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之农家贵妻

文苑舒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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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谁是那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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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桥摔了门站在了门口,迎面而来的寒风冰冷入骨,可却仍旧无法驱散她心中的汹涌。

不管吗?

怎么可能不管?!

先不说这件事本就与她当日一时负气之举有关,而易之云,云氏,她早已经将他们当成了家人,好不容易她才有了一个家,两个家人,纵使他们未必将自己这个童养媳放在心里,可她仍是将他们当成了家人。

穿越一场,得了家人,她不可能放弃!

柳桥平息了心中的翻滚情绪,起步去了易之云的房间,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屋子里面一片黑暗,没有烧炕,一室冰冷。

柳桥走到烛台前点了烛火,照亮了满屋,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的心里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习惯果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柳桥坐在了冰冷的炕边,低头沉默着,许久,心里发出了这个感慨。

是的,习惯。

“易之云,为了你我可将命都豁出去了,你下半辈子就等着给我做牛做马吧?!”

她低喃着,有些咬牙切齿。

这时,外面传来了林小燕的叫声。

柳桥出去开了门,便见林小燕提着一个篮子,“这是……”

林小燕进了院子,“没做晚饭吧?我就知道你没做,所以特意给你做了面来。”说着,便提着篮子想去柳桥的房间,只是却见了易之云的屋子亮了灯,看了看柳桥,便转而去了易之云的房间。

进去之后,却还是冷的。

林小燕又看了柳桥一眼,然后将手里的篮子放在了一旁,“我坐了两碗,你先给易家婶子送一碗,然后快回来吃,不然就冷了的。”说罢,便动手烧炕。

“谢谢你,小燕。”柳桥心中一暖,开口道。

林小燕没说什么,“快给婶子送去吧。”

柳桥点头,从篮子里拿出了一碗面放在桌上,然后提着篮子内剩下的那碗去了云氏的屋子。

云氏呆呆地坐在炕头,双目红着,脸上泪迹斑斑。

柳桥没上前安慰,而是将面从篮子中拿出来,放在了炕边的木凳上,“小燕做的面,趁热吃吧。”然后又查看了一下烧着的炕,添了柴禾,确定了暖一晚上方才提着篮子转身出去。

“云儿……云儿……怎么样了?”

柳桥转身,“没受刑,就被关着,不过心里估计跟你想着同一件事,也认定了逃不过这一劫,说那害他的人一定会要他死才甘心。”

云氏面色又白了一些,身子倏然颤抖。

柳桥看着她,“我不管那人究竟是易家的什么仇人,让你们到了这个地步都还三缄其口,不过,今天我在太公还有整个村子的人面前说了如果易之云被定罪,我就用命洗刷他们村子的耻辱,所以就算为了我自己的性命,我也会将易之云救出来,至于你……娘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起步走出了屋子,回到了易之云的屋子,林小燕已经将炕烧起来了,屋子里的冷意去驱散了一些。

她见了她回来,便将那晚已经凉了一些的面端到了炕上的小桌,“来,坐到炕上吃。”

柳桥没反对,可胃口却不怎么好。

“阿桥……”林小燕担忧道,“你不要太担心,爹都跟我说了,陈捕头一定会查清楚的,还有安夫子也一定会帮易家大哥作证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柳桥抬头淡淡笑了笑,没说什么。

林小燕脸上的担忧更浓,“阿桥,如果你害怕……或许难过,不如哭出来……”

“哭?”柳桥一愣,随后哂笑,“我不会哭的。”

很早很早以前她就明白,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只会在感动的事情落泪,而从来不会在困境之中哭泣。

因为眼泪不会让人走出困境,反而会让人更加的软弱。

林小燕见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认真道:“阿桥,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和易家大哥都是好人,我相信老天有眼的!”

“嗯。”柳桥笑了。

吃完了面后,林小燕便提出了说要留下来陪她,柳桥婉拒了,林小燕只好说明日陪着她一起进城。

柳桥没答应:“小燕,我娘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好吧。”林小燕道,“那我留下来照顾易家婶子。”

“谢谢。”柳桥道。

林小燕道:“谢什么谢?你是我的朋友,婶子也是我的婶子,我应该做的。”说着,便要回去了。

柳桥亲自送了她到门口,“还有,东厢的豆芽这几日拜托你了,我可能没空管。”

“你放心。”林小燕点头,旋即想起了前两日王氏的行为,脸色顿时有些不自在,握了握拳头,“阿桥你尽管放心,我会打理好的,不会出任何问题!”

“谢谢。”柳桥道。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淡淡的夜光只能看见他的身形,不过,来人一开口就表明了他的身份了。

“阿桥妹子……”

是林旺。

他小跑过来,走近之后,柳桥便看清楚了他脸上的担心和着急,“阿旺大哥。”

“阿桥……”林旺喘了口气,“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放心,阿云不会做下那杀人的事情的,衙门一定会查清楚的!”

“谢谢。”柳桥笑着谢道,之前的一切总算是没有白费。

林旺又道:“阿桥,要不要我去请君东家帮帮忙?虽然衙门会查,可是……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先不必。”柳桥道:“而且,如果真的要请君东家帮忙,我也得自己去,这样才有诚意。”

林旺搔了搔头,“也是,那阿桥你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尽管直说!”

“我会的。”柳桥点头道,“还有,帮我谢谢阿旺奶奶,等事情完了之后,我再去给阿旺奶奶道谢。”

“没事。”林旺道,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这才离开。

林小燕安慰了几句让柳桥早点休息,便也回去了。

柳桥关好了门回了易之云的屋子,却没有休息,坐在炕上半宿,最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合眼,可才打了个盹儿,便被噩梦惊醒了。

抬手抹了一把脸,便再也睡不下去。

恐惧吗?

或许吧。

只是,这份恐惧不能蔓延,否则,会垮的,而她没有资格垮掉,也不能垮掉,虽说死过一次不怕死,可是她穿越一场这才没几个月就又死了,太窝囊了!

起身去了厨房打了盆冷水洗了脸,然后动手做早饭,然后又将云氏最后一包药给煎了,做好了之后便端着给云氏。

进了屋,云氏却还是维持着昨天晚上那姿势,不同的是脸色比昨晚上更加的难看了,而昨夜她端着进来的那碗面已经坨成了面疙瘩,动也没动,看着这般的情形,柳桥心里的火又起来了,她就不明白了他们易家究竟招惹了什么样的大人物让他们这幅模样!

就算真的是什么天大的仇人,可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了,也该奋起反抗吧?!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柳桥没将这些话说出口,因为说出来气的人估计也只是她,这对母子已经魔怔了!

她将早膳也药搁下,然后又重新烧了已经凉了的炕,出门前正色道:“我今天要进城看看情况,午饭我请小燕给你做,药就剩这包了,你可以不吃饭也不喝药,但是我是一定会将易之云救出来的,你如果不想他回来给你送终的话就好好吃饭喝药!”

话说大了这份上已经是很刻薄了,若云氏还是不听,那便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回厨房胡乱喝了碗白粥,便出门,而才开门,林小燕便来了,手里提着篮子,“阿桥,我做了早饭……”

“我刚刚吃过了。”柳桥道,但也算是吃过了,“我想现在进城,阿贵叔能走了吗?”

“可以!”林小燕点头,“你等着,我这就去叫爹。”

没过多久,林贵拉着驴车出来了。

“阿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婶子的。”林小燕认真道。

柳桥点头谢了,然后上了驴车往城里去。

今天虽然没下雪,可是风却很大,路上所用的时间比平时多出了一半,进了城之后,林贵便拉着他直奔衙门,可当柳桥提出找陈捕头的时候,衙门里的人却说陈捕头今日休沐没来。

休沐?!

柳桥听了这个答复心里顿觉不好,昨天还说会好好查这事今天就休沐了?!

我们斗不过他的!

这时,易之云的这句话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心,顿时涌出了不安。

可即便如此,柳桥也不可能就这样算,她塞了银子向衙门的人打听了一下陈捕头的家,随即寻了过去。

当陈捕头开门见到她的时候,面色顿时一变。

也就是这一变,让柳桥知道他的休沐有内情,“陈捕头。”

“阿……阿桥……”陈捕头很快便收起了脸上的情绪,笑道:“你怎么……”

“衙门的人说你今日休沐,我便问了陈捕头的地址。”柳桥答道,“陈捕头,我知道才过了没多久,只是我想问问事情查的怎样了?”

“这……”陈捕头眼神有些闪躲,然后肯定地道:“我查过了,田三并没有接触过可疑的人。”

“没有?”柳桥的话渐渐凉薄,仅仅是一日,他就这么肯定说没有,“那有没有任何田三被收买的迹象?”

“没有!”陈捕头这次回答的更加肯定。

柳桥没有即可回应他的话,而是抬头凝视了他。

“阿桥……我知道你担心你夫君……但是田三的确没跟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我想……他也应该是想拉一个垫背的……所以才诬陷你的夫君的……”

“陈捕头也相信我夫君是被陷害的?”柳桥道。

陈捕头面色一僵,“这……你放心,大老爷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只要你夫君是冤枉的,他一定会还你夫君一个清白的!”

柳桥没答话。

“不过……毕竟是桩案子……阿桥啊,你不如找一个状师,目前为止案子都只是天一个人的供词,只要击破了他的供词,你夫君……应该不会有事的。”陈捕头继续道。

柳桥看着他,“陈捕头,你找到了那让田三诬陷我夫君的人对吧?”

陈捕头面色一变,“阿桥……”

“我也不为难陈捕头,只是此事事关我夫君的性命,我不得不管。”柳桥打断了他的话,“请陈捕头告知那人是谁?”

“阿桥……”

“陈捕头!”一旁的林贵也终于看出了一些门道了,上前道:“你就做做好心告诉我们吧。”

陈捕头神色有过会儿的挣扎,但是最后还是坚定道:“阿桥,真的没有,如果找到了我怎么会不说?”

“陈捕头只需告诉我那人是谁,我保证绝对地消息的来源保密,绝对不会泄露陈捕头一字一句,陈捕头只要说出这人身份,其他的事情,我自己处理,绝对不会连累道陈捕头!”柳桥道。

陈捕头看了看她,终究还是咬牙道:“阿桥,真的没有这个人!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有事情出去,先走了。”说着便快步离开。

为了避开连自己家都不待了?!

柳桥拦住了他,“陈捕头,如果我夫君真的被定了罪,那就是死罪,是一条人命,加上死了的张阿宝就是两条人命!还不算田三的,陈捕头,我只是想知道那人是谁!?”

陈捕头神色开始不耐烦,“我说了没有这个人就没有这个人,还有,就算真的有,你一个孩子能做什么?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怎么处理?阿桥,你还是尽快找一个好状师吧!”说着,转身快步离开。

这一次,柳桥没有拦他,目视着他离开的眼眸渐渐冰冷。

“阿……阿桥……这……这……”林贵既是着急也是没有办法。

柳桥吸了一口冷气,“阿贵叔,送我去鸿运酒楼。”

“好!”

柳桥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如今生机就在眼前,便是最后找到的还是死路,也至少要死的明明白白!

林贵拉着柳桥去了鸿运酒楼,只是却没有找到莫辉,她本是想请莫辉做说客,去探探陈捕头的口风,可鸿运的掌柜却说东家去州府那边办年货去了。

年货?

如今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这时候就办年货?就算真的办,也无需他一个东家亲自去吧?

柳桥心里又是一沉,忽然间又有了那种身处荒野,四处无人的感觉,“既然莫东家不在,那我下次再拜访,不过有件事想请掌柜帮个忙。”

“请说。”掌柜道。

柳桥道:“我家里出了点事情需要银钱打点,所以想将这一月的账目结算一下。”

入冬之后,因为每次交手的豆芽数量不少,所以鸿运提出不再每次结算,而是先记账,到年底再结算,当时她手里也有了足够度过这段时间的银钱,也没有反对,只是现在手里的那点银子恐怕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了。

“这……这上回我们说好了到年底再结算的……”掌柜有些为难。

柳桥点头,“上回的确是说好了,只是如今我家里真的急着用钱,所以才想提前结算,请掌柜行个方便。”

“可……这数目有些大,东家又不在,我实在做不了这个主。”掌柜道。

柳桥道:“那能结多少就结多少。”

“真的不成!”掌柜仍是摇头,“柳姑娘,你莫要为难我了?”

“为难?”柳桥面色一沉,声音也冷了,“我们和鸿运酒楼合作也好些日子了,一向合作的不错,如今我也不是伸手向鸿运酒楼要钱,只是想提前结算罢了,当初也说好是每一次都现付,后来莫东家提出要记账的时候我也没说一字便同意了,如今我遭遇大难需银钱周转,难道鸿运连这个小忙都不肯帮?数目大,我也不求全部结算,只是希望鸿运能帮帮忙而已!这就是为难?”

掌柜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一个掌柜实在做不了主,如今酒楼账面上的银子也不多……这样吧,我只能拿出三十两……”

“三十两?!”林贵惊讶,不是因为数目多,而是因为少,堂堂一个鸿运酒楼,一道菜都要一两银子,却说只能拿出三十两!“掌柜的……我们真的需要银钱使用,你就通融通融,多给些吧!”

在平时三十两是很多了,一年估计都用不完,可是现在这时候……他没跟那些衙门的人打过交道,但是也知道这远远不够!

就是昨天一天,阿桥使出的银子恐怕也十几二十两了!

“我只能动用这个数目!”掌柜坚持。

柳桥眸色冷漠,她知道利益之下的往来不会真的稳固,但是却没想到竟然可以炎凉至此,“好,三十两就三十两!”

“阿桥……”

“请掌柜写张字句。”柳桥道,“如果掌柜方便,银子就用碎银。”

掌柜应了,先写了字句,然后取了给了三十两碎银给柳桥,柳桥签了付款字句,转身离开了,在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转身,“掌柜,莫东家真的去办年货了?”

掌柜神色一僵,“这……这自然。”

“区区年货也需要莫东家亲自操办,知道的人会说莫东家凡事亲力亲为,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鸿运酒楼出了什么问题连一个办年货的人都用不来。”柳桥似笑非笑地道。

掌柜面色一变。

“告辞。”柳桥道,转身离去。

……

靠山山倒,靠水水枯,唯有靠自己才能万年屹立不倒,柳桥从来都知道,只是,如今这种四处碰壁,求救无门的感觉仍是十分不好。

而且如今,她还必须找人求救。

而目前为止,她能够找的也就剩下一个了。

“阿贵叔,我们去金玉满堂。”

昨夜林旺说找君世轩帮忙的时候她拒绝了,而事实上,她不到万不得已,她仍是不想向他求助。

原本便没有什么交情,而且,两人的所出的位置本已经是悬殊了,她是有意将来和君世轩合作,所以不想欠了对方的人情而在将来的合作之中不得不处于下风。

可如今,她已经是求救无门了。

到了金玉满堂,她并没有受到冷眼,而是被掌柜请到了上回见君世轩的厢房,“柳姑娘请稍等,东家还有些事情处理,稍后就会来见姑娘。”

“谢谢。”柳桥道。

掌柜客套了两句便出去了,大约过了一刻多钟,君世轩便来了,一身月白色的冬衣,容貌俊朗,优雅如兰。

身后仍是跟着那日的穿着青衣的中年男子。

柳桥起身,“君东家。”

“柳姑娘请坐。”君世轩神态淡淡。

柳桥点头,入座后便开门见山,“想必君东家也知道我今日来的原因了吧。”

“今早林旺跟掌柜提过。”君世轩道。

柳桥起身,鞠了一躬,“柳桥想求君东家帮个忙。”

“我为何要帮你。”君世轩淡淡道,没有鄙视,也没有嗤笑,只是在平淡地讲述一个事实。

“君东家……”林贵着急了,忙要开口想求。

柳桥阻止了他,看着眼前的沉稳少年,他的拒绝并未让她如之前两次一般让她愠怒和心寒,的确,两人除了上次见过一面之外,并无交情,相反,她还让他损失了一大笔,“任何条件,只要君东家出手帮忙,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任何条件?”君世轩淡淡笑道,“好,我答应。”

柳桥笑了笑,“好,那就请君东家帮我查查陈捕头昨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查到了什么。”

君世轩皱了眉头,“柳姑娘,民不与官斗?我们君家在扬子县的确有些地位,可毕竟也是商家。”

柳桥神色不动,将案子的始末说了一遍,然后道:“我自然不会让君东家和官府对上,我只是需要知道陈捕头不敢说出口的人是谁。”

“你怎么确定我能够做到?”君世轩问道。

柳桥道:“不确定,只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君东家也查不到,那么借我几个人,我将陈捕头请到一处好好问问。”

君世轩眸底闪过了错愕。

“不妨告诉君东家,我已经当着全村人的面发誓如果我夫君被定了杀人罪,我们易家人就用自己的血洗清林家村的耻辱。”柳桥却笑道,笑容明明恬静,却让人有种心惊的感觉,“所以,我没有什么好怕的,当然,我会很小心,绝对不会连累到君东家。”

君世轩凝视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好。”

“谢谢。”柳桥自觉握着的掌心生了汗。

君世轩看着她,“一个人情,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好。”柳桥应道,虽只是一个字,却重若千斤,随即话锋一转,“君东家能给我准备一份酒菜?拿走的。”

君世轩点头。

小半个时辰之后,柳桥提着食盒离开了金玉满堂,和林贵去了衙门,塞了银子之后进牢房看望易之云,许是她昨天给了银子打点,易之云多了一张棉被,虽然也是陈旧的,但是至少保暖。

只是易之云的脸色还是不好,而且精神也颓废了许多。

柳桥见了咬牙压下了怒意,气也只是气坏自己。

“你怎么又来了!?”易之云见了来人便冲了过来,声音愠怒,只是,眼睛地却有着兴奋。

柳桥捕捉到了,心里也好受一些,至少自己四处求人不算是没有回报,“给你带些吃的。”说着,便从食盒里面端出了吃食,不但有肉有菜,还有一壶酒,食盒的底层放着热水,所以一路走来,里面的吃食还是温的,将东西小心翼翼地从牢房木杆中间的空隙小心翼翼地递了进去,“快吃吧,金玉满堂里的招牌菜,我都没吃过!”

易之云看了看她,眼底似乎涌出了湿润,旋即低下了头。

柳桥用衣袖扫了扫脚下的地,然后坐了下来,靠着牢房的木杆坐着也没去看易之云,“快吃吧,阿贵叔还在外面等着我哩,这大冷天的我不想让他等太久。”

“你怎么不让他进来?!”易之云咬牙道,声音有些嘶哑。

柳桥没回头看他,“人家一个好端端的人进来这里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生不如牢房死不入地狱懂不懂?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大少爷不在乎啊?”

“你——”

“快吃!”柳桥横了,“再不吃我就拿去喂狗!”这话落了,并且听到易之云反驳的声音,只闻动筷子的轻响,她也没回头去看大少爷究竟是什么脸色,心里也知道,这时候,他必定不希望她看到的,静默了一刻钟,她才转身,看着他低头吃着,本该是美味佳肴的,可看他的样子却如同嚼蜡,“金玉满堂的招牌菜,大少爷。”

易之云抬头。

“不过也算了,心情不好吃什么都不会觉得美味的。”柳桥道,“等你出来了我再带你去吃一顿好的!”

易之云喉咙滚动了几下,“下次如果带吃的……就带上次……那松花蛋煮的粥……”

柳桥心中顿是涌出了一阵酸楚,“好。”

“不!”易之云却又忽然改口,原本平缓的神色坚定起来,“阿桥,不要再来了,什么也不要再做!”

柳桥看着他,“我说了不会让你死的,我才七岁,可不想当寡妇。”

“我不会让你当寡妇。”易之云看着她,眼底有着明显的微红,“我会给你休书,不,和离书,这样你就不算寡妇了,你长得不错,又能赚钱,你可以……”

后面的话,不知为何没有说下去。

而柳桥也没怒,反倒是笑了,“那我是不是该感激你啊?”

“阿桥……”

“你总是说不知道我脑子里想什么,如今这句话我还给你了,易之云,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你们母子现在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柳桥笑着道,只是笑容没有温度,“你们易家到底招惹了什么大人物,让你们死到临头了都不该提他一个字?”

易之云面色顿时扭曲。

“和离书?”柳桥皮笑肉不笑,“大少爷你别忘了我是你们易家买进门的童养媳,没拜堂,更没立下婚书,更更没在衙门备案,所以严格来说你还没休我的资格,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这都是拜你所赐的,不过也没关系,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媳妇,休书,免了,既然你这么好心,那等你死了之后我再找人生一堆孩子冠你的姓,也免得你绝后!”

“你——”易之云顿时跳了起来,“柳氏阿桥,你敢!”

柳桥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有什么不敢的?等我能生孩子的时候你早就死的只剩下骨头了,我还怕你不成?!还有,如果你娘还能活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然后让那一堆孩子日日在她面前叫她奶奶,嗯,一定很有趣!对了,上回说的那个戴绿帽子的,我现在明白了,只是不知道等你死了之后我再跟别人算不算是给你带绿帽子呢?不过将孩子冠你的姓应该算是的!”

“柳桥!”易之云面色铁青。

柳桥没理他,冷笑一声低头收拾了只动了一半的吃食,起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柳桥!”易之云叫住了她。

柳桥停下了脚步,转身,“怎么?大少爷还有什么遗言?”

“我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易之云咬着牙道。

柳桥笑的灿烂,“是啊,都让我当寡妇了,怎么不算是为我好呢?”

“你——”

“不过很可惜,我还真的不想当寡妇!”柳桥继续道,“所以,你还是乖乖地等着下半辈子给我做牛做马吧!”转身便走了。

易之云面皮颤着,眸子涌出了水雾,“我真的是为你好!为你好你知不知道……臭丫头!”

……

出了牢房,柳桥爬上了驴车,顿时觉得满身的疲惫。

“阿桥……现在去哪里?”林贵问道。

柳桥抬手抹了一把脸,“先去医馆。”

林贵应了一声,驾车驴车去了。

柳桥抓了几剂云氏吃的药,然后让林贵送了她去金玉满堂,没有让林贵陪着,而是让他拿着药先回林家村,她则留下金玉满堂等消息。

林贵起初担心她一个人留下会不安全,不过柳桥坚持,后来林旺也来了说会帮着照顾,他才离开。

柳桥再次来金玉满堂的时候君世轩已经离开了,但那胖乎乎的掌柜还是热情地招待了她,让她在那厢房里面等着,还让林旺时不时来照看。

这般一待便待到了傍晚时分。

“阿桥,不如先回村里吧。”林旺过来建议道。

柳桥看了他,“你们东家仍是没有消息?”

“没有。”林旺看着柳桥,“阿桥,东家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帮忙的,不如……”

话还没说完,掌柜便来了,说君世轩来了。

柳桥的心弦顿时绷紧。

不一会儿,君世轩走了进来。

“君东家,是不是有消息了?”柳桥问道。

君世轩看了看她,然后对其他人道:“都下去吧。”

柳桥心一沉。

林旺看了看柳桥,便退了出去。

那跟随着君世轩的中年男子却没有离开,而是关起了门守在了君世轩身旁,柳桥没在意,两人入座之后再问君世轩,“君东家,查到了什么?”

君世轩看着她,神色多了一丝严肃,“陈捕头昨天的确查到了一个人在案发之后跟凶手田三接触过,而且还是在审问之前单独见了他。”

“谁?”

“黄万。”君世轩道,“县令大人的小舅子。”

柳桥睁大了眼睛,“县令大人的小舅子?!是他陷害我夫君?!”

“这点我就不清楚了。”君世轩道。

柳桥思绪迅速转动,不对!县令大人的小舅子如果就是易家的仇人,易家不可能在扬子县安然过了这么多年!这小舅子最多只是一个中间人!可如果真的那来头很大的人应该直接找县令,怎么就找上他的小舅子?难道县令不方便出面,所以才让他的小舅子做的?如果真的是……

“也就是说这一次我们死定了?”

君世轩看着她惨淡的笑,眸色有了些许波动,“你也不必这么悲观,县令是个好官,事情未必就是如你所想的。”

柳桥不置可否。

君世轩看了她会儿,“君家和衙门一向交情不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见一见县令。”

柳桥有些意外,“君东家这么帮我不怕惹祸上身?”

“我的人情自有价值。”君世轩道。

柳桥道:“也就是说这个人情很难还?”

“我从不做亏本生意。”君世轩道,“只是见了县令之后的情形,不是我能够掌控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那就不见了。”柳桥道。

君世轩蹙眉。

“再请君东家帮一个忙如何?”柳桥仿佛没看见君世轩蹙眉,继续道。

君世轩颔首:“你说。”

“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一切到此为止。”柳桥正色道,“我不知道下令小舅子的事情,一丁点也不知道。”

君世轩神色微变,“柳姑娘,玉石俱焚愚蠢之极!”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柳桥却道,“更何况是走投无路之人?一直听说县令是个好官,连君东家也这般说,也就是说县令就算不是一个好官也极为在乎自己的名声,君东家,这是我们易家唯一的生机!”

君世轩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复杂。

“今天的事情柳桥谢过君东家了。”柳桥道,“如果柳桥渡过此劫,定会还君东家人情,如若不能,我也可保证君东家不会亏本亏的太厉害。”说罢,便起步离开。

君世轩没有转身目送着她离去,一向不动声色的脸庞闪过了许多的情绪,半晌,对那青衣中年男子吩咐道:“胡叔,再去打听打听黄万的事情。”

青衣男子胡叔皱眉,沉默会儿,问道:“少爷,为何要帮到这个地步?”

君世轩看了看他,“你不觉得这丫头很有趣吗?就这样没了太可惜了。”

“再怎么也是一个庄户人家的丫头。”胡叔道,“这件事牵涉到了官府,一旦不好,恐怕会坏了我们和衙门好不容易大好的关系。”

“我自有分寸。”君世轩道。

“少爷。”

“不必再说了!”

“可是……”

“胡叔。”君世轩声音转为了幽冷,“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胡叔一愣,半晌后低头,“小人明白。”

“放心,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君世轩道,“徐茂为人还算正直,为官也是清廉,就算最后偏私了自己的小舅子也不会迁怒于我们的。”

“是。”

……

柳桥是坐林旺的驴车离开金玉满堂的,不过却没有即可回村,而是先去了一趟安家村安方家找了他。

这一次没有上次私塾上的刁难,安方对她一个小丫头晚上前来有些不满,可毕竟是见了她。

柳桥见此情形便知道他是信了易之云,“夜晚拜访,请安夫子见谅。”

安方摆手,“我不是说了等我查清楚情况自会去衙门说明吗?”

“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柳桥道,“小女子想求安夫子在我夫君过堂开审的那日在公堂之上为我夫君作证,如此一来,也算是当着众人的面洗刷了安氏私塾的教学不善的污名。”

安方面色一沉,显然为她教学不善四个字不悦,只是却没有说什么,“老夫说会作证就会作证,哪里轮到你一个小丫头指手画脚!还有,男女七岁不同席,而且你还是嫁了人的,这大半夜的跟一个男子单独出门,成何体统!”

“安夫子,你千万别误会,我当阿桥是妹妹……”林旺焦急道,“我只是帮忙!帮忙而已!”

“安夫子。”柳桥神色一肃,“有气冲着我撒就是了,我知道我冒犯了夫子,夫子要如何撒气我受着就是,请您不要扯上别人,阿旺大哥是好心帮忙。”

安夫子顿时恼羞成怒,“老夫不过是好心提醒你!”

“多谢夫子。”柳桥鞠了一躬,孔圣人都有自己的喜恶,更何况是安夫子,而且有没有恶意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小女子救夫心切,若有什么冒犯的等夫君获释之后再负荆请罪。”

“哼!”

“那待衙门定下过堂日子,小女子……”

“老夫自己会打听,用不着你一个小娃娃通知!”安夫子负手道,“不是老夫说你,小丫头,你家不是没有大人,你一个小孩子四处闹腾,你就不怕自己把自己的夫君给闹腾没了?”

“娘病了。”柳桥没有多说。

安夫子蹙眉。

“多谢安夫子愿意相信夫君且出手帮忙。”柳桥又鞠了一躬,随后告辞,出了安家,对林旺抱歉了一番。

林旺也没在意,反倒过来安抚她,“安夫子也说得对,你还小却做了许多大人都做不了的事情,是为难你了。”

“不为难的。”柳桥低声道,只不过就算她多活了一辈子,在这件事上面,她却还是只能凭着连死都不怕的这股气坚持下去,想想也是窝囊。

回到了易家,林小燕还在陪着云氏,柳桥问了一下情况,在得知了云氏虽然一整天没有说话,可是却是吃了饭也喝了药,安了些心,胡乱填了填肚子,送走了林小燕之后,她便去看云氏。

“你回来了。”出乎意料,云氏竟然主动跟她说话。

柳桥上前,“嗯。”

“云儿如何了?”云氏又问。

柳桥道:“很好。”

“什么时候开审?”云氏又问。

柳桥道:“没定,不过应该快了。”

“开审那日,带我去。”云氏又道,不知道是光线的缘故还是什么的,脸色有些暗沉。

柳桥看着她,半晌后道:“娘,你有办法救夫君是不是?”

“我不会让我的儿子死。”云氏看着她,一字一字地道,“就算要死,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柳桥沉吟会儿,“娘,那个人是什么人?和易家有什么仇?”

“你不需要知道。”云氏还是没有说。

柳桥心里像是堵了棉花似的,罢了,至少她不再要死不活地坐以待毙,想到这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在查看了屋里的炕之后就离开,还是去了易之云的屋子,亮了灯,烧了炕,然后坐在书桌前,提笔低头写着什么,屋里头的烛火一直到了三更还没熄。

万籁寂静。

……

为了能够及时处理衙门的事务,县令的府邸就设在了衙门后面,是一处三进的宅子,宅子的后门和衙门的后门相连。

如今已入三更,可县令府邸的后院主屋内却是一番鸡飞狗跳的。

扬子县的县令徐茂三十出头,是通过科举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从十七岁入仕途开始到今日,虽然还是一介地方县令,但是却也一直坚守着为官清廉,为民请命的原则。

而今日,这个原则却被他的小舅子给弄的摇摇欲坠了。

“你到底将不将人交出来!”徐茂面色铁青怒喝着眼前的结发之妻。

徐夫人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指着丈夫怒骂:“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娘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了,我娘四十岁拼死拼活才生下了他的,你还真想要了他的命?!这些年如果不是我从娘家拿钱补贴,你的日子会过的这么好?你老母死了你丁忧,如果不是我娘家出钱出力,你能来扬子县当县令?!我弟弟他做了什么了?不就是收了那田三一百两银子吗?!又不是杀人放火!”

“他让田三污蔑那易之云买凶杀人!”徐茂怒喝道,“你以为我没查清楚就来跟你要人?!如果他真的只是收了那一百两就不会躲着我!”

“你有什么证据!”徐夫人没有示弱。

徐茂冷笑:“陈捕头已经查清楚了,田三抓捕归案的时候他单独跟田三谈了一刻钟!然后田三就供出了那易之云!”

“那又如何?”徐夫人怒道,“难道你认为是我弟弟买凶杀人了?那张阿宝死的时候我弟弟明明在府中没有出去!再说了,我弟弟和那什么易之云一丝瓜葛都没有他为什么要让田三污蔑他?!”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让你将他交出来问清楚!”徐茂怒道,“我不怕他自己污蔑别人,就怕他不知道被什么人利用!”

“利用?”徐夫人一脸嗤笑,“那易之云不过是一个庄户人家,谁会利用我弟弟去污蔑他?!”

“你——”

“大人。”这时候,一个下人进来。

徐茂压下了怒火,“什么事?”

“外面有人找大人。”

徐茂蹙眉,“何人?!”

“这是那人的拜帖。”

徐茂接过,看了一眼之后面色一变,“将人请到小客厅!”

“是。”

“谁?”徐夫人上前伸手便要夺丈夫手里的拜帖。

“干什么?!”徐茂推了她一把。

徐夫人后退两步差一点站不稳,顿时怒骂:“徐茂你这个没良心的……”

“够了!”徐茂面色铁青地喝道,“我知道我受了你娘家许多恩惠,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将黄万带着身边希望能够教好他,可你如果一直这样宠着他,最后只会毁了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拂袖而去。

徐夫人气的面色发白浑身颤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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