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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和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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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雪落槐枝,岁暮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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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前的第一场雪,是在凌晨悄然而至的。

苏晚被窗棂上的反光晃醒时,陆时衍正站在窗前打电话。他穿着件灰色羊毛衫,侧脸被雪光映得格外柔和,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烟——自从槐槐学会抓东西,他就把烟戒了,只剩个空泛的手势还留在习惯里。

“王婆婆您别来,雪太大路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怕吵醒床上的母女,“槐槐的虎头鞋我找着了,就放在衣柜第三层……您放心,晚晚喝了姜茶,没着凉。”

挂了电话,他转身时带起阵寒气。苏晚裹紧被子笑:“又骗老人家?我明明没喝姜茶。”

“那东西太辣。”陆时衍俯身替她掖好被角,掌心带着雪的凉意,“我煮了红枣桂圆茶,在保温壶里温着。”

婴儿床里忽然传来窸窣声。槐槐顶着乱糟糟的胎发坐起来,小拳头揉着眼睛,看见陆时衍就伸开胳膊要抱,银镯子在栏杆上磕出清脆的响。

“我们槐槐醒了。”陆时衍把女儿捞进怀里,鼻尖蹭过她软乎乎的脸蛋,“看外面,下雪了。”

槐槐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忽然咯咯笑起来。雪花正斜斜地飘落,把院子里的老槐树染成了白色,枝桠上积着蓬松的雪,像开满了。新栽的槐树苗也裹着层白,远远望去像个胖乎乎的雪人。

“她好像认识雪。”苏晚撑起身子,看着女儿在陆时衍怀里手舞足蹈,“上个月带她去公园,看见喷泉水雾都吓得哭。”

“可能是随我,”陆时衍低头亲了亲槐槐的额头,“我小时候总在雪地里画画,用树枝当笔,把整个院子当画布。”

苏晚望着窗外的雪,忽然想起去年冬天。那时她刚显怀,孕吐得厉害,陆时衍每天凌晨就去早市买新鲜的草莓,回来时睫毛上总挂着霜。有次他举着草莓冲进画室,红色的浆果上沾着雪粒,像落了星星的红宝石。

“今天周明他们要来吃火锅。”陆时衍把槐槐放进婴儿围栏,转身去厨房烧水,“他说带了自酿的米酒,让你尝尝。”

槐槐在围栏里抓着布偶兔子爬,忽然被暖气片烫了下,委屈地瘪起嘴。苏晚赶紧把她抱进怀里,解开睡袍裹住女儿冰凉的小脚——小家伙总爱踢被子,半夜醒来常发现她的脚丫露在外面,像两块冻红的小萝卜。

“要不要穿那件红棉袄?”苏晚捏着女儿的脚趾头笑,“林慧阿姨缝的那件,说要等下雪天穿。”

陆时衍从衣柜里翻出红棉袄时,槐槐正咬着苏晚的围巾打晃。棉袄的盘扣是海棠花形状的,领口缝着圈白狐毛,是林慧托人从老家带来的。小家伙穿上时像只圆滚滚的小灯笼,胳膊举不起来,只能晃着脑袋去够自己的小辫子——那是苏晚早上刚梳的,扎着红绸带,像两朵刚开的花苞。

“像年画里的娃娃。”陆时衍举着手机拍照,镜头里的槐槐正试图啃自己的袖口,绒毛沾在鼻尖上,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苏晚忽然发现他的毛衣袖口磨破了。那是她前年织的,藏青色的线里掺了点银丝,原本是想让他画油画时穿,没想到成了他带孩子时的常服。袖口的毛线起了球,像朵蔫掉的蒲公英,却被他洗得干干净净,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下午我给你补补。”她伸手捻了捻那处破洞,“王婆婆教我的钩针花样,正好用上。”

陆时衍的耳朵微微发红,转身去厨房忙活了。苏晚抱着槐槐靠在门边看,他正把昨天腌好的排骨倒进砂锅,又往里面扔了把干槐花——那是秋天晒的,王婆婆说炖肉时放一把,能去油腻。

砂锅咕嘟咕嘟冒起了泡,肉香混着槐花香漫出来,把窗外的寒气都熏暖了。槐槐在怀里不安分地扭动,小手指着厨房的方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等不及了?”苏晚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你爸爸现在是大厨了,上周给张教授做的槐花饼,被学生们抢着吃。”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周明裹着件军大衣冲进来,雪花从他的帽檐往下掉:“我带了好东西!”他怀里抱着个保温桶,揭开时冒出热气,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羊肉卷,“城郊现杀的山羊,老板特意留的羊蝎子,说给槐槐妈妈补身子。”

他说话间,槐槐突然朝他伸出手。周明受宠若惊地接过去,刚抱稳就被小家伙揪住了胡子——那是他新留的,说是要当艺术家,结果成了槐槐的玩具。

“我们槐槐喜欢我!”周明笑得满脸褶子,任由她把自己的胡子拽成乱糟糟的草堆,“干爹给你带了拨浪鼓,是桃木做的,上面刻了槐花。”

拨浪鼓摇起来时,陆时衍正往火锅里下宽粉。粉带是王婆婆送的,红薯做的,透着淡淡的米香。他看着周明被槐槐“欺负”的模样,嘴角噙着笑,手里的漏勺却没停,把烫好的毛肚夹进苏晚碗里:“多吃点,昨天你说想吃。”

雪越下越大,院子里的老槐树已经看不清轮廓,枝桠上的积雪时不时簌簌落下,像有人在抖落白糖。张教授带着学生们来时,手里捧着个大陶罐,说是自己酿的米酒,埋在槐树下三个月了,就等雪天开封。

“尝尝这个。”戴眼镜的女生从包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双婴儿棉鞋,鞋面上绣着雪地里的槐树,“我妈纳的,说鞋底有七层布,暖得很。”

梳马尾的女生则献宝似的拿出本相册:“这是我们给槐槐做的成长纪念册,把百日照和最近的照片都整理好了。”最后一页贴着片压干的槐树叶,旁边写着:“今日雪落,槐槐七个月零三天,会叫‘妈妈’了。”

苏晚的心忽然被撞了下。槐槐确实是昨天学会叫“妈妈”的,当时她正给女儿喂苹果泥,小家伙忽然含混地吐出两个字,像两颗裹了蜜的石子,砸在她心上。她激动地给陆时衍打电话时,他正在画材店买颜料,据说当场就红了眼眶,把钛白颜料都挤歪了。

“快叫爸爸。”陆时衍凑到槐槐嘴边,眼里的期待像要溢出来。小家伙却把头扭向苏晚,小手拍着她的脸颊,清晰地喊了声“妈妈”。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周明笑得最响,拍着陆时衍的肩膀说:“看吧,还是跟妈亲!”

火锅的热气模糊了窗户,把寒冬挡在外面。张教授给大家倒米酒,琥珀色的酒液里飘着几粒桂花,喝下去时暖得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王婆婆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裹着件旧棉袄,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是刚蒸好的黏豆包,黄米面包着红豆馅,上面还印着槐花的模子。

“路上滑,您怎么还是来了?”苏晚赶紧接过竹篮,发现老人家的裤脚沾着泥,像是摔过跤。

王婆婆拍着身上的雪笑:“不碍事,摔在雪地里软和着呢。”她神秘兮兮地从棉袄内袋掏出个红布包,“这是给槐槐的长命锁,我找老银匠打的,上面刻了槐树。”

银锁沉甸甸的,链子里串着小小的银铃铛,一晃就发出细碎的响。槐槐抓在手里啃,口水顺着锁链往下滴,王婆婆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好,好,多啃啃,沾沾福气。”

林慧是傍晚才到的,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给苏晚的羊绒围巾,给陆时衍的保暖手套,还有给槐槐的虎头帽,帽檐上的绒球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我本来想早点来,”她拍着身上的雪,“结果路上堵车,看到卖糖画的,就给槐槐买了个槐树枝的。”

糖画还冒着热气,透明的糖汁在雪天里凝成琥珀色,槐树的枝桠弯得恰到好处,连叶片的纹路都清晰可见。槐槐舔了口,小舌头被烫得缩回去,却又忍不住再伸出来,像只贪吃的小猫。

晚饭时,周明提议玩“说槐”的游戏,每个人说句跟槐树有关的话。张教授先说:“春有槐花秋有籽,夏有浓荫冬有雪。”戴眼镜的女生接道:“叶落成泥护新蕊。”周明则抢着说:“槐树下的火锅最香!”

轮到陆时衍时,他正给槐槐喂米粉,闻言想了想说:“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苏晚的心轻轻一颤,这是他七年前在画室里写过的句子,当时他正对着幅槐花图发呆,笔下却无意识地流出这行字。

“该你了。”陆时衍碰了碰她的手肘。苏晚望着窗外的雪,又看看怀里的女儿,轻声说:“槐下有我们,便是好时节。”

雪停时,客人都走了。陆时衍在院子里扫雪,竹扫帚划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苏晚抱着槐槐站在门口看,他的脚印在雪地里连成串,像串省略号,把日子的余韵拉得很长。

槐槐在怀里睡着了,小嘴巴还抿着,像是还在回味糖画的味道。苏晚把女儿放进婴儿床,转身看见陆时衍正把个小雪人放在槐树苗旁,雪人戴着槐树叶做的帽子,胡萝卜鼻子翘得老高,像个骄傲的小将军。

“你小时候也爱堆雪人。”苏晚走过去,帮他拍掉肩头的雪,“有次堆了个比你还高的,结果晚上下雨,你哭着要去找雪人。”

陆时衍的耳朵红了,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兜里:“那时候不是傻嘛。”他忽然指着老槐树的方向,“你看,有只鸟。”

雪光里,只麻雀正站在槐树枝上,歪着头啄食积雪下的槐籽。陆时衍举起手机想拍,却不小心惊动了它,扑棱棱地飞走了,留下几片晃动的雪花,像撒下的碎银。

“明年春天,那窝小鸟该孵出来了。”苏晚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的雪松香,“我们给槐树苗围个篱笆吧,免得被小猫扒了。”

“好。”陆时衍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等开春了,再种点郁金香,就种在槐树周围,你说的,黄色的像阳光落在雪上。”

回到屋里时,灶上的米酒还温着。陆时衍倒了两杯,又从橱柜里拿出包炒花生——是王婆婆下午炒的,裹着盐粒,带着淡淡的槐花香。两人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听着柴火噼啪作响,看着对方杯里的酒液晃出细碎的光。

婴儿床里的槐槐忽然哼唧起来。苏晚起身去看,发现女儿的小脸通红,额头发烫。陆时衍立刻找来体温计,水银柱爬到38度时,他的手开始发抖,抓起外套就说:“去医院。”

雪夜里的街道格外安静,只有他们的车辙在雪地上画出两道弧线。槐槐在苏晚怀里烧得迷迷糊糊,却还攥着她的衣角,小声地哭着叫“妈妈”。陆时衍把车开得飞快,却在过减速带时特意放慢速度,怕颠到孩子。

急诊室的灯光亮得刺眼。护士给槐槐量体温时,陆时衍正给林慧打电话,声音急得发颤,却还不忘交代:“妈您别着急,我们在市医院,路滑别让王婆婆过来。”

医生说是幼儿急疹,让回家观察。陆时衍抱着槐槐出来时,脚步还有些虚,苏晚想接过女儿,他却把她护得更紧:“我抱着,你手凉。”

车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这次带着风,把路灯的光晕搅成团毛茸茸的光球。陆时衍忽然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座拿出条毛毯裹住苏晚:“刚才忘了给你披件厚的。”他的睫毛上沾着雪粒,像落了层霜,眼神却亮得很,“别怕,医生说没事的。”

苏晚忽然想起七年前的那个雪夜。她发着高烧,陆时衍背着她去医院,雪地里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他却喘着气说“快到了”。那时他的肩膀还很窄,却把她护得严严实实,像座移动的小城堡。

“我不怕。”她伸手擦掉他睫毛上的雪,“有你在呢。”

回到家时,槐槐的烧退了些,开始啃陆时衍的围巾玩。壁炉里的火还没灭,婴儿床里换了新的槐花褥子,是陆时衍刚才特意烘暖的。他给女儿喂了温水,又用温水擦了擦她的手心脚心,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你睡会儿吧。”苏晚把他按在沙发上,“我守着槐槐。”陆时衍却不肯,只是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两人就这样守在婴儿床边,听着女儿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壁炉里的火光明明灭灭。

天快亮时,槐槐的烧退了。小家伙睁开眼睛,看见守在床边的父母,忽然咯咯地笑起来,小手拍着自己的肚子,发出“饿”的音节。陆时衍立刻去热牛奶,手忙脚乱中差点把奶瓶掉在地上,却笑得像个孩子。

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雪已经停了。老槐树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水珠顺着枝桠往下滴,在窗台上溅出小小的水花。陆时衍抱着喝饱奶的槐槐,在晨光里轻轻摇晃,哼着那首跑调的摇篮曲。

苏晚靠在门框上看,忽然发现他的鬓角有根白发。她走过去想拔掉,却被他按住手:“别拔,是岁月给的勋章。”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你看,我们陪着槐槐长大,岁月陪着我们变老,多好。”

槐槐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小手抓住根飘落的槐树枝,那是昨夜雪化后从树上掉下来的,还带着片半融的雪花。陆时衍把树枝从女儿手里拿出来,小心地夹进那本成长纪念册,旁边写着:“岁暮天寒,雪落槐枝,吾家有女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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