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蓉招手唤某个“三过家门而不入”的费大禹进门,对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期待到眼神都在发光的人投出重磅炸弹:
“不然我们私奔吧。”
费筱星被颜蓉的狂放语录惊得睫毛都在颤抖,却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他细细想了两分钟,最后可怜兮兮地把下巴搭在桌子上,对上颜蓉戏谑的表情:“你又在逗我。”
“真的呀,”颜蓉努力收起唇边的笑意,“我倒是没所谓,二十好几的人了该让爸妈感受一下孩子叛逆的滋味,就怕你舍不得军委主席的位置。”
“要是能和你结婚,别说撤了我的军委主席,让我永不从政都行!”
说到这,费筱星泄气地叹了口气,“但是不行啊。我可以声名狼藉成为小人,你不可以,我不能让你因为我丢脸。”
“哎呦,”颜蓉揉面团一样捧着费筱星的脸搓了搓,“恋爱脑成这样,可怎么是好?”
“和恋爱脑无关,”没料到男人摇了摇头,语气认真的不像话:“你值得最好的。我给不了是我的问题,你不该为我委曲求全。”
这话说得,活像前段时间把金笼子都偷摸做好了的人不是他似的。
颜蓉表面上当作全然不知,实际连怎么利用笼子栏杆上安装着的手铐都想好了。结果等了又等,都没能等到费筱星占有欲大爆发。
反倒是男人在知道颜蓉和他共担伤害之后,默默把金笼子融了打造成十几套首饰送给她。
所以说费筱星好哄并不是颜蓉恋爱滤镜太重。
异常好哄的费筱星这回也没能例外,从颜蓉说出“他们私奔”之后,头顶的乌云就自己移开了。
其实他要的从来不是一个明确的结果,而是颜蓉的态度,只要她表现的足够在意他,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
怎么听起来感觉怪可怜的?
颜蓉承认,她是有一些坏心思,乐意看费筱星在她爸妈面前表现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之后委屈巴巴地等着她哄。
“这么好啊,”颜蓉用指尖点了点费筱星的下唇:“哥哥这样善解人意,想要什么奖励?”
费筱星抓住面前素白的手指亲了亲,被调戏的次数太多他好像已经脱敏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讨这份奖励,颜老师教教我,可以吗?”
费筱星侧着脸,在颜蓉的手背上轻轻贴了下。
脱敏么,也不见得。
望着深入衣领的绯色,颜蓉的牙根开始发痒,她第一次觉得费筱星身上这条尽显知性的高领毛衣有些碍事。
“在海边的时候哥哥答应过我什么?”
屋子里开了暖气,费筱星刚进来的时候就脱下外套,只剩一件高领毛衣,被颜蓉按着领口捻了捻。
轻微发刺的毛线在修长的脖颈上摩擦,更别提其主人下意识的仰头,让紧绷的线条显得格外柔韧优雅,也格外方便她把玩。
颜蓉慢慢加重力道,看着那一小块皮肤变红、发烫,男人原本从容的呼吸在喉结的不断耸动中逐渐失了分寸。
“怎么不回答?”颜蓉垂下头亲昵地蹭了蹭费筱星的鼻尖,“需要我帮哥哥回忆回忆?”
“我答应……我答应过你想怎样都可以……”
少女手上的力道太重,有点压迫到呼吸了。费筱星本能地要往后退,却让椅背挡住了。
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站起身的颜蓉困在方寸之间,早已失了逃避的余地。
费筱星没由来地心慌,伸手握住颜蓉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正要说什么,但想到之前拒绝少女时她不怎么痛快的表情,他犹豫了一瞬。
于是少女的手顺势插进他的指缝,原本用来推拒的右手被扣在椅背上彻底没了发挥作用的机会。
“哥哥今天怎么这样主动?”
少女大概被取悦到了,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愉悦。饱满柔软的红唇覆上他的,费筱星缓缓放松了身体。
算了,随她高兴吧。
这种想法在十分钟后消失殆尽。
费筱星抵着颜蓉的额头,在被松开的间隙竭力攫取氧气。毛衣在不知不觉中被推上去一半,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在微凉的空气里微微打颤。
修剪圆滑的指甲刮过,带来一连串无法抑制的战栗。
“……好了……可以了……”
费筱星拢住少女作乱的手,已经有些超过了,再继续下去他恐怕会失态。
颜蓉动作一顿,歪着脑袋陷入思量。就当费筱星以为今天到此为止,放下毛衣打算起身整理一番时,被少女一个腋下抱送到了桌面上。
!
他是知道颜蓉不像她看起来那样柔弱不假,但并不意味着他能在少女抱小孩一样的姿势下被提起来时不吃惊。
直到后背靠上窗户费筱星才勉强回过神,冰冷的玻璃和温热的肌肤相互挤压,凉意顺着皮肤透进身体,前面却是无处可逃的灼热呼吸。
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太过刺激,加上车辆经过的声音还在不断鼓噪着耳膜,对于端庄惯了的费筱星来说实在是难捱难熬。
“……颜蓉……颜蓉!别这样……”
费筱星唯恐失了体面,再顾不上讨人欢心,然而真的动手阻止才发现他居然敌不过少女的力气,她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可惜很快,他就没心思想这些了,被扣上不专心罪名的学生让无良教师压着教训了个透彻。
费筱星只能依稀记得明净的玻璃窗上热意蒸腾,薄雾和水汽隔绝了外界,汗湿的手指划过朦胧的水雾,一缕阳光静静地打在他的腰窝。
他这才发觉,这场他曾以为没有尽头的大雪早已停歇,甚至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了融化的迹象。
原来,是冰雪消融的春天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