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是吧？”向安一脸不可思议，“三百万就把你激动成这样？”
苏晴一边教训着向安，一边倒了杯水递给周阳：“去去去，你以为谁都是像你这样的富二代啊！”
周阳摇摇头，接过水杯时手指仍在轻微颤抖：“没事，我就是…太突然了。”
“没事哥们儿。我请大家去‘栖云筑’吃饭，庆祝我收到这枚‘祺祥重宝’！”向安一把揽住周阳的肩膀，兴奋地说道，“我知道‘栖云筑’新来了个粤菜师傅，手艺特别地道！”
周阳还没从百万巨款的震撼中缓过神来，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他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银行卡，仿佛要确认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你们去吧，我下午还有点事。”苏晴在一旁摇头拒绝道。
向安又再三劝说，见苏晴坚持，也就只能作罢。
“栖云筑”作为城中最高端的私人会所，这里从不对外公开营业，只有手持黑金卡的贵宾才能踏入那道朱红大门。
一路风驰电掣，车子缓缓停在一座中式庭院前，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身着旗袍的迎宾小姐躬身行礼：向少爷，您来了。
穿过曲折的回廊，周阳的眼睛越瞪越大。
假山流水间游动着罕见的锦鲤，廊柱上镶嵌着真正的金箔，就连脚下的鹅卵石都是精心挑选的雨花石。
来到早就预定好的包厢，向安大咧咧地坐下，随便点了几道菜之后，顺手把菜单扔给周阳：哥们儿，看看有啥喜欢吃的。
一旁的听海见周阳有些犹豫，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习惯就好了。”
周阳虽然心里有些准备，还是被菜单上的那些价格给吓到了。
犹豫了一会儿，随便点了几个相对来说比较便宜的菜。
见服务员端上来一盘标价999的“清炒时蔬”，周阳也是不由感慨，这有钱人的世界还是真的难以理解。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听海喝得满脸通红，正手舞足蹈地讲着大学时的糗事：“……那孙子以为我要跟他单挑，结果老子从裤裆里掏出一把水枪！哈哈哈！”
向安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操，你他妈也太损了！”他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转头看向周阳，“这货大学时候就这样，一肚子坏水。”
周阳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他发现，褪去那些浮华的光环后，这两个人其实…挺真实的，特别是向安，完全没有想象中纨绔子弟的做派。
这顿饭将近吃了两个小时，好在三人都没喝多少酒，并没有喝的酩酊大醉。
向安忽然提议道:“待会儿楼上有场私人赌石拍卖会，听说有几块缅甸老坑的料子，咱们哥几个上去碰碰运气？”
周阳一愣，赌石？他只在小说里听说过，现实中可从未接触过。
还没等他回答，旁边的听海已经兴奋地搓着手：“好啊！这种地下拍卖会可比正规市场刺激多了，一刀穷一刀富，玩的就是心跳！”
周阳本想拒绝，但见听海这么热情，也不好扫兴，出去打了个电话，告诉妹妹自己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一行人乘电梯上了顶楼。电梯门一开，四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站在走廊两侧，见到向安，他们只是微微点头，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装修奢华却不失低调。
正中央是一个铺着红毯的展示台，旁边摆放着几台解石机。
台下坐着二十多位衣着光鲜的男女，大多都是中年富豪，也有几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显然是行家。
周阳跟着向安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立刻端上冰镇香槟和果盘。
“今天的主持人是‘翡翠王’杨师傅，他在缅甸矿场混了十几年，眼光毒辣，经他手的料子出绿率极高。”向安低声介绍道。
周阳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展示台上陆续搬进来的原石上。
一旁的听海倒是十分兴奋的左顾右盼，他只是精通古玩一类，对赌石也只是个外行。
就在这时，主持人杨师傅走上台，微笑着说道：“各位老板，今晚的第一块料子，是来自缅甸帕敢的老坑黑乌砂，起拍价十万！”
周阳盯着那块料子，竟在那块料子表面。看到了一团深浅不一的绿色光芒。
“这是…什么情况？”周阳心中一惊，下意识揉了揉眼睛，“难道…我能看到石头里的翡翠？”
随着一位身着唐装的老者以50万的价格，拍下那块料子，场中的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等着解石。
“林总，您看这块毛料该怎么切？”
杨师傅微微躬身，向身旁一位身着考究唐装的老者请示。
这位正是赫赫有名的玉缘斋珠宝公司董事长林荣光。
林荣光抚摸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眯眼打量着台面上的原石：“直接对半切吧，今天这批新到的缅甸料子，我瞧着皮壳表现一般。”
作为国内顶尖珠宝商，林荣光每年经手的翡翠原料数以吨计，眼前这块50万拍下的蒙头料，在他眼里不过是随手买来玩玩的小玩意儿。
解石机嗡嗡启动，专业师傅按照指示将原石一分为二，当切面露出两抹不均匀的绿色时，会场顿时响起一片惊叹。
“不愧是林总！随手一挑就出绿了。”杨师傅立即拱手道贺。
“林总，这块料子可否割爱？我们金玉楼愿意出八十万！”
“我们出九十万！正好补上个月缺的货……”
林荣光笑着摆摆手：“诸位别急，今天主要是来玩的。这块料子我留着自用了。”他示意助理收好翡翠，“杨师傅，继续吧，看看其他人手气如何。”
这番大佬做派让现场气氛更加热烈，在珠宝行业，能得到林荣光的指点都是莫大的荣幸，更别说亲眼见证他赌石了。
向安拉着周阳和听海两人挤到前排，兴奋地说：“哥几个，看见没？这就是真正的行家！我爸常说，跟着林总买石头，十赌九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