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抿唇一笑，然后露出一个些许狡猾的表情。
“那你不生气咯？”
顾归年故意哼了一声。“不气。好了，你乖一点，不要再惹我生气就好了。”
“嗯。”苏锦瑟乖顺的点头。“我保证之后都乖乖的。绝对听话。”
“真的听话？”顾归年捏捏她的鼻子。
苏锦瑟眨着眼睛看他。“嗯，听话。偿”
然后，顾归年挑了下眉。“那你亲我一下？”
“……”苏锦瑟看了顾归年一眼，果不其然，他的唇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容。
只是，下一刻让顾归年差异的是，苏锦瑟真的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但是在苏锦瑟准备撤开的时候，顾归年直接按住了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等到顾归年把气喘吁吁的苏锦瑟放开的时候，他不由得舔着唇角笑了起来。“之前让你跑了一次，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再让你跑掉吗？”
苏锦瑟被顾归年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嘴唇。她的唇透着嫣红的水润晶莹的模样，看上去可口极了。
顾归年心满意足的笑着，伸手把苏锦瑟搂进了怀里。“乖，好好睡吧。”
……
苏锦瑟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只是才刚醒过来不多会儿，就被顾归年从床上抱了起来。
她几乎是被人伺候着洗漱完毕，然后被顾归年抱进车里的时候，才打了个哈欠，反应过来。转头问这顾归年。“我们这是去哪儿？”
顾归年俯身过来，给她戴上安全带，理了一下头发。“去讨债。”
“啊？”苏锦瑟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顾归年发动起了车子，把车开出家门的时候，苏锦瑟才猛然间想起来，顾归年说的大概是要去跟程慕扬讨债。“你联系程慕扬了？”
“嗯。定好的今天中午见面。”顾归年挑了挑眉。“你不是之前说，想吃白楚那家店里的菜？今天中午有人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顾归年这口气简直说的像是不要白不要一样简单。
让苏锦瑟有些忍俊不禁。“听你这语气，好像今天你还想一次把程慕扬给吃穷了？”
然后，顾归年挑了下眉，倒是多了几分认真。“在别的地方把他吃穷不太有可能，但是白楚的那家店可就不一定了，如果不是那家店的名气那么高，食材也确实是货真价实。非得被人告成是黑店不可。”
苏锦瑟听了简直忍俊不禁。“你这话如果被白楚听到，估计他会直接把你加进黑名单。”
“随便。我又不怕他。”顾归年毫不在意的耸肩。
饭店很快就到了。
车门被门口的侍者从外面打开。顾归年不让苏锦瑟随便乱动。他解了安全带下车，直接把苏锦瑟从车里抱了出来。
然后把车钥匙直接丢给服务生，让他帮忙停车。
而饭店里的其他服务生看到了，直接就推了个轮椅出来。“这位先生，要不要请这位小姐坐下？这样您就可以推着她进去了。”
苏锦瑟低头看了看轮椅，不由得失笑摇头。“都说百味轩里，不管是菜品还是服务都是一流的。以前我只尝过了菜品，但是现在又感受到了服务。果然是名不虚传。”
可是，对于苏锦瑟的评价，顾归年却很是不满的挑了挑眉。然后，他俯身贴上苏锦瑟的耳垂。“苏苏，你这是在夸百味轩，还是在夸奖白楚？你这么说他的好话，我可是会吃醋的。”
苏锦瑟简直哭笑不得。“我只是说实话而已。而且，你从哪儿听出来，我是在夸白楚的？”
“那也不行。”顾归年简直是蛮不讲理的要求。“这里是白楚的店。你不能在这儿说他的好话。更不能说这家店的好话。我不喜欢听。”
“……”苏锦瑟的嘴唇抖了抖。如果不是还有别人在，苏锦瑟简直想忍不住的问问顾归年，既然不喜欢的话，干嘛要来百味轩吃饭呢？可是，最后她也只能无奈的叹气摇头。“好，不说了，不说还不行吗？”
“乖。”顾归年见苏锦瑟妥协了，才算是满意了。“你昨天才说过要听我的话，可不能出尔反尔。”
苏锦瑟忍不住笑着点头。“我保证，待会儿一句夸奖白楚的话都不说，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顾归年这模样简直就像是终于吃到糖的小孩子，顿时心满意足的不得了。
等他们说完了，顾归年这才把苏锦瑟轻轻的放在了轮椅上。“不过，平心而论，百味轩等服务确实不错。也难怪从一开始，白楚就把百味轩的品味定的这么高了。”
“来这里的食客都是不在乎钱的。白楚之前说过，也不是没有人来查过他，查过账。只不过，他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被人抓住把柄罢了。”苏锦瑟这么说着，回头看看顾归年。“你把地点定在这里，说不定过不了多久，白楚就知道我们在这儿吃东西了。别说是程慕扬一起吃饭的消息他会知道，恐怕连我们吃的什么菜，他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苏锦瑟的话才刚落音，就见顾归年拿出了他的手机，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
“不用那么麻烦。”顾归年的神色自然。“我在来之前就已经通知过他了。不然苏苏以为，凭着程慕扬，有可能在百味轩订餐？”
苏锦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过头去，眨着眼睛看顾归年。
“白楚比我还记仇。他一早就已经把程慕扬加入黑名单了。现在的程慕扬，不管是想在京都的哪一家百味轩分店用餐，都会被赶出来。”
“……”苏锦瑟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居然这么惨？”
“……”
顾归年默默的叹了口气。心想，这都是为了谁啊。不过，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白楚给我们留了一间包房。还提前吩咐他们准备好了菜单。我看过了，都是你爱吃的。”顾归年这么说着，虽然口气有些隐晦的不爽，但是还是觉得放心。“不过，我也告诉他了，最后付款的会是程慕扬。”
苏锦瑟的嘴角抽了抽。简直不用想，白楚不把程慕扬的腰包掏空了，那他名字估计就得倒过来写。
在苏锦瑟和顾归年进到包厢的时候，程慕扬已经等在里面了。
然后，程慕扬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苏锦瑟坐在轮椅上的凄惨模样。当即脸色一变，急忙的走了过来。“锦瑟？你的腿怎么了？”
苏锦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唇角撤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并不答话，而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程慕扬被苏锦瑟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好半晌，才从口中轻轻的喊出一句。“锦瑟……”
“别叫的这么亲热。”苏锦瑟打断了程慕扬。然后摇了摇头。“我跟你很熟吗？你是哪一位？”
程慕扬被苏锦瑟这话噎的上不来下不去的。连呼吸都有点儿困难了。他的脸色有些僵白的看着苏锦瑟。“我……我是程慕扬，锦瑟，你不要……”
“程慕扬？”苏锦瑟的眼睛微微的垂了垂。然后她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程慕扬，轻轻的露出一个笑容来。“不，你不是。我认识的慕扬哥从来连大声对我说话都不会，更不要说是参与绑架我，甚至亲自绑架我。慕扬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不是他。”
程慕扬被苏锦瑟说的哑口无言。
而顾归年始终一句话也不说。他甚至挑了挑眉，一副满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在程慕扬投过来求助都眼神都时候，顾归年甚至连看也不看他，直接把眼神瞟到了另外一边。
“……”程慕扬没办法，只能低声下气的认错。“锦瑟，你别这样。是我错了。我跟你认错。你可以原谅我吗？”
苏锦瑟不说话。如果只是这样几句简单的认错就原谅他的话，岂不是也太简单了？
程慕扬叹了口气。“是我一时间鬼迷心窍了。我承认，是我做的不对。不管怎么说，到底还是我伤害了你。”这么说着，程慕扬露出了一抹苦笑的表情。他的神情显得十分的落寞。连眼睛里都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如果有外人在这儿，肯定会觉得诧异。
一向是高傲又冷淡的程家大少爷，这会儿居然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浑身上下都已经没有一点儿原先那种趾高气扬的骄傲劲头。
“锦瑟。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跟你在一起。特别是在你和归年结婚以后。我知道，这一辈子恐怕，我只能是你的朋友，你无路可走时可以依靠的人。我对自己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足够了。我愿意成为你的依靠。可是，人心就是这么不容易满足。”程慕扬闭了闭眼睛，表情显得有些痛苦。“我越是这么劝慰我自己，心里就越是无法满足。终于有一天，你走了。”
程慕扬看着苏锦瑟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泛着白皙的颜色。他想要伸手触摸，可是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说实话，锦瑟。你走了我反而很庆幸。我终于可以不必再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你。一直看着你，可是却没有办法得到的心情，你能够理解吗？”
苏锦瑟不说话，可是心里却已经开始有些心软了。
“你的离开，让我松了一口气。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这样。可是，时间长了，我发现，我不过是自欺欺人。看得到你，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可是看不到你，却是更加的想念你。那时候我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喜欢，并不是求而不得的执念。我确实是喜欢你，甚至，已经到了爱你的程度。就在我认识到这件事的时候，锦瑟，你回来了。并且，你的出现给我带来了我从来没看到过的希望。你说你是回来和归年离婚的。你不知道，我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究竟有多高兴。”
程慕扬轻轻的叹了口气。
只不过，他的话让顾归年彻底的炸了毛。
“喂喂。程大狗，我带苏苏过来，是让你磕头认错的，不是让你表白的。”这么说着，顾归年就要带苏锦瑟离开。“早知道真不该让苏苏过来。”
“归年。”可是，程慕扬却直接叫住了他。“让我把这些话说完。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我说完，至少别让我有什么遗憾。锦瑟不接受也没有关系，她如果不原谅我，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如果她原谅我，但是拒绝了我，我愿意从今以后就此放下这段感情。只做你们的朋友。”
顾归年听了程慕扬的话，不禁回过头来看他。
最终，苏锦瑟轻声得开口。“归年。等一等吧。我也想听他说下去，听听他究竟还想说些什么。”
随着苏锦瑟的话，顾归年重新回了头。
他看着程慕扬，露出无比认真的表情。“程大狗，你听清楚了，只有这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
“你放心。”程慕扬苦笑一声。“我明白的。”
然后，程慕扬看向了苏锦瑟。他低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你，锦瑟。”
“不用谢我。”苏锦瑟转了一下头。“我只是想听你说什么罢了。至于你的话，信不信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