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改灯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之前两次偷偷潜入内城小院的经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难道是自己疏忽大意了？还是赵老四藏得太深了？
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如果赵老四不在内城小院，那他又会在哪里呢？
李改灯深吸一口气，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
他告诉自己，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采取行动。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厂房里堆放的杂物上。
或许，可以制造一些动静，试探一下虚实。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在地面上搜索着，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东西。
突然，他的脚碰到了一个硬物。他弯下腰，用手摸索了一下，发现是一块方木头。
这块木头大小适中，重量也合适，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他心中暗喜，将木头紧紧地握在手中。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锁定在厂房的一扇窗户上。
那扇窗户破旧不堪，玻璃早已破碎，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窗框。
他决定将木头扔向那扇窗户，制造一些声响，看看是否会有什么反应。
他屏住呼吸，瞄准目标，然后用力将手中的木头朝着窗户扔了过去。
木块擦过破烂的窗框边缘，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声，随后跌落进厂房内部。
静谧的厂房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李改灯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靠近窗户。
他把大拇指按在开关上，做好随时照亮的准备。
他躬下身子，将手电筒对准黑洞洞的窗户，猛地按下开关。
一道强光瞬间穿透黑暗，照亮了厂房内部一大片区域。
灰尘在光柱中飞舞，如同微小的精灵。
李改灯警惕地环顾四周，确保身后没有异常情况。
他快速晃动手电筒，让光束扫过厂房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光束掠过锈迹斑斑的机器，照亮了堆积的杂物，也照亮了墙角的阴影。
空旷的厂房内，空无一人。
然而，当光束扫过机器后方靠墙的位置时，李改灯发现了些许异常。
那里散落着一些食物残渣，有啃食干净的鸡骨头，还有撕碎的方便面包装袋。
旁边还有一些揉成团的纸屑，像是用过的卫生纸。
地面上，厚厚的灰尘覆盖着一切。
唯独在机器后方，有一块明显的空地，没有蛛网，也没有灰尘，反而留下了几个清晰的脚印。
周围的蛛网密布，灰尘积得很厚，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
而这块干净的区域和新鲜的脚印，则表明近期有人在这里活动过。
难道真的是赵老四？
李改灯的心中涌起一阵疑惑。如果真是赵老四，那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再次仔细地用手电筒照了一遍厂房的每个角落，确认没有人之后，关掉手电筒，转身悄悄地返回小门。
李改灯踏出小门，眼前是一片低矮的小树林。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棵树木，确认没有任何藏匿的迹象。
这片树林太小，太透明，根本藏不住人。
他转身向右看了一眼，那是他来时的方向。小霞应该还在车里等着他。
他转向左边，沿着小路走去。这条小路蜿蜒曲折，路右边零星地生长着一些树木，树木之外是广阔的田野，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
远处，几座零散的民房点缀在田野之间。
小路的左边，则是一个陡峭的斜坡，坡上覆盖着茂密的植被，在黑暗中显得影影绰绰。
李改灯沿着小路缓步前行，脚下踩着沙沙作响的落叶。
走了大约一公里，一座古老的寺庙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寺庙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出，高耸的屋檐和斑驳的墙壁，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这应该就是凤凰寺了。
他想起之前听说的关于凤凰寺的传说。
据说凤凰寺四面环绕着陡峭的悬崖峭壁，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面积大约有两平方公里。
传说当年李世民的儿子曾在这里扎营守城，抵御外敌入侵。
李改灯抬头仰望，寺庙坐落在山顶，从这里似乎没有路可以上去。
估计应该有另外的路通往大门。
他慢慢地转过身，再次环顾四周，确认周围安全后，加快了脚步，朝着小霞所在的方向走去。
李改灯刚走到家具厂后门，一个黑影从门后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身影几乎和他撞个满怀！李改灯的心脏猛地一缩，惊吓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黑影似乎也吓了一跳，在昏暗的光线下，李改灯看不清对方是谁，只觉得那是一个身材不高的人影。
黑影迅速抬起手臂，在黑暗中，这个动作显得格外突兀和充满威胁。
李改灯心中警铃大作，他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是攻击还是别的什么？
危机感让他本能地反应，他迅速举起手电筒，拇指用力一按，刺眼的光束瞬间划破黑暗。
强光照射下，黑影的面目终于显露出来，是小霞！
此刻，小霞正握着一个辣椒喷雾瓶，瓶口正对着李改灯，一团红色的雾状液体正朝他喷射而来。
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喷出的辣椒水雾闪烁着细密的光点，像一条细小的火龙。
李改灯意识到情况不妙，他猛地一扭头，同时急促地低声喊道：“我！改灯！”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霞的动作戛然而止，握着辣椒喷雾瓶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尽管小霞反应迅速，但还是有一些辣椒水喷到了李改灯的后脖子和耳朵上。
一股灼热感瞬间袭来，李改灯感到皮肤一阵刺痛。
小霞看到误伤了李改灯，连忙放下辣椒喷雾，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小心翼翼地帮李改灯擦拭后颈和耳朵上的辣椒水。
小霞一边帮李改灯擦拭，一边不停地道歉：
“哎呀，改灯哥，真对不住！我……我以为是坏人，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
她说着，语气像撒娇，又像自责。
李改灯呲牙咧嘴地吸着凉气，后脖子火辣辣的疼，他一边躲着小霞的手，一边说：
“没事儿，没事儿，俺皮糙肉厚的，就当蚊子叮了口。倒是你，不在车里呆着，搁这儿干嘛呢？差点把我吓尿了！”
“我……我看你半天没回来，出来转转。”小霞低声说道。
“这地儿邪乎得很，晚上别乱跑，万一真遇上坏人咋办？”
李改灯关切地说，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玩意儿真带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