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李世民在口碑上是个毁誉参半的帝王。比如说他弑兄逼迫父亲立自己为太子,纳弟媳,好面子洗白自己。但是于大唐臣子和百姓而言,太宗皇帝却是一位明君。
君王多疑,但是纵观太宗一朝至太宗薨逝,与一众随他打天下的臣子都是君臣相宜。太宗明白百姓的重要,从不小看民心的力量。你可以说他是为了朝廷稳固拉拢民心。但是对于百姓来说,帝王的初心并不重要,重要是君王谨记民心的重要,会费心思去赢取民心。
自太宗朝起到玄宗初期,大唐都是强势的国家。文臣武将虽然各成团体,略有矛盾,大事上却很少互扯后退。天可汗之名远播,万国来朝,东西二京的大街上异国人随处可见,高丽句、东瀛等国纷纷派出遣唐使学习大唐的文化。
彼时,东西二京可谓是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云集的不仅是大唐各地特产,就是周边各国的特产也是源源流入。
可安史之乱后,堪称大唐第一繁华都市的东都洛阳便萧条了不少。两位太上皇都是崇尚奢华之人,长居西京长安不肯回东都。后来建宁王登基做了皇帝,才将朝廷搬回东都,就是希望早日恢复东都的繁华。
可是一场战乱,国库空虚,就连宫室也不过稍作维修。洛阳想要重现往日的辉煌不知需要多少年。建造一个繁华的城市,可能需要几十年数百年的积累,但是毁掉一个城市不过是一场大火、一场战乱。
老子云:佳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就是说贤明的君主不能一味好战,战争与国家和百姓都不是好事。当然,别人欺负到头上了,管他祥不详,圣人都要拿起武器去杀敌了。
不同于大唐已经逆转的历史,大明这里记载的唐史,自安史之乱后便开始衰落下来。东西二京就之后的皇帝抛弃,另立国都。唐之后,洛阳又几经战火,虽是古都,却不是大明的一线城市。
大明最繁华的都市该是京城,然后便是苏杭一代。
“其实这几百年后的洛阳也没什么好玩的!”顾小骏有些失望道,“远没有我们东都繁华!”
天策府就在东都,顾小骏自幼在洛阳长大。小时候,休沐日没少跟着师兄师姐去洛阳大街上游玩。
“是战乱前的东都吗?”小琴太道。
小琴太只去过一次洛阳,就是去大草原路过那次。那个时候,洛阳城还没有走出战乱之痛,看到的都是满目苍夷。比之大明这个不算繁华的洛阳城都不如。
“街上竟然都没有什么女孩子!”朵夏有些失望道,“中原人真奇怪!”
自宋以后,社会对女性越来越严苛。除了为了生计出来抛头露面的穷苦人家,稍有些身份、家财的姑娘都不会上街游玩。如今既不是元宵佳节也不是七夕,街上除了讨生活的妇人,街上几乎见不到女的在街上行走。
“笨蛋朵夏是大明人了!我们大唐的姑娘才不会只躲在绣阁中呢!”李云宁握拳道。
想当年,大唐贵女跃马长安,那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你们大唐也罢,大明也好,都不如我的家乡。”上官丹凤带着几分得意道,“大唐出了一个则天皇帝还要被人诟病。在我的家乡,却是男女平等,男人不得纳妾,女人可以做官。”
“丹凤姐姐,什么是纳妾啊?”小琴太好奇道。
“小依师姐说妾就是伺候人的,不过只伺候男人。真奇怪,为什么伺候人的还要分伺候男人还是女人。“小叽萝不懂。
小琴太和小叽萝虽然生在大家庭,但是家中普遍没有纳妾一说。就算有旁支长辈纳妾也没有机会跑到他们面前,故而并不是很清楚。
“笨蛋煜煜,纳妾就是你爹爹除了你娘亲之外,给你纳的小娘。”顾小骏翻两个白眼道。
“哼~我爹爹才不会给我找小娘。”小琴太道。
“小骏哥哥才是笨蛋,妾是伺候人的,怎么能做小娘。”小叽萝控诉道。
“我只是举个例子,怕你们听不懂么!”顾小骏委屈道。
“你们不要吵了,那不是昨天在城外遇到的仪琳小师傅么?”李云宁说着高声喊道,“仪琳小师傅!”
“仪琳师妹,好像有人叫你!”仪清道。
仪琳顺着师姐所知方向看去,不由惊喜道:“师父,是杨公子的朋友。昨日就是这些小施主擒住了田伯光。”
“怎么竟是这么一群孩童?”定逸师太不由大为吃惊。
虽然昨日仪琳告诉她捉住田伯光的是几个小孩子,但是定逸师太没想到竟然是这般小。
“师父,他们武功都很好,比就是那几个最小的,武功也比弟子好多了。”仪琳连忙道。
定逸师太顿了一下,想到那个武功高强却过分年轻的杨予善,释然了几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些孩子可真是了不得。”
自己的弟子自己了解,定逸师太直到仪琳是绝不会骗她的。
转眼间孩子们已经到了仪琳等人面前。
“仪琳小师傅,你找到你师父了吗?”小叽萝关心道。
“多谢小施主,我已经找到了师父。”仪琳连忙道,“小施主,昨日遇到的杨施主让我们去合芳斋等他,你们可否引路?”
“一定是予善师兄?”小琴太道,“师兄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杨公子应该还在刘府。”仪琳解释道。
“煜煜放心就是,予善大哥的武功对付嵩山派的几个杂鱼没什么好担心的!”上官丹凤道。
昨儿顾小骏他们几个小的逮住了田伯光,上官丹凤对不同人物的武力值对比也就心中有数了。几个小的联手能够生擒与余沧海同一层次的田伯光。对付费彬等人,杨予善也吃不了什么亏。
因而并不担心,上前施礼道:“师太可是恒山派定逸师太?在下七秀上官丹凤,我看师太受伤不轻,随行几位也需要好好休息,不如先随我们回合芳斋可好?”
定逸点点头道:“如此多谢!”
张金鳌等丐帮弟子护送恒山派和刘府众人到了合芳斋,便道别离去。合芳斋的掌柜非要请了众人到附近的酒楼吃酒。金盆洗手大会一席盛宴什么也没吃进嘴里,又闹了许久,正是又累又饿。张金鳌见盛情难却,便率领同行弟子吃过饭才离开。
合芳斋后院房舍不少,不过之前不忍西门吹雪他们只说暂住一晚,就收拾了几间大房。如今来了许多客人,掌柜又令仆役打扫房舍不说。
定逸师太推脱再三,只让人收拾了三两间屋子让弟子小憩。掌柜见师太不像客套,只得随之。先让人送了茶点,又令人去定制素斋不说。
“师父,这里的点心好好吃!”仪和小声道。
“出家人怎可贪图口腹之欲?”定逸师太低声斥责道。
“没关系,小师傅喜欢,等你们回恒山可以带些回去。”小琴太大方道。
“对呀对呀,这合芳斋是煜煜的,想要吃多少都有。“小叽萝道。
“我只是随便说说!”仪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小师傅不必担心,仪琳小师傅是我们的朋友,你是仪琳小师傅的同门当然也是好朋友了。”小琴太道,“好东西本来就是要和朋友分享哒!”
定逸师太闻言,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喜爱。
小琴太虽然小,但是从他们进了合芳斋,掌柜对小家伙毕恭毕敬可知,小琴太深的父母长辈宠爱。年纪虽小,“权利”却不小,吩咐的事情,掌柜都办的妥妥帖帖。最难得这小小孩童竟行事有度,没有丝毫纨绔之气。
正说话间,掌柜从外面进来,对小琴太道:“小主子,外面有位米为义米公子前来求见。”
“爹爹呢?”小琴太歪着小脑袋道。
“庄主刚才接到丐帮传来的消息,出门去了。”
“那你请客人进来吧!”小琴太对定逸师太施礼道:“请师太好好休息,我们去见客人了!”
上官丹凤带着顾小骏和李云宁去安顿刘家人,故而不在这边。
“小施主请自便!”定逸师太道。
小琴太出了门,上官丹凤已经安顿完刘家人出来了。
“丹凤姐姐!”
“小煜儿,客人由你们几个招待便是。姐夫和予善大哥都除了门,我与小骏和云宁在外面转转,也好看看是否有敌人来犯。”
小琴太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自上次小叽萝差点被劫持之后,玉罗刹就在小琴太身边安排了影卫。只要小琴太出门,不远处肯定有人护卫,就算有敌人也不可能悄无声息接近合芳斋。若非如此,西门吹雪也不敢留他们单独在合芳斋。
米为义进门说明来意,小琴太就痛快的领他们过去了。
才走外面,却听到一个少年道:“娘,这合芳斋的人架子也太大了,只让几个小孩子招待我们。”
米为义不由脸上一红,略有些尴尬,因为他已经听出这声音是小师弟刘芹。
这时却听到“啪”的一声及刘家大公子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闭嘴!如今,我们刘家遭逢大难,亲戚朋友无不急着与我们划清界限。杨公子与我刘家素味平生,却仗义相救,如今尚在为了父亲奔走。西门小公子虽然年幼,却是剑神西门吹雪和长歌门门主的儿子。哪怕他再小,接待父亲都是我们高攀,你竟然如此不知事!”
“娘,大哥打我!”刘芹捂着脸道。
“打的好!都怪我和你爹平日里太过宠着你,竟然丝毫不知思恩图报四个字怎么写。何曾有一分我刘家人的风骨。”刘夫人沉声道。
刘芹见母亲竟然也责骂他,不由大哭起来。刘夫人和长子长女挂心刘正风和刘正风的几个弟子,又恨他不成器,并不理他。
刘芹是刘正风幼子,平时家人不免宠爱了几分。没想到倒是宠的刘芹有些娇生惯养,不知好歹。若非今日,刘府骤逢大变,刘夫人都不知道喜欢撒娇卖痴的幼子竟然这般不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