夜和欢颜,虽然不将欢颜放在眼中,可这君不夜的火属性灵力解决起来却是麻烦,他思忖了片刻,转身就走:“今日,就放过你们。”
“要走?将忘忧草留下!”君不夜脚下青云决一闪,便挡住了张谦的去路。
张谦不愿多做纠缠,转身换了个方向,却见到了一脸倔强和愤怒的欢颜。
他摸了摸怀里的忘忧草,知道今日这场仗,是躲不过去了。
而此时,杜若弦吞服了几粒丹药,将封闭的经脉重新打开,然后将软鞭紧紧攥在手中,和君不夜欢颜二人形成三角之势,将张谦围在当中,狠狠道:“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你。”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