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音震惊的抬眸看向顾怀舟，“你也梦到它了？”
顾怀舟摇头，“并不全是，我梦到的，似乎是上辈子的事。”
“上辈子？”
“嗯。”顾怀舟垂眸落在手心的护身符，“上辈子，你满心满眼都是纪允深，看不到任何人，在你将这个护身符送给他的时候，他很不在意的随手搁在老宅的垃圾桶，被我捡来了。”
宁知音坐起身，脸上带着嫌弃，“这糟心玩意儿真浪费我表情，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是我送他的？”
“他当时正好在跟乔秋忻打电话，顺口说了句。”顾怀舟伸手再次将人拉回怀里，“说嫌戴着护身符丑，影响他的品味。”
宁知音撇嘴，“爱喝绿茶的品味？的确容易影响。”
“本来就是。”顾怀舟轻笑，继续说道，“后来，我听到你的死讯后，开始针对纪允深，他在我手底下本撑不过一个月，可不知道为何，总是差一点，直到那个所谓的书灵找上我。”
“所以你们的交易，建立在上辈子？”宁知音开口询问。
“嗯，可以这么说。”顾怀舟点头，“书灵找到我的时候看起来很虚弱，它跟我说纪允深身上有男主光环，哪怕我让他破产，也会有另外的机遇东山再起。
所以，我和它做了个交易，献上我后面所有的生命换来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宁知音听到这里，眼泪忍不住落下，将顾怀舟抱紧，哽咽道，“你的代价应该不止这些，否则书灵不会特意提醒我。”
“是，瞒不过点点。”顾怀舟替宁知音擦掉眼泪，“是重新开始的每一次，我都会在那个节点坐飞机死亡。”
“每一次？”宁知音的心猛地一个咯噔，心疼的无以复加。
顾怀舟，到底经历了多少次，才熬到此刻？
“那之前的每一次，都没有转圜的余地？”
“似乎是这样。”顾怀舟抱着宁知音，“但我这次一定会想办法避开，我们才刚结婚，我可舍不得你。”
宁知音点头，“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坐飞机，出行全靠动车！”
顾怀舟捏了捏宁知音的脸，“距离节点时间还没到，不会有事。”
“这谁说得准，弹幕之前还说我死的时间没到，结果事情不都提前发生了！”宁知音坚持，“就听我的，坚决不坐飞机！”
“嗯，听你的。”
顾怀舟将护身符带在身上，关上壁灯，“明天陪你去探宝？”
“我这哪有心情……”
“日子还是得过。”顾怀舟打断宁知音的话，“不能因为未知的命运，我们就不好好享受当下。”
宁知音想了想，似乎是这样，为了不让顾怀舟担心，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忧虑，假装释怀的点头，“好，明天我们去探宝。”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宁知音越发黏着顾怀舟，除了两人必要的工作外，其余时间都呆在一块。
直到参加完苏栀和宁淮聿的婚礼，两家人总算有时间开始合计宁知音和顾怀舟的婚礼。
只是两家人的想法太多，讨论了一个礼拜，都还没有个定论。
*
是夜。
纪允深握着酒杯，醉醺醺的躺在梵尘的包厢里。
程暮看着纪允深这一个月以来，过得浑浑噩噩，终于看不下去拦住他喝酒，“深哥，何必呢，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纪允深嗤笑，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你说，我拿什么重新开始？”
程暮语塞，的确，自从一个月前宁知音撬了他公司所有员工，哪怕第一时间出了招聘启事，没有产品研制团队，拿不到核心技术，流水线将分散的产品生产再多都无济于事。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公司货物全部堆积卖不出去，只能放在仓库积灰，资金链再次断裂，宣布破产。
原本定下的继承人身份也直接宣告不作数，再加上先斩后奏娶了个毫无背景，对家族没有任何用处的老婆，更是被纪迁骂的一文不值。
在几天前的宴会上，直接宣布了私生子为继承人，且大肆宣扬私生子的公司创建的有多成功，只字不提他这个儿子。
“嘟……嘟……”
电话接通的声音唤回了程暮的思绪，只见纪允深拿着他的手机，眼神飘忽，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立刻道，“知音，是我，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重新回到我身边？”
顾怀舟拿着宁知音的手机站在落地窗边，转头看了一眼刚刚入睡的宁知音，语气凉薄，“这大半夜的，要有病就自己去医院，你舅妈累了一晚上刚睡着，没事挂了。”
话毕，直接挂了电话，将程暮的电话也拉了黑名单，删除了通话记录。
做完这一切，顾怀舟将手机放在床头柜，轻手轻脚的掀起被子躺了进去，将宁知音搂入怀中闭上眼。
*
电话那头的纪允深脑子有些昏沉，却在听到顾怀舟的声音后，酒醒了大半，脑海中开始不断浮现和宁知音在一起的时光。
他的胃不太好，又控制不住喜欢酗酒，宁知音总会在他耳边叨叨喝酒的危害，被自己怒斥也毫不在意，总会笑嘻嘻的换着方式劝慰。
每次宿醉的那天，宁知音总会陪在他身边，替他煮醒酒汤，养胃小米粥。
回想起来，在一起的那四年，他的胃病似乎很少复发。
因儿时父母的关系，他的睡眠向来浅眠，又不喜欢喝中药调理，宁知音就想尽各种办法，替他调配安眠香，只为他的睡眠能改善。
还有很多很多……
原来，宁知音当年真的全心全意对他，而他却因为乔秋忻，将这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子弄丢了……
程暮望着纪允深无声落泪，摇了摇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时间快速流逝，转眼又是一个月。
这日，顾怀舟和宁知音交代要去隔壁G省出差，宁知音送走顾怀舟以后，正好接到顾若烟的电话。
“宁小音，有空吗？”顾若烟笑着在电话那头说着，“谢皓津那家伙给我弄了个超大的酒庄，正好距离小叔送我的酒庄不远，你说，我选在那跟谢皓津求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