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目光随意一扫，便看出来，这的确是一份炼制五龙通泉丹失败的药渣。里面的材料，和一些炼制手段都能对得上，这至少说明，这柳长老的确是有五龙通泉丹的丹方的。
这样一来，苏寒也就没有顾虑了。不然的话，柳长老提防他，他还得提防柳长老呢。
突然之间，苏寒一张口，便悠悠的念了起来：“龙泉草，甘华草，九阶竹，古月红液，九婴果，狮心海棠……”
一连串的灵药名称报出来，柳长老脸色顿时变了。苏寒报出的这些灵药，正是五龙通泉丹的原材料。
这一连串的灵药名称，已经足以证明，苏寒的确知道五龙通泉丹的丹方。否则，他是不可能正好报出这一串灵药名的。
一时间，柳长老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忽然开怀大笑起来：“好小子，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显然，苏寒报出的这一串灵药名，也是为自己正名了。
“方才本长老提防心太重，错怪了你。你小子倒是深藏不露，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苏寒。”
柳长老不住点头：“好，好。想不到你能知道五龙通泉丹这丹药，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苏寒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研究起柳长老那药渣来。
“柳长老，从这药渣，可以看出，你至少从原材料的选择上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你炼制这五龙通泉丹，是哪方面有问题呢？”
苏寒问了起来。
柳长老道：“我炼制此丹，每一次炼制的过程倒是都十分顺利。但是炼制成丹之后，丹药的品质，总是差那么一点火候。勉强可以算合格，但顶多也是下品。实际上，称之为下品都是勉勉强强的。我就不明白，明明我是按照丹方的步骤来完成，而且过程也没有出任何错误，材料也没有用任何替代品，为什么丹药的品质，总是上不去呢？”
说实在的，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柳长老好几年了。起因是他想给自己的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后辈炼制这五龙通泉丹，帮助对方冲击命泉境。
但炼制了几次，总是达不到中品或者中品以上的层次。而这五龙通泉丹，品质低了，也就意味着冲击命泉境成功的几率降低，这是柳长老不能忍的。
到了后来，这丹药甚至已经变成了柳长老的一种执念，因为他总是炼制不出品质高的，所以更是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研究。
然而，即便这样，丹药成品的品质还是没有改善。这对柳长老的打击，也是很大。
苏寒听了柳长老的话，沉思片刻，也是道：“长老，丹道一途，细节决定成败。我没有看到你炼制的具体过程，无法妄下结论。不过，观摩你的炼制过程，仿佛又有偷师的嫌疑啊。”
苏寒现在是一点都不急，也不上杆子求着柳长老，而是等柳长老来求他。
果然，柳长老一听苏寒这么说，忙道：“刚才本长老不知道你也有五龙通泉丹丹方，故此才错怪你。你已经有丹方，观看我的炼制过程当然不算偷师了，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说着，柳长老也是站了起来，邀请道：“你我二人，现在就去炼丹房，如何？”
“好的。”
苏寒淡淡一笑。
跟着柳长老进了炼丹房，苏寒便发现，柳长老洞府之中的这间炼丹房，与之前自己见过的那些炼丹房，都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这间偌大的炼丹房之中，各类设备应有尽有，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等级明显不低的炼丹阵法。
“嗯，毕竟是凤鸣学宫啊，已经开始引入阵法辅佐炼丹了。”
苏寒一眼扫去，便将这阵法的玄奥看破。只不过，他也不会表现的太过夸张，而是表情平静地跟在柳长老身边。
柳长老见到苏寒这般镇定的表情，反而微微有些吃惊：“我这炼丹阵法，普通学员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见到，他见到，为何一点也不吃惊？或者连一点不懂装懂的表情都没有？难道这炼丹阵法他知道？”
想到这里，柳长老不由得心生试探之意。
“苏寒，你觉得我这炼丹房如何？”柳长老笑道。
苏寒如何会听不出这试探的意思？当下笑了笑：“这种炼丹房，我此生从未见过。”
他这话说的很巧妙，只说“此生”从未见过，柳长老自然听不出其中的玄虚之处。
“你可知道，这丹炉四周的这些符文，又是什么意思？”柳长老笑问。
苏寒暗暗好笑，拿这么粗浅的炼丹阵法来试探我？
当下，苏寒也是假装谦虚的笑道：“这应该是阵法符文吧，用阵法辅佐炼丹，我曾经听人说过。想不到，在这里见到，真是大开眼界啊。”
苏寒觉得，既然柳长老想试探一下，那我索性就配合一下，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心好了。
事实上，这个级别的炼丹阵法，苏寒压根不看在眼里。不过这种事，他不会说出来，毕竟他还指望从这柳长老这里发家致富呢。
柳长老听了，果然心中大悦。
苏寒笑问道：“柳长老，我们可否开始了？”
柳长老犹豫了片刻，还是点点头：“苏寒，这五龙通泉丹的原材料不好集齐，主要是主料龙泉草不太好找。我这里，只有一份原材料了，只够开炉炼制一次。如果这一次失败了，下一次要凑齐材料，恐怕又得一段时间。”
苏寒知道柳长老的意思，这是在告诉他，只有一次炼制的机会。这次炼制还不成功的话，等下一次，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苏寒想了想，点头道：“柳长老，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将你以前的步骤，详细地描述一下？包括所有过程，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错漏，连顺序也不能颠倒。”
柳长老点了点头，当下也是把自己之前的炼制步骤，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遇到关键的时候，苏寒又提了几个问题。
听完柳长老的叙述之后，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经验分析，苏寒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