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九月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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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京城里满目喜庆祥和,到了京城外,能感受到的却只有冬去春来之际的清寒。

袭朗、秦明宇、蒋修染到了止步的时候,分别带住缰绳,下马与睿王话别。

三公主只是回眸看向四名男子。

论样貌,睿王在皇家几兄弟之间是最出色的,眉宇流转风流,容颜精致昳丽。

余下的那三个人自是不必说,各有无双风华,需得女子各花入各眼。

这样的四个人,在朝堂明争暗斗的四个人站在一处,氛围竟很是融洽。连蒋修染也不例外。

面对着对手或是朋友,他是这样的,谈笑风生。

四个这样的人,过了二十岁之后,年纪便已只是个数字,她相信外人若是初见,鲜少有能猜准他们年纪的。

岁月只能苍老他们的心,无从消减风华、憔悴容颜。

三公主命人唤秦明宇到了近前,交代了一件事,之后摆一摆手,再无言语。

不需赘言。

这一别,便是天涯陌路,再无瓜葛。

等这一场别离的日子已久,时间磨灭了预期的眷恋不舍,此时她心头茫然,充斥着融入骨骼血脉的寂寞。

到底,她只是故国、家园的一个过客。

她真正的生涯在别处,前程未卜。

袭朗等人原路返回,送亲的队伍启程。

三公主始终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不允许自己回头。

睿王觉得她未免太安静了些,忍不住看了看她,见她神色木然,好歹是没哭,笑了,“没事就行。”

“没事?”三公主看住他,抿出一抹凉薄的笑,“我会没事,你呢?你到这关头还在利用我,就不怕遭报应?就不怕事情生变,把自己送上黄泉路?”

睿王先是惊讶,略略扬眉,随即轻笑,“自己走上黄泉路,也比别人送去鬼门关要好,你说可是这个理?”

三公主闭了闭眼,“离我远点儿,少在我面前晃。”

**

袭朗、蒋修染策马往回返的时候,俱是回眸看了看。

秦明宇则在琢磨一件事,没留意这些,先一步走远了。

蒋修染问袭朗:“发现没有?”

袭朗笑,“高手不少啊。”

蒋修染颔首,“看起来是把家底都带上了。”又问道,“你手里到底拿到了什么要人命的证据?这一段睿王可是真快被逼疯了。”

袭朗笑意更浓,“那可不是只要睿王命的证据,我要扔出去,连你也活不了。”

“要是这么说,连你也一样。既然不是你自产自销的东西,那就一定是能掀起腥风血雨的东西。”

袭朗承认,“是这意思。”

蒋修染打手势,让随从退后一段路,随即才轻声道:“要不然,你我联手造反?”透着戏谑。

袭朗哈哈大笑,“你孤家寡人,自然豁得出去,我可不行,拉家带口的,陪不起你。”

蒋修染也笑起来,“猜你就是这说辞。”

“起码你是死不到我手里,把心放下。”

两人正说着话,秦明宇折了回来,策马到了袭朗身侧,“知道三公主找我说的什么事儿么?”

袭朗用鞭子指了指蒋修染,“是不是这厮跟宁三老爷的事儿?”

秦明宇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耳力好,没办法。”

“去。”秦明宇撇嘴,“说的跟真的似的。”

袭朗笑道:“说说吧。”

“其实这事儿我也快弄清楚了,三公主一说,就明朗了。”秦明宇道,“那时候,蒋大将军在外面磨磨蹭蹭给将士谋好处,这才有了宁三老爷送军饷的事儿。三公主知道他用国库里的银子送人情,就开了个玩笑——当然了,她一开玩笑就能闹出人命。她通过睿王知道了他授业老恩师一桩事——他授业老恩师好几个,说的这个是南疆总督。那桩事就是糊涂账,说不上谁对谁错,可皇上要是气不顺计较起来,老人家就是九死一生。三公主用这事儿作为要挟,让他劫了宁三老爷护送的军饷,如此一来,就把宁家得罪苦了,蒋大将军的美梦算是碎了一半儿。”他看着袭朗,“明白了吧?”

“明白了。”袭朗点头。

蒋修染这个人,有重情义的一面,沙场上的至交就等于他半条命。几个所谓的授业老恩师,都是在沙场上同生共死过的老将军,他念着情义,或让几个老人家颐养天年,或是尽力为他们谋得一声戎马该有的权势、地位。

蒋修染在京城名声参差不齐,在军中口碑却极好。他最柔软的一面,恰恰是在最残酷的沙场。

为了一个半生辛劳的老人家,蒋修染在受到三公主威胁的时候,选择了屈从。

秦明宇接道:“我日子清闲,闲来也琢磨一些事儿。蒋修染为宁三老爷亲自出面打点的时候,我就觉着有蹊跷——他是那种做就做了的性情,要真是他的主意,他不会自打耳光为宁三老爷上下周旋。”顿了顿,他提醒袭朗,“三公主的意思是,你跟宁家说说来龙去脉,别冤死那个混账。我呢,看谁不顺眼是一回事,是非对错是另外一回事,已经弄清楚了,就说出来,图个心里安稳。”

话里话外的,好像蒋修染不在场一样。

袭朗笑着点头,“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要去那边说清楚。”

随后,他心念转动,想到了之前很多事。

是在那件事之后,三公主就促成了秦明宇、宁元娘赐婚的事。那只小狐狸,眼光从来放的很长远。

“说到底,那是个聪明人。”袭朗由衷地道,“有些事,她要是坚持的话,你们俩都得死去活来的被她折腾几年。”

她要是不管不顾地嫁秦明宇,她要是放长线谋害宁元娘,都是结果难以预测的事——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但是她总是在踏出无情一步之前收回了脚步,没有真正的去拼出一切为难别人、为难自己。正因为这样无声的退让过,才让人认可她的聪慧之处。

莽撞行事,便是再不要命,也没人赞勇气可嘉。只有适度的隐忍,才会让人刮目相看。

那句话一出口,秦明宇和蒋修染不约而同地对袭朗报以冷眼。

袭朗轻轻一笑,一抖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往前疾奔而去,“我还有事,不跟你们啰嗦了,先走一步。”

又惹得两个人撇一撇嘴,异口同声:“不就是急着回家么?”

打量谁不知道呢,他只要得空就会在家陪妻子、遛元宝。

蒋修染与秦明宇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满身的寂寥,心头更添三分落寞。随后同时一拍马背,加速回往城里。

他们没猜错,袭朗真就是急着回家。

到了外院,先召集幕僚,再吩咐赵贺几件事,随后才回了清风阁。

元宝大老远就迎了出来,跟他起腻了一阵子,这才颠颠儿地跟着他回到房里。

香芷旋正在布置作为产房的西厢房。耳房是不行的,东面耳房是盥洗室,西面耳房是茶水间,犯不上重新调整院里的格局。

三公主已经踏上了远嫁的路,不论交情深浅,总归是有离愁弥漫在心头。她又正是容易情绪激动的时候,在负面情绪加重之前,连忙给自己找点儿正事忙碌。

她从袭朗的库房里选了床、屏风、座椅等陈设,小摆件则开了自己的小库房,细致到花瓶、高几、杯盘等物。

袭朗寻过去,到了门口,示意元宝止步,“你不能进去。”

元宝跟他哼哼,期期艾艾地坐在门外。

袭朗唤来紫苏陪着元宝,自己踱步进去。

窗明几净,室内布置得以暖色为主,让人感觉很温馨。

香芷旋正站在大炕前挑选床帐,拿不准用哪种颜色的好。

袭朗走过去,从她背后环住她,“怎么自己打理这些琐事?”

香芷旋被他的气息萦绕,仰头蹭了蹭他下巴,“我是个闲人了,母亲将内宅的事接了过去,要我安心待产。”

“理当如此。”

“嗯,我知道。”香芷旋转身坐到大炕上,“情形怎样?还好么?”

袭朗将经过与她说了说,着重说的是后来秦明宇提起的那件事。

这件事很让香芷旋为宁元娘高兴,起码,蒋修染不是出自本心的不择手段,之后,就是对三公主有些唏嘘,“到头来,她是选择了成全他。最起码,帮他把以前那块最大的绊脚石搬走了。”虽说是亲手给人添加的,可要是仍然选择缄默,蒋修染就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得到宁家的谅解了。

“是,她都看明白了,你也不要为她担心、难过。”袭朗刮了刮她鼻尖,“那是个人精,到了何处都能活得风生水起,只看她想不想而已。”

香芷旋笑着点头,“你都说她是人精,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袭朗双手撑在她身侧,“我跟你说点儿事情。”

“嗯,你说。”香芷旋认真地看着他。

袭朗语速放得很缓慢,让她能够及时消化掉:“是这么回事:你该清楚,我从来是支持太子,不论是身份还是心智,我都认为他比起别人更适合坐上龙椅。而皇后与睿王的野心却太大,这也是太后干政导致的一个恶果,经年流转,那份野心已无法遏制。我在官场上明里暗里都已将睿王逼到了一定地步。他在之前一再示弱,为的应该是等到送亲离京这段日子再做筹谋,甚至于,会绝地反击。他已将我视为眼中钉,那么我身边的亲人,尤其是你,恐怕都会成为他想用来要挟我的把柄。”

香芷旋一直认真地听着他的言语,看着他的容颜,轻轻点一点头,问道:“那么,我能做些什么?”

袭朗笑开来,“哪里需要你做什么,只是可能要委屈你。再观望两日,情形不好的话,可能要你去西城别院待产。你会怪我么阿芷?”

香芷旋却道:“那么母亲、冬儿呢?三嫂和五弟妹她们呢?”

“她们由老五照看着去别处。”

“那就好。”香芷旋抿唇微笑,“有什么好怪你的?人之常情啊,赶巧了而已。”随即环顾室内,有些惋惜地叹息,“只是可惜了这里,我白忙活了,正经布置的呢。”

袭朗忍俊不禁,俯首啄了啄她的唇,“你这个小东西,想的总是跟别人不一样。不管怎样,你待产的环境都会跟这儿一模一样。”

香芷旋不好意思地笑着,“那更好了。去城西别院很好,可以让元娘陪陪我。”

“嗯,这也勉强算个好处。”袭朗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尽带宠溺。

香芷旋撵他出去,“快去陪陪元宝,我现在也不能带它出去玩儿了。”

袭朗笑着吻了吻她,“行,我这就去。”

他出门后,香芷旋唤来蔷薇,吩咐一番。蔷薇去了夏家。

第二日,袭府多了百名护卫。

随后,袭府一切如常。

只是睿王妃频频到访,都被外院的人拦下,不允她入内。

正月二十一,睿王妃拖着有孕的身体去了宫中面圣,哭诉王府昨夜失窃,损了不少钱财也罢了,最要紧的是,还丢失了几样太后、皇上前些年赏给睿王的奇珍异宝。

仍在称病的皇上听了很是恼火,加之睿王妃有孕在身,眼下却因着这件事一夜之间憔悴下去,这样下去,失窃的事怕是就会演变到伤及皇家子嗣的地步。

不知是哪个贼子,居心叵测!

皇上如是说。

遂下令命宫中侍卫统领率众严查。失窃的事,绝不是什么三法司那杆子只会空谈的人能查清的。

当夜,袭刖护送宁氏、钱友梅、蔚氏和两个孩子去了袭府城南别院,袭朗则亲自护送香芷旋到了城西别院。

翌日,她劝着袭朗该忙什么忙什么——没见过因为妻子生孩子而耽误正事的,不想他落人话柄,也不想自己被人说成恃宠而骄。

袭朗要是只为着自己,才不会管那些,但是也与她名誉有关,也就遂了她心思。

幸好现在是皇上称病,要是如常上大早朝,袭朗可就要不眠不休地来回奔波了——香芷旋苦中作乐,庆幸着。

城西别院后园有凌寒红梅,更有不久之后将盛放的桃花、杏花,氛围怡人,很是惬意。

香芷旋看了看待产的房间,果真与在家中布置得一般无二。与在府中相同的是,元宝哪儿都能去,只不能踏进产房,任它委屈地哼哼唧唧也没用。关乎孩子的事儿,总要元宝将就一二的。

元宝越是不高兴,香芷旋越是觉得它似个孩子一般,有灵性。产房里又没有它爱的吃喝,却偏想进去,不就是因为好奇、不满么。

正月二十三,天气阴沉,不是要下一场提早来临的雨,便是要下一场恼人的已不合时宜的雪。

幸而室内暖意融融,下午宁元娘也过来了,陪着香芷旋说笑。

上次淮南王、夏映凡的算计,宁元娘是当事人,知道的却是还没香芷旋多——出于戏谑忙了一段日子,到末了便是撒手不管了,一来不想冒险反倒害了自己,二来也是袭朗与蒋修染不准她介入,不想她涉险。所以到后来,就只是留在内宅听听消息而已。

事情过了,她也懒得追究。不觉得有什么必要。记住,保有一份警惕最要紧。

两女子一面说笑一面做针线,不知不觉天已迟暮。

宁元娘起身道辞,“明日再来。”

香芷旋也没挽留,“离得也不远,过段日子,你不如搬来同住。”

“好啊。”宁元娘笑着点头,见香芷旋取了斗篷要送自己,连忙阻拦,“你可别走动了,好生歇息才是。”

“哪儿啊,我这时候就该多走动,今日怕冷,偷懒了,都没出去走动。”香芷旋携了宁元娘的手,“走吧,我送送你。”

宁元娘也不懂这些,见两位妈妈都是笑眯眯的,并不反对,也便说好。

元宝翘着尾巴跟在香芷旋几步开外,神采奕奕的。

刚出别院正房的院门,两人同时看到一行宫中侍卫护着一顶轿子快步而来。

“睿王妃。”香芷旋苦笑。这时候,也只有睿王妃才会费尽心思找到这里滋事。

该来的躲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

香芷旋给了宁元娘一个安抚的笑,随后后退至院中,止步等待。

宁元娘昨日听某个人叮嘱她要处处留神,细究之下,知道了一些庙堂中事,明白香芷旋为何来别院待产。

她握住了香芷旋的手,向前一步,下意识地想将她的四嫂护在身后。

轿子停在院门口,大腹便便的睿王妃姿态优雅地下了轿子,款步而来。

香芷旋反手握了握宁元娘的手,向前一步,松开手,曲膝行礼。

宁元娘随着曲膝行礼。

睿王妃挂着笃定的笑容到了二人面前,“宫中侍卫统领奉圣命追查王府失窃一案,追踪窃贼到了此处,我恰好在附近,便跟来一探究竟。”

撒谎。

睿王妃的话,连一个字都不能信。

睿王府失窃就是无中生有,睿王夫妇为的是借着这由头刁难袭朗,让他交出握着的睿王及一干朝臣的足以杀头的罪证。

皇后故布疑阵,了解了袭朗的软肋为何,此时,睿王妃来到别院,是要扼住袭朗的咽喉,让他失去对峙的资格。

不要说没有夫妻间的情深义重,便是只为着妻子腹中的胎儿、家族嫡出的子嗣,男子也会为此低头、屈就。

皇后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睿王妃又道:“不出一刻钟,以前御林军就会抵达此处。”

香芷旋笑起来,“王妃就不必危言耸听了。不出一刻钟,定会有人赶来增援你,只是有没有五百人、是不是御林军,就不需说了。谁也不傻,你又何必危言耸听。”

要是真到了出动御林军的地步,岂会只派区区五百?那还不如让五城兵马司分派出一两千人手。但是,会有人来增援睿王妃,这个不会是假。只凭这几十名侍卫,睿王妃不敢前来。

侍卫……

香芷旋视线扫过那些侍卫,又是一笑,“这些侍卫有令牌在身,却非宫内侍卫。”

睿王妃竟也不否认,“的确。他们有宫中侍卫的令牌,却系睿王府侍卫。”又微微挑眉,“事成之后,功劳自会记在宫中侍卫的头上,这一点,袭夫人就不必多思多虑了。”

“是啊,”香芷旋笑得云淡风轻,“若事败,也与宫中无关,神不知鬼不觉。”

睿王妃面色一僵,随即抚了抚腹部,“你伶牙俐齿,我要是跟你空耗唇舌,就上当了。”

“你上当的可不止这一点。”香芷旋忽然扬声,“来人!”

睿王妃下意识地望向院门口。

香芷旋微笑,“王妃看错了地方,看看高处。”

睿王妃抬头四望,变了脸色。院墙、屋顶之上,是持弓箭在手的劲装黑衣人。她惊骇之下,倒退几步,“你……袭少锋……”

“这倒不管外子的事,是我多思多虑,觉着不踏实,请我夏叔父拨了些人手给我。”香芷旋扬了扬眉,“王妃看着怎样?据说箭法百发百中,我倒是还没亲眼瞧见过,你若有意,不妨让开开眼界。”

“你!”睿王妃切齿道,“难道你还敢扣押我不成?!我是睿王妃!”

“我管你是谁。”香芷旋笑得云淡风轻,“不请自来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的人,都是意图不轨之人,我要杀要剐,全看我心情如何。”又闲闲问道,“敢问一句,今日有几个人知道你来袭府的城西别院?”

睿王妃一哽,“知道的人很多,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些!”

“哦?”香芷旋意态愈发悠闲,“你告诉了别人,要带着冒充宫里侍卫的王府侍卫来我这儿?怎么可能呢?这是滑天下之大稽。便是我说出去,也无人相信。”又扬声吩咐夏易辰的手下,“仔细些,哪一个胆敢乱动,杀无赦!”

众人齐声称是,声音不高,聚集在一起,却如闷雷一般,激得睿王妃打了个激灵。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牙问道:“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那要看你打得什么主意。”香芷旋笑看着她,“你想劫持我,用我做人质,要挟外子。可惜了,我打得主意是请君入瓮、自食其果。”

“你好大的胆子,可知……”

“彼此彼此。”香芷旋打断了睿王妃的话,“一个王妃,胆敢劫持一品护国公世子的发妻、皇帝亲自册封的丹阳县主,亦是胆色过人之举,你想没想过我告你私闯朝廷大员府邸劫持朝廷命妇的罪责?!”话到末尾,气势凌厉慑人,“除去头上的王妃头衔,我请问你,还有什么?”

“你住口!”睿王妃抬手指着香芷旋,现出残酷的笑意,“此刻我也不放跟你交个底,过一会儿,的确是没有宫中五百名侍卫前来,却有睿王亲自率领五百名王府死士杀入这宅院,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自处!你若是还存着一丝清醒,就该匍匐在我脚下求饶,求我在王爷大开杀戮的时候,饶过你与胎儿两条性命!”

“话可不是这么说。”香芷旋平静以对,语声冷静得出奇,“王妃坦诚相待,我也不遮遮掩掩,实话跟你说,若是我的胎儿因你出了一点差错——”她凝住睿王妃,目光倏然森冷入骨,“我就要你一尸两命,若不信,你姑且一试!”

睿王妃不想如此,绝对不想,可在这一刻,真的被香芷旋震住了。

香芷旋傲然扬眉,“敢不敢赌这一局?敢不敢陪我亲眼看看何为血流成河?几十人的血,足够洒满这庭院。”

睿王妃扫一眼蓄势待发的黑衣人,不敢吭声。

香芷旋一拂袖,携了宁元娘的手,转身走上游廊,“你自己选,是吩咐他们退出,还是让他们被射杀在你面前。”又微微一笑,“我听你的。我只是要留下你,不是要要挟谁,只是想心里好受些——你一再用孩子敲打我,我厌恶之极。”

睿王妃身形僵硬,如同石化。

她已无从选择。

至此刻,宁元娘才长舒一口气。侧目看到四嫂在这种时刻依然神采飞扬,一颗心终于落回原处。

“你已足够幸运。”香芷旋看着睿王妃,“若非在这院落,若是在别处,袭家护卫早已杀掉这些人。知道他们为何放行么?为的就是——瓮中捉鳖。自己选,你身先士卒一尸两命,还是看尽沙发之后再求饶或赴死。”

睿王妃面色惨然,没想到,做足了功夫,袭朗夫妇还是没有丝毫疏忽,全无可乘之机。她,也是为人|母的人。她挥一挥手,“退下。”

退下之后,这些人生死难测。可她此刻想保有的,只有她和腹中胎儿。还有大大小小几个孩子,在等着回家。她不能在这一刻拼上一切。

香芷旋满意地颔首一笑,退离的人不需她管,袭府护卫自会擒拿看押。她只需命专人将睿王妃看管起来。

之后,她起身。动作极缓慢,微微色变。

蓝妈妈慌忙上前去,“夫人……”

“我——”香芷旋狠狠吸进一口气,“我肚子疼,还有……是不是,是不是要生了?”

“夫人别急,别怕,别怕啊。”蓝妈妈如同安抚一个小孩子似的,与侯妈妈一左一右扶住香芷旋,“没事没事,有我们呢,千万别怕。”

**

袭朗马不停蹄赶回别院。

睿王妃前往别院中途时他就已得到消息,只是消息再灵通,也架不住路途之遥。他想防患于未然,除非整日守在家中。

就该守在家中。

空中先是飘起了雨,随即有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风也更急更猛。

什么鬼天气。

他面色愈发冷凝。

赶到别院大门外,他飞身下马,大步流星入内。

将至二门,赵贺疾步而来,“睿王带了约五百人前来,说话间就到门外。”说这话的时候,他都有些不可置信。

睿王应该在送亲途中,此刻却亲自率众赶来。

袭朗倒是不意外,吁出一口气,转过身形,步调变得不急不缓,“开门。”

别院朱红大门敞开。

片刻后,睿王横刀立马出现在袭朗视线。

睿王正在对别院护卫呼喝:“袭少锋唆使贼子窃取我府中钱财珍宝,此刻又扣留我妻儿,按律当诛,让他出来!”

这自然是欲加之罪,与睿王妃的言辞大同小异。说到底,不过是要找个能进到袭府别院的借口而已。

仅此而已。

没人应声。

袭朗踏着暮雨暮雪缓步走到门口。

“我在。”他转身抬手,相邀的姿态,广袖在风中烈烈作响,“你来!”

睿王知道袭朗手里握着的罪证有多重,为了取回,他已拼上一切。

不拼上一切,失去的便是一切。

袭朗拼不上一切,他此刻凭借的唯有信任。这世间他宁可自己身死也要保全的人,是阿芷,还有他和阿芷的孩子。

他要相信阿芷,无恙,不会被他在外行径影响。

睿王下马来,精致昳丽的容颜在潇潇暮雨暮雪中更显尊贵雍容。

赵贺则到了袭朗身侧,言简意赅地诉诸自己方才所听闻一切。

袭朗不动声色,微一颔首,随后率先去往外院花厅。

睿王阔步而入。

在他身后的五百死士也未受到任何阻拦。

袭朗没进室内,命小厮在游廊中设桌椅,悠然落座后问:“喝什么?酒还是茶?”

睿王一笑,“自然是酒。”到了袭少锋的地盘,不论如何,都不会被投毒至死。

酒是好酒,陈年梨花白,能让人尽兴之后骨头都酥软的酒,只是今日不是贪杯的日子。

睿王喝了一杯就放下酒杯,看着袭朗自斟自饮,“你倒是好兴致。”

“尚可。”袭朗语气松散。

“睿王妃怎样了?”

“总能留条命吧,我夫人不似我,不是嗜杀之人。”袭朗语气松散。

睿王听了却是瞳孔猛然一缩。这话意味着的,是他的王妃生死难测。

袭朗看向他,笑意敛去,神色清冷如常,“你的王妃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能随意践踏么?谁给了你这种最不要脸的想法?”

话极难听,是寻常男子消受不起的。

可是睿王沉默片刻之后,却是无所谓地一笑,“她因我才有今时今日,便是死于非命,亦该甘愿。得到了怎样的福气,就该付出怎样的辛苦。”他摆一摆手,“不说这些,说眼下。”

“眼下?”袭朗漠然一笑,“眼下何事也不会发生,即便发生,也无人得知。”他看向睿王,“我的住处,不得允许,谁也不准涉足。你犯了忌讳,今日后,理当置身炼狱。”

睿王望着空中越来越弱的雨丝,越来越密集的雪花,“那就看看,谁胜谁输。”

“是该看看。”袭朗微笑,“赌上一切的人,都想看个究竟,偏生只能是输家。”

睿王失笑,“你从不是说大话的人,今日……”

“我的确从不是说大话的人。”袭朗凝眸望向院外,“今日,你必输无疑。”

睿王又有了喝酒的兴致,举杯饮尽,“你敌得过我五百死士在先,两千人马在后?”

袭朗转头看住他,“三千骁骑卫说话之间就到。不过你放心,在骁骑卫到达之前,你的死士已是死人,无一生还。”

骁骑卫是秦明宇统领。而袭朗的意思是,连秦明宇都不需得知今日实情。

睿王再望向袭朗的目光,有了惊骇。

“兵者,诡道。你深谙这一点,但是还有一句,叫做谋定而后动。”袭朗对着睿王漾出和煦的微笑。

谋定而后动……在最应该激烈弹劾的时候,没有吩咐幕僚弹劾;在不该计较小节的时候不计较,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周家送女为妾的事;在他明显示弱的时候,照单全收;在他以为这是他宠爱夫人到了没有分寸的时候,其实是刻意为之;甚至于,在他以为回程中的顺畅是因为沿途官兵衙役疏于防范的时候,是不是都是先一步得了袭朗的吩咐?

是不是自一开始,袭朗就算计到了每一步?

睿王看着袭朗,逐渐的,目露惊骇。震惊之余,他听到沉闷而又声响轻微的厮杀声。

“来这别院暂住,只有一点好处——在这儿,我犯人,人犯我,无人知晓。”袭朗放下酒杯,萧然起身。

睿王也想起身,却是一阵头晕目眩。

袭朗看向他,现出微笑,“兵行诡道。王爷不妨先行安睡。”

“你……”睿王无力地问道,“要把我怎样?”

袭朗趋近他,“把你怎样?我夫人无事,我兴许饶你不死;我夫人若是伤了分毫,你,生不如死。”

睿王还欲说什么,眼前却陷入一片昏黑。

蓝妈妈小跑着过来。

袭朗回身落座。

蓝妈妈磕磕巴巴地说香芷旋即将临盆,眼下是阵痛的阶段,请袭朗不必担心,静候佳音即可。自来夫君就只有等待的份儿。

袭朗颔首,“随时命人前来通禀。”

蓝妈妈称是,战战兢兢地瞥一眼陷入昏迷的睿王,低头回往内宅。她在来府里之前,在宫里行走,如何会不识得睿王。

如何也不能料到,睿王竟有今时今日……

她垂首退下的时候,听得赵贺询问睿王府死士如何处置,随即,听得袭朗沉冷之至的语声:

“杀!”

**

天际线现出一抹银白。

袭朗眯了眸子望去,视线要越过纷纷扬扬的雪花,才能看到那初绽的晨晞。

一整夜了。

阿芷阵痛一整夜了。

他蹙了眉。

那样娇气的一个人,哪里是能与疼痛二字挂钩的?又如何能承受这般漫长的苦痛折磨?

偏偏内宅一再来禀,称她无事,安好。

安好?

安好才真是见了鬼。

夜雨浸润了天地,夜雪染白了尘世。阿芷的疼痛已经太久。

他不认为自己能等下去,更不认为阿芷能撑下去。

此时蓝妈妈亲自来禀:“就要生了,就要生了!您再等等,再等等。”

之所以放着香芷旋那边没去照应前来报信,就是怕他耐不住性子做出冲动之举。

男子入产房,大不吉。

虽然并不见得能阻止,可该说的该做的,都要尽责为之。

**

自昨日暮光四合,至今日暮光即将降临……

多久了,多久了?

香芷旋正在经历此生最大的痛苦、磨难。

这痛苦比之她最为可怖的想象,还要深重百千倍。

阵痛次次袭来的时候,一次比一次让她难以承受。

疼痛化成了深海,将她湮没。

自心里,她不怕疼,她想要一个美满的家园,有袭朗、孩子、婆婆、妯娌陪伴自己很多年。

而身体一点也不能被她的意志影响,依然是那样毫无抵御疼痛的能力。

身形不可控制地发抖,力气在一点一点消减、流逝。

最为可怖的还在后头,产子初时,她险些疼昏过去,仅凭着那一点点的心意支撑下去。

随着侯妈妈、蓝妈妈越来越焦虑的语气,她知道,自己撑不住了。

有心无力了。

生头一胎,母亲要一脚踏进鬼门关,要竭尽全力,孩子要历经千难万险才能来到这人世。

孩子,孩子……

娘亲对不起你,娘亲不争气。

她这样想着,眼眸被泪水浸润,视线完全模糊。

她苍白的手无力地抓住床单又松开,失落地梭巡。

想有一个亲近的人来看看自己,给自己一句鼓励,一点支撑。

想见见那个最亲最亲的男子,让他唤醒自己的意志,给自己勇气。

而他此刻身在何处?是何心绪?

侯妈妈、蓝妈妈束手无策,面色逐渐发白。

羊水就快流尽,母子都有性命之危。

踌躇间,感觉到身后一股寒意趋近,回头看去,竟是袭朗。

男子进产房,大不吉。

只是没人敢出言阻止。

这个昨日才在别院怒杀睿王五百死士的男子,早已被看做了嗜血的魔——正如他此刻进产房,昨日在发妻临盆之际浴血成魔,亦是大不吉。

**

袭朗趋近床榻期间,看到苍白虚弱得失去生机的妻子,眸光一黯,心头似是忽然分裂开来,变成了一个即将把他吞噬的深渊。

他坐在她身侧之前,出于习惯,解下落了雪花的大氅,随意丢在一旁。

“阿芷。”他语声沙哑得厉害,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与他预想的一般,指尖凉冰冰的。

她是这样的,疼得厉害了,手脚甚至身形都发凉。

香芷旋用空闲的一手拭了拭泪,看清了映入眼帘的容颜,“少锋?”她几乎怀疑自己已经神志不清,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勉力勾唇,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是我,我来陪你了。”

感受到他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让她头脑清醒了一些,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随后,便是深浓的歉疚。

她比谁都清楚现状,再加上眼角余光瞥见的面色发白的产婆,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已是未知。

“对不起……”她语声哽咽,“我想……可是身体不争气……”

“没事,没事。”他轻轻搂住她,“阿芷,答应我,你要撑过去。”

“……”她又何尝不想,但是她并不能相信自己有那份勇气。疼痛是能让她失去抵御能力的一种灾难,不是她想怎样、他想怎样就能克服抵御的。

身体不听她的。一点儿也不肯配合。

她哀哀地看着他,泪光闪烁,“对不起,对不起……”她想说我不知道自己会这样,不知道这是身体也就是自己无法跨越的难关。

在这时刻到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几乎无力抗衡那灾难一般的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要有多勇敢,才能战胜那样的灾难?

她有心无力。

“到底是我害了你。我这样杀戮太重的人,不该娶妻,不该与你生情。”袭朗目光黯然,将她揽入怀中,语声低哑,“我杀戮太重,我在你怀胎时依然双手染血,昨日尤甚。是我错。不许自责。不准自责。”

“不是,不是……”她又落了泪,“不关你的事,袭朗,不准你这么说……”她抬起手,抚上他的唇。

她太难过,无以复加。

“我好恨……好恨我自己……”她在他臂弯里抽泣起来,“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

“你答应我,撑过去。”他说。与她拉开距离。

“我答应。”香芷旋拭泪,点头,“我答应。”

他艰难地扯出一抹笑,“说定了?”

“说定了。”她诚挚地点头,随后又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又自心底伤心起来。而到了此刻,反倒无泪,她清了清喉咙,“少锋,我答应你,可你也要答应我,要是我万一……”

袭朗打断了她的话,“我不答应。你了解,之于我,人是如何处境都不能一了百了。”

香芷旋惊讶地看着他。

“你若不能再陪我,你放在心里的亲友,我不会善待。不需善待,我自认一直善待于你,可你若还是要离开,徒留我一世离殇,那便不如与这尘世为敌,免却无数创痛。”

“不,不……”香芷旋费力地思索着,觉得他这样的逻辑不对。

“你也一样。”袭朗定定地凝视着她,“你若敢与我诀别,便是我永世轮回的仇人,你杀了我的阿芷,我会生生世世诅咒你,不得超生,永在十八层地狱里陪我。”

“袭朗……”她用口型唤着他的名字——在这一刻,他的名字,是她无法唤出的。

太重。

“阿芷,我这一生,或许已做错太多,我认。只是——”他再度俯身,轻轻地抱住她,“什么错我都认,喜欢你这件事,我永不言悔,永不言错。”

他和她拉开距离,“你要是不在了,等于杀了我。你要这么伤我么?”目光凄迷如即将消逝的璀璨烟火。

香芷旋用力咬住唇,不允许自己落泪、哭泣。

“若不舍,证明给我看,证明给你自己看。”他附耳过来,语声更为低哑,“阿芷,我爱你。我求你熬过这一关。不是说好了,要赖着我一辈子么?”

香芷旋的泪再也忍不住,颗颗掉落。

“活着,你给我好好儿活着。只要你活着,我用余生补偿你今日的苦。”

“嗯!”她鼻音浓重地应声,用力点头,泪眼婆娑地许下承诺诺,“我不要你补偿,我只要活着,陪着你。”

他握住她的手。

她抿出个微笑,随即便挣脱:“你出去……你别在这儿,我会更不自在,快出去。”

他拧眉。

她坚持,“我说真的呢,快出去!”之后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去别处等着我。“

几番推举,袭朗离开。

至室外,侯妈妈跪倒在他面前:“若是万一……保大保小?”

袭朗冷眼看住她。

侯妈妈打了个激灵。

“我要母子平安。”

“奴婢……奴婢会尽力,只是若有万一……”

“没有万一!”袭朗冷声道,“真有万一,保夫人无虞。她若出差错,你们不需活,更不需死。”

侯妈妈瞬时面如土色,却也知道到底何为重,诺诺称是,胆战心惊地回了产房。

袭朗踱步至廊间,静看黑暗将一切吞噬,看着昨日的雪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将天地映照出清冷的白芒。

他心焦如焚,却不能有只言片语。

这是他不能陪伴她的时刻,是她不要他陪伴的时刻。

可是,那该有多难,该有多艰辛?

他永世无从体会,只能隐约想象,他只能以她在意的人的安危作为要挟,要她活下去。

她活下去,他才有明日,别人才有明日。

她若不在……

那么,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他咬牙等着、忍耐着。

天色陷入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段,他听到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前来报喜的依然是侯妈妈:“恭喜世子爷!新添了……”

袭朗却打断她的话,冷声问道:“夫人怎样?”

“夫人……”侯妈妈刚说出两个字,便发现面前人已然走开,去了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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