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愿拎着包下了楼,先是去超市买了需要用到的食材,开了发票,然后打车到别墅区,同样开了发票,准备回头等傅临远清醒了之后,找他报销。
拎着这些沉甸甸的东西,姜书愿忽而想起来傅临远给她买了那么多裙子和鞋子,想想还是算了,就先不找它报销了吧。
……
姜书愿马不停蹄地到了别墅门口,输入密码,门“咔哒”一声打开,她还没有走进去,忽然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男人朝着她倒了下来。
姜书愿忙将人扶住,和他抱了个满怀。
傅临远将下巴抵靠在姜书愿的肩膀上,毫无防备地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姜书愿拍了拍了他的背:“傅总,您还好吗?”
傅临远微微点了点头,依旧靠在姜书愿的身上没有动。
姜书愿扶着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傅总,醒酒汤,你喜欢喝什么口味的?要咸口的,还是酸甜的那种醒酒汤?”
男人嗓音沙哑:“我都要。”
姜书愿无奈,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傅临远,像是个孩子一样,孤独、无助,语气里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还好她把需要用到的制作各类醒酒汤的食材都买了。
她先前也见过傅临远喝醉的样子,可他也没有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只是会有一些烦躁,难道……他今天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姜书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给你做一个咸口的豆芽醒酒汤,再做一个酸甜番茄蛋花汤。”
姜书愿走到厨房,将豆芽洗净,牛肉切丝,大葱切段。锅中加水烧开,放入豆芽、肉丝煮10分钟。然后,加入蒜末、酱油、辣椒粉调味,最后撒葱段。
感受到傅临远的目光,姜书愿哄道:“傅总,你先等一下,很快就好,豆芽中的天门冬氨酸可加速酒精分解,缓解头痛。”
“等喝了醒酒汤,傅总的头就不疼了。”
这边小火继续煮着豆芽醒酒汤,姜书愿继续准备番茄蛋花汤。
她将番茄炒软后加水煮沸,加姜丝、醋、糖。淋入蛋液搅拌成蛋花,然后关火。
“傅总可有反胃?番茄抗氧化,醋酸中和酒精,如果有反胃的话,喝这个番茄的醒酒汤更合适哈。”
姜书愿将两种煮好的醒酒汤都倒了出来,端到了桌旁。
傅临远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上去醉的厉害。
姜书愿瞧着他这个样子,看来是没办法自己喝了,只好端着汤碗,拿起汤勺,吹了吹,等醒酒汤不那么热的时候,送进了他的口中。
傅临远喝了一口汤,他的眼中很是受伤:“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只有我没有……”
“我是不是很讨人厌,所以我的父母才会不要我……”
姜书愿一怔,怎么没头没尾的忽然和她说这些。
在系统的帮助下,姜书愿的脑海当中快速地闪过了几个画面。
原来是今天傅家老爷子当众宣布立遗嘱,他将名下所有的产业都留给傅临远的时候,几个孙子都炸了,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最小的一个孙子甚至还出言不逊地辱骂自己的亲爷爷,把傅老爷子气到了住院。
一住院检查身体,才发现傅老爷子需要动手术,同时需要血亲输血。
傅临远主动去输血,才忽然被告知他和老爷子的血型不同。
傅临远仿若当头一棒,他从没有想过一直待他十分亲厚,从小就手把手地教他写字、教他管理集团、拿捏人心的爷爷,竟然不是他的亲爷爷。
一番秘密暗查,傅临远知道了这些年老爷子隐瞒的真相。
他是傅家的养子,而且,他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给卖到傅家的。
老爷子是想用他来当一块磨刀石的,把自己的几个孙子历练历练,可没想到,磨到最后,老爷子还是最看好他,其他的几个孙子都是不中用的。
姜书愿的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画面,然后回到了现实,在她了解傅临远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已经喂着他喝完了一碗醒酒汤。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傅临远这么失落、难受的样子。
姜书愿将空碗放在一旁,起身从包里拿出来一块她经常吃的青提葡萄硬糖,剥开糖纸放进了傅临远的嘴里。
清新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傅临远感觉整个人都被一种甜丝丝的感觉笼罩着。
心中似乎也没有那么苦涩了。
姜书愿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一点都不讨人厌,若不是你力挽狂澜,傅家说不定早就破产了。”
“你这么厉害,一个人支撑起了傅氏,产业遍布全国各地,给二十几万人提供了工作,让他们能养活自己的家庭……”
“对我们来说,有你在,我们就会觉得很安心。”
“至于你的家庭……每个人和家族的缘分是不一样的,就像我也是个家族缘薄的,不像其他的人经常和亲戚来往,逢年过节地大家都会聚在一起。”
“至于你的父母,可能是有难言之隐……”
姜书愿抱住了傅临远,傅临远也回抱住她,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听着她安慰的话语,心情渐渐地好了起来。
她的怀抱是这么柔软和温暖,让傅临远很想延长这拥抱的时间,他甚至希望时间能够静止不动,留住这一刻的美好。
心中忽而涌起了一个念头,他想要和她在一起,想要好好的保护珍惜她。
傅临远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想要看到她的心里:“你今晚……能不能不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姜书愿被这深邃的眸子看的心上一颤:“好,我留下来陪你。”
……
姜书愿洗漱出来的时候,见傅临远竟然就在客厅,靠着桌子站着。
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有些意外。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宽阔的肩上,勾勒出略显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轮廓。他微垂着头,睡衣的领口敞开,敞开的领口下是结实的胸肌和若隐若现的腹肌。
她擦了擦头发然后放下毛巾:“傅总,你还好吗?要不要喝水?”
她想着喝完酒的人可能都会觉得口渴,便走过去给他倒温水。
指尖刚触到微凉的壶柄,一股温热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忽然从身后笼罩了她。
傅临远的手臂环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她,带着灼人的体温。
他结实硬挺的胸膛紧密地贴合上她的后背,将她完全圈进他的领域里,动弹不得。
空气里瞬间充斥着他身上独特的、混合了雪松香与威士忌的气息,浓烈得令人心悸。
姜书愿身体微微一僵,呼吸滞住了,声音里也带着一丝慌乱:“傅总……?”
傅临远没有说话,一手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一种近乎磨人的缓慢力道,向上游移,慢慢往上,最终在某处停下,覆盖住。
另一只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接着,他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的唇。
起初只是唇瓣相贴,温热而柔软,带着试探的厮磨。
但随即,那吻便变得深入而急切,仿佛压抑已久的渴求终于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