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佑安将脑袋埋进了吴阿姨的肩膀,胳膊护着小奶猫就是不肯松手。
“听话。”祝晓然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态度强硬地想要拿走小奶猫。
时佑安把小奶猫抱得更紧了些。
“我们找到宁宁的时候,小奶猫就在宁宁的身边,应该陪了宁宁一晚上了。”
安玙轻轻点了一句。
“一只猫而已,宁宁想要,买一只就是了。这样不明来历的野猫,谁知道身上带着什么病啊,细菌什么的,要是会传染怎么办?”
“宁宁很喜欢它。”
“小孩子嘛,都没记性的,过两天就忘了。”祝晓然不以为意。
安玙摇了摇头,啧,这榆木脑袋救不了救不了。
妈妈再三想要抢走自己的猫猫,宁宁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的,喵——喵——我的。”
“祝晓然,你干什么。”时夏不满地抓住了祝晓然的胳膊:“宁宁刚找回来,你又惹他哭干什么。”
“时夏,你放开我,我这不也是为了宁宁好,这野猫要是真的有什么病,传染给了宁宁,到时候心疼的不还是我这个当妈的。”
“宁宁想要,留着就是了,你要是害怕它不健康,送去宠物医院查查不就行了。”时夏不以为意。
“我不要,这东西野性未驯的,伤了宁宁怎么办?再说了,我不是说过了吗,再给宁宁买一只,买只性情温顺的不是更好。”
时夏其实也觉得祝晓然说的有道理,但是看孩子哭的这么伤心,嗓子都哑了又有些心疼。
“宁宁。”
安玙在时佑安的小胖手里又塞了个根棒棒糖。
祝晓然看到安玙给时佑安塞糖,不满地张了张嘴,但还算她有点情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姐姐。”时佑安的小脑袋终于抬了起来,他喜欢这个姐姐,她香香软软的还给自己糖。
“宁宁,这只小奶猫姐姐也很喜欢,你把它给姐姐好不好?姐姐保证一定把它养的白白胖胖的。
宁宁要是想它了,就让奶奶带宁宁来姐姐家见它好不好?”
小胖手又收了收,显然很不舍得。
可小孩子对情绪很敏感,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妈妈不喜欢喵喵,最终小胖胳膊还是松了开来,由着安玙将奶猫抱走了。
“姐姐,给。宁宁,去看。”
“好。”安玙将小奶猫托在手心,正对着时佑安:“让奶奶带宁宁去。”
“奶奶一定带宁宁去。”吴阿姨连连保证。
“吴阿姨,宁宁身上有不少划伤,快带他去给医生看看吧。”
“诶,我这就去,这就去。”
时家一大家子抱着孩子去了急诊,城东的民警紧随其后。
拐走孩子的人贩子还没找到,也不知道能不能从这孩子嘴里问出点什么。
虽然民警也知道够呛,可还得试试不是。
总不能在报告上写16个月大的孩子,扑腾着两条胖乎乎的小短腿,自己走去了柳绿胡同吧。
“安安,你为什么要留下这只小猫。”玉清芙双眼放光地逗着安玙手上的小猫。
“今晚就算宁宁真的把它带回了家,过两天祝晓然也会把它扔掉的。又何必让小家伙受这个苦呢。”
玉清芙没有反驳,只是伸着手指感受小奶猫软乎乎的舌头。
就冲祝晓然嫌弃的那样,早晚得事。
“你收养也好,到时候我去你那撸猫啊。”
“随时欢迎你来。”
“daladaldaladalada-——”
手机自带的铃声响起,韩栩然接通了电话。
“老大,书苑名家的监控我都看了,只有左侧围墙内的一个摄像头拍到了抱走时佑安的女人。
可惜只有背影,并没有正脸。不过——”
“说。”
“不过,这女人手上戴了只手表,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
“知道了,你把截图给丁帅发过去。”韩栩然说完就准备挂断手机。
“等一下,老大。”余柏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了过来。
“还有证据?”
“老大,我能申请下次不看监控不,看的我眼睛都花了。”
“行,下次找汪洋。”韩栩然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今晚谢谢你们。”安玙把小奶猫放进口袋里:“我先回家了,拜拜。”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韩栩然拦住了安玙。
“不用,我还得找家还开门的宠物医院,去给小东西做检查。就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上车。”韩栩然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我也去,我也去。”玉清芙推着安玙往车上去:“安安,再不快点,宠物医院就要关门了。”
“那——谢谢!”
安玙的运气不错,开出去三条街就找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宠物医院。
把小奶猫交给了医生。
安玙和玉清芙开启了疯狂模式。
猫砂来两袋,猫砂盆来一个,猫粮来一袋,羊奶粉来一罐,猫包来一个,猫爬架来一个,罐头来点。维生素来点。
等医生把小奶猫还给安玙的时候,韩栩然的后备箱都快塞满了。
安玙有些不好意思:“韩队,麻烦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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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安玙觉得脸上湿漉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她。
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张毛乎乎的小脸挤进了她的视线:“喵~o(=nwn=)m——”
奶呼呼的小嗓音唤醒了安玙还遗留在周公那的神志。
麻溜的爬了起来,给菠萝包兑了羊奶泡猫粮,看着菠萝包吃的头都不抬,这才把自己又砸回了被窝,睡起了回笼觉。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要多睡睡。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再次吵醒了安玙:“你好。”
“安玙,你在哪呢,为什么不回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还有没有这个家。”
“我妈早死了。”
安玙眼都没睁开,挂断电话继续睡。
电话那头的夏舒兰女士气的浑身发抖。
“怎么了?”苏新秋看媳妇不对劲,忙给她顺气。
“这个逆女。”一字一句就像从牙缝里钻出来的一样。
“安玙说什么了?”
“她居然咒我死了,她就这么不待见我吗?我是亏了她吃了,还是亏了她穿了啊?她就这么盼着我死。
这个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