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到你上场了！给我把腿跑成风火轮，就 30 分钟，哪怕把袜子跑成拖鞋都不准停！”
教练的手跟拍西瓜似的拍在李龙背上，力道大得能把他肺里的气都拍出来。李龙脚下一个趔趄，上身跟按了快进键的不倒翁似的晃了三下，胳膊胡乱划拉着才勉强稳住重心 —— 他盯着自己差点飞出去的球鞋，心里直犯嘀咕：这试训要是以 “狗啃泥” 开场，怕是要直接预定本年度最丢人试训名场面了。
“阿尔伯特，你轻点！别把这小香蕉的瓤子给挤出来了！”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哄笑，那笑声跟撒了把爆米花似的，噼里啪啦全砸在李龙耳朵里。他瞥了眼看台，最前排那个啤酒肚球迷正举着半杯冒泡的 lager 笑得前仰后合，嘴里叼的薯条都快掉下来了，还有人把围巾甩得跟招魂幡似的，眼神里的嘲讽快溢出来了。
李龙摊摊手，一副 “见怪不怪” 的样子。自打他踏上英国足球场，这种带着种族标签的调侃就没断过 —— 谁让他长着张标准的华裔脸，在满场金发碧眼的球员里，活像把一颗粽子扔进了汉堡堆里。每次这时候，他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实力是最好的耳光，等老子进球了，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可现实往往很骨感，就像此刻他脚上这双二手球鞋，鞋底都快磨平了，跑起来总感觉要跟地面来个 “亲密贴贴”。
李龙站在锋线上，目光扫过全场 —— 巴尼特队摆的是 4-4-2 阵型，这阵型在英格兰低级别联赛里跟便利店似的随处可见，几乎每个教练都把它当 “万能公式” 用。
“小子，等会儿球过来，我去抢第一点！听见我说‘上’，你就往球门方向冲，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听见没？”
说话的是杰克?海德，球队的球员兼教练，这人高得快两米，肩宽得能把球门框挡一半，浑身的肌肉硬得像冻住的香肠，站在那儿活脱脱一头成了精的棕熊。他说话时手指戳着李龙的胸口，力道大得能留下个红印子，语气跟命令小兵似的，容不得半点反驳。
李龙看着他那跟自己小腿差不多粗的胳膊，无奈地笑了笑，点头跟捣蒜似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沦落到英乙球队试训了，还得跟个小学生似的听人训话。想当初在国内青训营，他也是被教练捧着的 “速度之星”，现在倒好，连抢个二点球都得看别人脸色。
正琢磨着，巴尼特队的边后卫总算瓦解了对手的攻势。那后卫拿球后没多想，胳膊一甩就把球往天上踢 —— 典型的英格兰 “长传找高点” 战术，目标明晃晃就是杰克?海德。
“快前插！小崽子！”
杰克?海德边跑边吼，声音跟打雷似的，震得李龙耳朵嗡嗡响。李龙不敢耽误，腿一蹬就往莱顿东方队两个中后卫之间的空当冲 —— 那空当窄得跟门缝似的，稍慢一步就没了。
说起来，莱顿东方队比巴尼特队高一个级别，是英甲球队。不过这场季前赛就是 “试训球员表演赛”，到了下半场，两边的主力早都坐替补席上啃三明治了，场上留着的不是万年替补，就是跟李龙一样想 “混口饭吃” 的试训球员。
杰克?海德虽说快 35 岁了，跑起来跟拖拉机似的 “喘粗气”，但对付莱顿东方队的替补中后卫还是绰绰有余。他往前一挤，那中后卫就跟被推土机推了似的往后退，杰克轻松就把球顶了下来 —— 这老油条抢点的本事，跟街边流浪汉抢面包似的熟练。
“干得漂亮！你这老家伙！” 看台上的球迷又开始喊，这次总算没带嘲讽，就是那啤酒肚球迷喊得太用力，差点把自己呛着。
球的落点正好，李龙眼前就剩莱顿东方队另一个中后卫了 —— 过了他，就能直接面对门将，这机会跟天上掉馅饼似的，还是刚出炉的那种。
这是个典型的 “二分之一球”，李龙和那中后卫机会均等。李龙心里门儿清：英格兰中后卫最怕的就是他这种 “快马前锋”，论爆发力和灵活性，那些大块头跟他比，就像大象跟兔子赛跑，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他在场上的角色，就是 “一高一快” 里的 “快”，专门冲对手防线的 “软肋”。
李龙和那中后卫都跟疯了似的往球跑，他双臂摆得跟风车似的，风从耳边刮过，呼呼的声音跟在给他加油似的。两人几乎同时接近足球，李龙眼疾手快，脚离球就差一厘米 —— 他都能想象到接下来的画面了：先把球捅向球门，再抬脚推射近角，门将扑空，球进网，看台上的嘘声变成掌声，杰克?海德拍着他的肩膀说 “好小子”……
可现实偏要跟他开玩笑。就在李龙的脚尖快碰到球的时候，那中后卫突然来了记 “飞铲”—— 动作快得跟拍动作片似的，连人带球一起铲。李龙只觉得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瞬间飞了起来，然后 “啪” 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还因为惯性往前滑了好几米。最惨的是脸，直接贴在草皮上蹭，那感觉跟用砂纸磨脸似的，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 得，这下真成 “狗吃屎” 了。
看台上的嘘声立马响了起来，跟吹哨子似的，还有人吹起了刺耳的口哨。
“小崽子！你就不能跑快点吗？”
李龙还没缓过劲来，嘲讽的声音就飘进了耳朵。他撑着胳膊想起来，可腰一疼又坐了回去 —— 刚才那一摔，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像是在肚子里开了场 “碰碰车”。
“他明显铲到我了！这都没犯规吗？”
李龙看着莱顿东方队的球员拿球继续跑，裁判却跟没看见似的，气得差点跳起来。他摊开手冲裁判吼，声音都变调了。
可那裁判压根没理他，只是摇了摇头，手一挥就示意比赛继续 —— 李龙甚至怀疑，裁判是不是刚才看球太入迷，把眼镜忘替补席上了，不然怎么会瞎成这样？
“欢迎来到英格兰，中国制造！”
那铲人的中后卫凑了过来，脸都快贴到李龙脸上了，声音里的戏谑快溢出来了。他还伸手想把李龙拉起来，那手跟铁钳似的，捏得李龙胳膊生疼。
“滚开！”
李龙一把推开他，心里的火跟浇了汽油似的往上窜。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 试训就 30 分钟，浪费一秒都可能没机会了。他爬起来就往莱顿东方队的拿球队员冲，连脸上的草屑都没顾得上擦。
“我们的小猴子生气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那中后卫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双手高高举起来冲看台喊，脸上的笑容跟偷了鸡的狐狸似的。看台上又开始笑，有人还喊 “快给小猴子扔根香蕉”，气得李龙牙痒痒，却只能忍着 —— 跟这群人置气，不值当。
自那之后，李龙拿球的机会就更少了，每次触球都踉踉跄跄的。他才 18 岁，身体对抗本就不是强项，再加上那张 “显眼” 的华人脸，对手总爱对他 “特殊照顾”—— 要么故意撞他，要么抢球时 “顺带” 推他一把，裁判还总跟 “睁眼瞎” 似的看不见。
有一次，李龙好不容易接到传球，刚想转身，身后就有人跟拍皮球似的拍了他一下 —— 不是拍肩，是拍后脑勺！李龙差点被拍得往前倒，球也丢了。他回头想理论，那球员却摊摊手，一脸 “我不是故意的” 的无辜样，裁判还在旁边催 “快踢球”，气得李龙差点把牙咬碎。
“小子，你这么踢，今天恐怕没法留下了！”
杰克?海德双手插着腰走过来，看着李龙不停地摇头。他那啤酒肚挺得老高，说话时肚子还跟着晃。“在这种比赛里生存，就得比别人更硬！别指望裁判会帮你，英格兰球迷就喜欢‘硬汉’，你软得像没烤透的司康，对手不欺负你欺负谁？”
李龙刚想说话，腰又疼了一下 —— 刚才被撞倒时扭到了。他咬着牙爬起来，对着杰克?海德勉强笑了笑，那笑容里全是倔强，连嘴角都绷得紧紧的。他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好的，继续吧！”
杰克?海德看着他这副 “不服输” 的样子，突然笑了 —— 这小子虽然瘦得跟竹竿似的，脾气倒挺倔，跟自己年轻时候有点像。“还不赖，再试试吧！”
杰克?海德决定再帮他一把。正好巴尼特队的后场队员又拿到了球，杰克赶紧伸手要球，那手势跟路边拦出租车似的，生怕队友看不见。后场队员也机灵，胳膊一甩就把球传了过来。
杰克?海德往后退了两步，沉下身子就往防守队员身上挤 —— 那防守队员也就 1 米 8，在杰克面前跟小鸡仔似的。杰克往他身上一压，那队员就跟被挤扁的饼干似的往后退。杰克轻松抢到第一点，头一甩就把球顶给李龙，还不忘喊一句：“拼命吧！年轻人！”
这次的落点比上次还好，李龙不用人催，腿一蹬就往球冲 ——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一定要进球，哪怕把腿跑断了也值！
那莱顿东方队的中后卫还是老套路，又想来个 “飞铲”。李龙早有防备，脚一抬就把球往前捅，自己也借着惯性往前冲 —— 总算躲过了那记铲球，不过他的裤子还是被对方的鞋尖勾了一下，差点把裤子扯破。
“逮住那个小崽子！”
看台上的球迷又亢奋起来，那啤酒肚球迷跳得跟弹簧似的，围巾甩得差点打到前排人的头。李龙没心思管他们，拼了命地追球 —— 刚才的冲刺已经把他的体力榨得差不多了，腿跟灌了铅似的，每跑一步都觉得膝盖在 “抗议”。
好不容易追上球，门将也冲了出来 —— 那门将跟疯了似的，双手张开跟要抱他似的，离他就差两米远。李龙没时间多想，抬脚就射门 —— 可他的小腿实在没力气了，脚一软，球就往天上飞，越过了横梁，砸在了看台上的广告牌上，发出 “咚” 的一声，跟敲鼓似的。
“别在足球上瞎费劲了！回家开个中餐馆吧！”
嘘声又响了起来，这次还夹杂着更难听的人身攻击。有个戴围巾的球迷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 “Fortune cookie 比足球适合你”，还有人扔了个纸团过来，正好砸在李龙的背上 —— 纸团里包着张纸条，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饺子。
李龙的头垂了下来，心里跟被泼了盆冷水似的，凉透了。他知道，这次机会没把握住，留下的希望恐怕就渺茫了。
“别放在心上，只是今天运气不在你这边，小伙子。”
杰克?海德走过来，拍了拍李龙的肩膀 —— 他的手劲还是那么大，拍得李龙肩膀有点疼，但心里却暖了点。杰克见多了像李龙这样的年轻人，满怀着足球梦想来试训，最后却因为各种原因被淘汰，有的哭着走，有的骂着走，像李龙这样还能撑着的，已经算不错了。
“杰克，比赛还没结束，我不会放弃的。谢谢你的传球。”
李龙抬起头，咬着牙槽，拳头攥得紧紧的，脸上的倔强一点没少 —— 哪怕只有一分钟，他也不想放弃。他想起小时候在国内踢野球，不管下雨还是下雪，都要在场上跑，那时候妈妈总喊他 “疯小子”，说他 “把足球当命”，现在想想，还真是这样。
杰克?海德看着他这副样子，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眼神里多了点认真：“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龙！”
李龙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透着股坚毅，跟钉子似的，钉得很牢。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跟电子合成音似的，没一点感情：“已搜索到宿主，开始绑定流程！”
李龙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听。他揉了揉耳朵，又看了看四周 —— 杰克还在盯着他，场上的球员还在跑，看台上的球迷还在喊，没什么异常。他小声问杰克：“杰克，你刚才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杰克皱了皱眉，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什么声音？就你这嗓门，再大的声音也被你盖过去了。赶紧回防，别发呆了！”
李龙只好摇摇头，跟着跑了起来。可那声音又响了：“绑定进度 10%...20%... 请宿主保持清醒，不要中断流程。”
这次李龙听清了，那声音确实在自己脑子里。他心里又惊又喜 —— 难道是传说中的 “系统”？他以前在国内看网络小说时，总看到主角得到系统后 “逆袭” 的剧情，没想到自己也能遇上？
他强压着心里的激动，继续跟着跑，眼睛却亮了起来 —— 或许，他的足球梦，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