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
方洁霞撇了撇嘴：“你别墅里那些莺莺燕燕还少吗？别装傻，你明明认出来了，还故意把人安排在身边，心思我清楚得很。”
她说的和周乐理解的，完全是两码事。
这种事情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之前他别墅里就住过前警署督察。
据说前阵子还搞定了一个国际刑警。
小甜甜这个身材和长相，方洁霞怀疑他是想再加个“霸王花”进名单。
他要是真想动小甜甜，怎么可能光明正大把她带到这里来？
方洁霞虽然单纯，但不代表她没脑子。
经历了君度酒店的事件后，她整个人变得沉稳许多。
关于周乐这件事，她在医院这段时间也反复琢磨过。
起初，她对他的看法多少带着偏见。
他虽然是社团的大佬，可实际上，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普通人的事。
相反，还几次帮忙警署解决了棘手的麻烦。
至于社团之间的争斗，香江眼下本就如此，警方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做的虽然是见不得光的生意，但还算“规矩”。
比起那些搞非法勾当的，不知道强了多少。
她清楚，他辖区之内严禁毒品交易，自己不碰，也绝不容许别人染指。
单从这一点来看，他确实算是个有底线的人。
只是，他身边的女人太多，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全都住在他的别墅里。
“方警官，熟归熟，你这话可就有点过分了。”
周乐一脸正经地说：“孟子说过，食色性也，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
怎么，你还打算一辈子不找对象不成家？那样是不是也‘不正常’？”
“你这是在曲解古人的意思！”
方洁霞反驳道：“孟子讲的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跟你想的完全是两码事。”
“我有吗？”
周乐摊开手：“我喜欢美好的东西没错啊，只不过我喜欢的是美女而已，哪个男人不是这样？
要是连美女都不喜欢，那才真有问题吧。”
“你就是强词夺理！”
方洁霞气得脸都红了：“你把孔子说的‘饮食男女’当成字面意思，跟这有什么区别？这些话明明是讲内在修养的，不是字面上的那点事。”
“哟，看不出啊！”
周乐笑着鼓掌：“方警官居然还研究孔孟之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我觉得圣人讲的都是最朴素的道理，哪有你说的那么复杂，什么内在、外在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方洁霞瞪着他：“你这是不尊重古人，对历史的轻慢。”
“方警官，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周乐耸耸肩：“咱们随便聊聊，你至于上升到这种高度吗？这是医院，又不是警署。就算在警署，也管不了我说话吧？”
方洁霞哼了一声：“你是没话可说了吧！”
心里却有点得意，跟周乐打交道这么久，她头一回感觉自己占了上风。
“行行行，你赢了。”
周乐摆摆手：“看你精神这么好，口才这么利落，看来伤真没事了，我就放心了。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你……”
方洁霞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小声嘟囔：“用不着你提醒，早晚我会还的。”
“嗯，只要你不打算赖账就好。”
周乐笑了笑，语气坚定：“没几个人，敢欠我东西不还，尤其是女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女人天生有些优势，真要走投无路，也可以用身体抵债嘛。”
“你无耻，下流！”
“随便你怎么讲。”
周乐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起对方刚刚扔在地上的书，递过去说：“拿好，你的书，看来你肚子里还真装了不少墨水。”
“哦？心理学？”
他刚准备递给方洁霞，瞥见封面上的书名是《心理学研究》。
“有问题？我每天跟你们这种心思复杂、套路满满的人打交道，不该看点有用的东西？”
“说话就说话，别动不动就人身攻击。我可是专程来探望你。”
“我信你才有鬼。那你呢，小甜甜？你准备怎么收场？”
“照规矩来。”
“啊？”
小甜甜见身份被识破，原本打算启动备用计划。
谁知，周乐和方洁霞突然聊起了“圣人”之类的话题。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她想插嘴，却找不到机会。
更没想到，两人话锋一转，就决定了她的命运。
“照规矩来”意味着什么，她太清楚不过。
社团揪出内鬼，怎么处理？无非就是彻底解决，人间消失。而她一个女人，结局只会更惨，这些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是！”
小甜甜急忙开口：“老、老板，你听我解释！”
“嗯。”
周乐点点头，转身坐到方洁霞的躺椅上，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来吧，你说吧，我听着。顺便也让方警官开开眼界，看看你能说出什么理由。”
“好……不，不是！”
小甜甜急得语无伦次：“我不是……不，不是，我真的不是在编故事！”
她快哭出来了。培训的时候明明讲过应对方法。
可眼前这情况，完全和培训说的不一样！
周乐这个人，根本就不好好出牌！
“别急嘛。”
周乐笑着安慰：“那你就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哄我开心。”
小甜甜连忙摆手：“老板，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别误会啊。”
“嗯。”
周乐点点头，转头望向方洁霞：“方警官，你不是在研究心理学嘛，你说说，她现在这状态，算什么心理反应？”
方洁霞瞪了他一眼：“你早看穿了，干嘛还让她难堪？”
“是我让她难堪？”周乐耸耸肩，“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到这地步，我能怎么办？”
他接着转头看向小甜甜：“小甜甜，你刚才那副急着否认的模样，知道让我想起什么吗？”
“什么？”
“就像小孩子偷了东西，被人抓个正着，一边害怕被打，一边嘴硬地说‘我没偷’。这不就是‘此地无银’嘛。”
“我没有，我不是，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