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带着哈里下去逛街买菜，哈里坐在购物车里，各种东西都想要，又可怜兮兮地拿着购物单子，被陆柏培养出来的习惯依然存在，只能挑选一样喜欢的。
乔夏最喜欢他这纠结的小模样，喜欢不得了。
“哇，哈里，你看，小妈咪好喜欢吃巧克力，我们买一点好不好？”
“好呀好呀。”哈里拍手，购物清单上的一个食品被乔夏买了，他很开心，乔夏揉了揉他的头，倏然感觉有人跟着她，她往后一看，超市里人不算多，身后都是人，也没什么可疑的人物，小乔略有点困惑，她推着哈里选购小乔喜欢吃的东西，无意中抬头看到超市的镜子里，她后面不远处站了一名男子，有一张她熟悉的脸，那是一个噩梦般的脸庞。
尼古拉！
怎么可能！
乔夏身边冰冷，宛若被人注入了冰，她倏然回头，却没看到人，整个超市都没看到尼古拉，乔夏像是坠入噩梦中，无法自拔，浑身发抖。
不可能，尼古拉死了。
一枪爆头，怎么可能活着，一定是她看错了。
是她太恐惧，所以出现幻觉吗？
乔夏抬头看着镜子，也没看到人，乔夏心里就像藏了毒药似的，疼得不得了，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尼古拉对她的阴影太深了，她无法忘记。
穆凉下跪的那一幕，他恶毒的言语，还有，死不瞑目的脸。
她有一次似乎，也看到了他。
难道是她的幻觉吗？
“小妈咪，你怎么了？”哈里握着她的手，乔夏从冰冷的深渊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一定是她想多了，也看错了，反正外国人的脸，她就没分得清楚过，长得都很相似，一定是看错了。
“没事。”
……
乔夏自从感觉有人跟踪，又发现了尼古拉的脸，总是有点紧张，迅速买了东西，带着哈里回家，小乔在顶层里陪着嘟嘟玩，嘟嘟很高冷地爬着，不理小乔，小乔拿着一个游戏机在打游戏，偶尔逗她。
“姐姐，你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乔夏困惑地看着她，“小乔，如果一个人被一枪爆头，还有可能活着吗？”
“怎么可能！”小乔说，“你要打在别的地方，还有可能活着，爆头怎么可能活着，狙击手都是瞄的头打的，目标大啊，万一这人心脏长偏的呢，脑袋总不能长偏吧。”
“我也觉得。”那是她的幻觉，乔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小乔问，“你见什么什么人了吗？”
“可能是我看错了，我总认不清西方人的脸，感觉都很像，特别是男人。”
“那不能啊，你看卫斯理，多帅啊，哪能找到第二个。”
“我觉得都长得差不多。”
“咱们还是不要讨论审美了。”小乔机智地闭了嘴。
乔夏一笑，对她格外的宠爱，摸了摸她的头，微笑说道，“我去给你做饭。”
小乔点的这几个菜，非常麻烦，特别是糟粕鱼，做起来并不容易，平时她很少做的，穆凉回来又要吃醋了，小乔点的这几道菜，是儿时她们周末最常见的菜，因为家里有阿姨，平时都不做菜，周末的时候，妈妈会下厨给他们做喜欢的菜肴，她和妹妹都很喜欢这几道菜，她没学到妈妈的精髓，做得并不是很好，再加上睹物思情，平时也不怎么做，有点手生了。
没想到，小乔竟然也喜欢这几道菜。
真是太有缘分了。
“小乔，你是几几年出生的呀？”
“我呀，我今年十八岁。”小乔笑吟吟地说。
“好小哦。”乔夏失望，冬儿就被她小一岁，肯定不是冬儿，如果小乔是冬儿，又怎么会不认她呢，她果然是太想妹妹了。
如果她活着，该多好呢。
无忧门。
陆小九依然坐在轮椅上，莱娜脸色很沉重，陆小九把需求和她说了一遍，莱娜说，“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这件事情，太……太冒险了。小九，如果被人知道，我就会撤职查办，严重的话，我要坐牢的。”
“是，我知道这件事情为难你，莱娜，如果我有办法，我一定不会找你，连累你，我们两人这些年麻烦你太多，这些情分我们一直都记得，小乔的事情太严重，如果找不到罗斯福，找不到贝尔，她就坐实畏罪潜逃的罪名，她这些年所有努力的一切，都白费了。她和我们不一样，你家庭幸福，又有爸妈在司法系统里工作，我虽然是孤儿，成了陆家的弃子，这些年来，他们好歹会忌讳着，小乔呢，她无依无靠，这么多年一直靠着自己往上爬。她死里求生多少次，好不容易戴安娜死了，无忧门成就了她，也让她能从黑暗的深渊里走到阳光下，她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耗费心血，也算是忠心耿耿，这个世界，不应该辜负她。”
莱娜目光一黯，“小九，如果我出事了，你会像护着小乔一样护着我吗？哪怕是触犯法律，哪怕会脱掉军装，你也会帮我吗？”
陆小九一时没能回答，心里突突地疼。
倘若莱娜也出了事，她会这么不顾一切地帮吗？
莱娜说，“小九，我和小乔交情也不错，这些年来，小乔也帮我做许多事情，我也很感激她，我们是相互帮忙的，可都是擦边球，你这一次让我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冒险，要赔上我的前途，我的名誉，我的家庭。”
她顿了顿，“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和小乔一样，不顾一切地为彼此牺牲。”
“如果是你需要，小乔也会不顾一切地帮你。”陆小九说，“你很清楚她的性格。”
“是，我很知道，所以我找过她，提醒她一些事情，如果她不逃走，CIA或许忌讳卫斯理少校，不会把路给堵死，她一逃，真的自己把所有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你我都知道，如果她去CIA，她能有多大的存活几率，莱娜，算我求你，你想要什么交换，我都答应你，好不好？”陆小九说。
“如果让你出卖陆柏呢？”
陆小九一愣，莱娜看着她，“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搜集烽火集团的资料，你愿意提供资料，交换小乔的通行证么？”
一个最爱的人，一个最信任的人，你会选择谁？
“莱娜……”
“算了，我开玩笑的。”莱娜说，“我只是……算了，不提了，小九，这件事我真的很为难，你让我想一想吧，如果我能有一个妥善的办法，我再告诉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想到办法的。”
陆小九惊喜不已，虽然莱娜没给她一个准信，却也算答应了一半，这也算是好事，或许，一切都能好起来。
“所有人都在找罗斯福。”
“你知道贝尔罗斯福在哪儿么？”
莱娜顿了顿，“小九，我一直都和你们走得很近，倘若你们得手了，其实，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我。”
“对不起。”
莱娜闭上眼睛，手指微微颤抖，“巴西南边的卡索卡尔城，她混迹于贫民窟里，我只知道住在百利龙南路。除了茱莉，没人能联系到她，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陆小九心里一动，这个地址和卫斯理告诉她的地址非常的相近，只隔了两个街区。
“怎么了？”
陆小九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早就死了的人，竟然还活着，还瞒过那么多人的眼睛。”
“她很聪明的。”
“她在巴西做什么？”就算做特工也不需要跑到巴西去。
“那我就不清楚了。”莱娜说，“我也是无意中知道她的消息。”
“我知道了。”陆小九情真意切地道谢，“莱娜，谢谢你。”
“先别急着谢我，我看看有没有办法弄到通行证吧，卫斯理少校那么维护小乔，为什么没找卫斯理少校呢？他弄一张通行证应该很简单。”
“小乔不信卫斯理。”陆小九说，“况且，如今少校被人盯着，真的有通行证，也很容易败露。”
“小乔……”莱娜笑了笑，“还是这么小心。”
莱娜坐了一会，漫不经心地问，“小乔在你那里吧？”
“是的，现在怕已经离开了。”陆小九很矛盾，哪怕她很信任莱娜，小乔的藏身地址，她也没有准确地说出来，并且还藏着掖着，哪怕对泰勒将军也是如此。
“小乔受了伤，的确来找我了，今天就离开，CIA一直想要搜查令找小乔，找上来是迟早的事情，未免成了瓮中之鳖，她早点离开比较重要。”陆小九说。
“你放心吗？她还受伤呢？”
“我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呢？她执意如此，不想牵连任何人。”陆小九说，“我和她的关系太特殊了，她不想我被连累。”
“我也能理解她的想法，也觉得她做的是对的。”莱娜说，“你和我说的事情，我会记得的，我不一定能帮到你们，可我一定会尽力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莱娜笑了笑，心里也有点慌，她躲避着陆小九的眼神，“行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一幢大楼，送什么送，你伤还没好，别折腾了。”
陆小九一笑，倒是也没多大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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