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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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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如今漠北胡骑远,犹记当年守土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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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史?佞幸传》载:“德佑十五年二月初三,匿名榜文案虽破,帝萧桓心犹未安 —— 时户部主事林文(王直旧僚)、理刑院评事赵凯(李谟远亲)交章奏‘谢渊掌京营、九边兵权,又得民心,恐生异志’,请‘遣亲信察其行’。帝纳其言,命玄夜卫北司暗桩统领秦岳,易装潜入京营及边将幕府,查谢渊‘私结边将、谋权’事。岳潜伏七日,归奏‘谢渊与陈安、李默等边将,于岳峰祠歃血盟誓,唯言 “守京师、安百姓”,无分毫私念’,帝乃释疑,罪林、赵二人‘构陷忠良’。”

《玄夜卫档?密探录》补:“秦岳,字子峙,玄夜卫北司暗桩统领,历神武帝、元兴帝、永熙帝三朝,专司‘帝王亲信侦查’,无官阶而掌实权,直接对帝负责。其查谢渊时,易装为京营‘炊役’,记录谢渊日常起居、军饷支用、边将往来凡三十七事,皆附‘人证、痕迹’:如谢渊与兵卒同食掺麦粥,军饷发放时亲验银锭成色,与陈安议事时屏退左右却开窗透光(示无隐秘)。又查获林文、赵凯私递‘贿银五百两’于岳,嘱‘若查得谢渊私迹,即上报;若无,可捏造’,此节入《林文赵凯构陷谢渊案勘卷》,存诏狱署东库第三十三柜。”

帝阙疑云绕禁闱,密探潜行察是非。

谗言误引龙颜惑,忠行终破鼠辈机。

岳庙歃血盟守土,京营沥胆示无欺。

当知赤心昭日月,不使贤臣受枉疑。

帝遣密探察赤心,岳祠盟誓见忠深。

谗言难掩英雄色,尚方剑指胡尘沉。

兵练京营士气振,民捐粟麦民心钦。

如今漠北胡骑远,犹记当年守土音。

德佑十五年二月的神京,晨雾还未散尽,御书房的烛火却已燃了两个时辰。萧桓坐在龙椅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案上两封奏疏,纸页上 “谢渊掌兵过盛,恐生异志” 的字句,像细密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紧。匿名榜文案虽破,王信伏诛,可京营兵卒 “唯谢尚书令是从” 的呼声、百姓对谢渊的拥戴,仍让他想起元兴帝萧珏留下的训诫:“帝王之权,在信与防之间,偏信则危,偏防则失忠。”

近侍太监王福轻步进来,躬身道:“陛下,玄夜卫北司暗桩统领秦飞在外候着,您要见的人到了。” 萧桓抬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 秦飞,字子峙,历三朝暗桩事,从无失手,凡他查过的官员,或贪腐现形,或忠良得证,只凭 “痕迹为证,人言为佐”。他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屏退左右。”

秦飞走进御书房时,一身玄色窄袖袍,无纹无印,唯有腰间一枚不起眼的铜符,是玄夜卫北司统领的信物。他 “扑通” 跪在金砖上,头贴地面:“臣秦飞,叩见陛下。” 萧桓的声音沉得像寒潭:“秦飞,朕命你易装查谢渊 —— 查他与边将往来是否私结,查他在京营行事是否谋权,查他对大吴是否有二心。记住,如实回报,若有半分捏造或隐瞒,朕诛你九族。” 秦飞叩首:“臣遵旨,必以实据回话,不敢妄言。”

离开御书房的秦飞,直奔玄夜卫北司暗署。书吏早已备好行装:一身灰布短袍、顶旧毡帽,腰间挂着磨损的 “京营炊役” 木牌,还有一袋京营伙房常用的掺麦粉。秦飞往脸上抹了些锅底灰,又故意将左手食指烫伤,缠上破布 —— 炊役常碰热锅,带伤才显真实。“统领,” 书吏递过布包,“这里有京营布防图和谢尚书的起居注,您带上,免得露馅。” 秦飞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粗糙的麦粉袋,心里却泛起一丝疑虑:谢渊是练京营、拒瓦剌的忠臣,真会有私念吗?

辰时的京营辕门,兵卒正列队操练,喊杀声震得积雪簌簌落。秦飞混在伙房杂役里,推着粮车进了营。老炊役见他面生,皱眉问:“新来的?叫什么?以前在哪当差?” 秦飞弯腰递上木牌,声音故意放粗:“小人秦二,以前在通州客栈当伙夫,客栈关了,来京营混口饭吃。” 老炊役指了个灶台:“去烧火,谢尚书今早要跟兵卒一起吃粥,别煮糊了。”

秦飞蹲在灶台前,柴火的热度烤得他脸颊发烫,目光却透过灶房窗户,牢牢盯着操练场。谢渊正站在高台上,穿一身普通戎装,手上冻疮裂开,渗着血,却毫不在意,只拿着木杆指点兵卒练 “补垣术”。有个年轻兵卒动作笨拙,谢渊走下台,手把手教他握铲的姿势,耐心得像教自家子侄。秦飞心里一动:若谢渊真要谋权,何必对一个小兵如此上心?

巳时粥熟,秦飞跟着老炊役推粥车去操练场。兵卒们排队打粥,谢渊站在队尾,手里捧着个缺角的粗瓷碗,和普通兵卒没两样。“谢尚书,” 一个老兵递来块麦饼,“我娘昨晚做的,您尝尝。” 谢渊接过,掰了一半还回去:“一起吃,独吃不如众吃。” 秦飞假装收拾碗筷,耳朵却竖得笔直 —— 他听见兵卒问 “陛下会不会疑您”,谢渊只笑了笑:“陛下是明君,终会知我心;就算疑我,守好京师也是我的本分。”

午时,秦飞借口 “买柴火” 离营,去了城郊茶馆的暗点。刚坐下,林文的亲信书吏就来了,递过沉甸甸的布包:“秦小哥,这是林大人给您的辛苦费。” 布包里是五百两银子,压得秦飞手指发沉。“林大人说了,” 书吏压低声音,“谢渊肯定有私迹,您若查出来,大人保您升官;若没查出来,编点也成,大人不会亏待您。” 秦飞捏着银子,心里瞬间清明 —— 林文哪是怕谢渊谋权,分明是想借他的手构陷忠良!他假装收下:“你回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书吏走后,秦飞立刻将银子交给暗点的玄夜卫卒:“收好,这是林文贿买的证据。”

回到京营时,恰逢谢渊要去岳峰祠。秦飞主动请缨:“小人去送干粮吧,顺便认认路。” 岳峰祠在城郊山上,松涛阵阵,守祠老兵正扫着积雪。秦飞躲在松林里,透过窗缝看见谢渊跪在岳峰灵位前,手里举着三炷香:“岳将军,今日我与陈安、李默来此,只为盟誓:此生守大吴疆土,护京师百姓,若有二心,甘受天诛!”

陈安捧着父亲陈烈的断矛,声音哽咽:“家父战死宣府,死前说‘守土是本分’,我必遵父志!” 李默抽出斩过瓦剌将领的弯刀:“我是边地人,京师破则家破,必与瓦剌死战!” 谢渊拿出匕首,在指尖划了道口子,血滴进酒碗;陈安、李默也跟着划手,三碗掺血的酒,在岳峰灵位前一饮而尽。秦飞躲在松林里,眼眶突然发热 —— 他查过无数官员,从未见人在忠将灵前盟誓守土,谢渊的赤心,比雪地里的阳光还耀眼。

七日后,秦飞回到御书房,将一叠记录和证据捧到萧桓面前:“陛下,谢尚书是忠臣!他与兵卒同食粥饼,教兵卒补垣时冻疮流血;与陈安议事时开窗透光,无半分隐秘;在岳峰祠歃血盟誓,只言守土护民。林文、赵凯贿臣五百两,嘱臣捏造罪证,臣已将银子带来。”

萧桓翻着记录,看到 “岳峰祠盟誓” 时,手指微微颤抖;看到 “贿银” 时,龙颜大怒:“林文、赵凯竟敢欺朕!” 秦飞又道:“林文是王直旧僚,赵凯是李谟远亲,他们是想替旧党报仇,夺京营兵权。” 萧桓猛地起身,命人传周显擒林、赵二人,又对秦飞说:“你去兵部,替朕跟谢渊说 —— 朕错信谗言,让他受委屈了。”

秦飞拿着萧桓批准的 “京营补充火器” 奏疏,走进兵部。谢渊正看操练报告,见他进来,愣了愣。“谢尚书,” 秦飞躬身递上奏疏,“陛下已准奏,还说他错信谗言,让您受委屈了。” 谢渊接过奏疏,看着朱批,眼眶泛红:“替我谢陛下,臣必守好京师。”

二月初十的廷议上,林文、赵凯被押在阶下。萧桓判二人 “构陷忠良”,本欲斩立决,谢渊却躬身求情:“陛下,留他们去通州督运粮饷,戴罪立功吧。” 萧桓叹道:“谢尚书宅心仁厚。” 又对群臣说:“谢渊忠勇,封京师守御总兵官,赐尚方剑,凡不听调遣者,先斩后奏!”

后来,秦飞升为玄夜卫北司指挥使,常对下属说:“查案要查痕迹,更要查人心 —— 谢尚书的赤心,比任何证据都有力。” 而京师的百姓,也常说起那个雪天,谢渊在岳峰祠盟誓的事,说 “有这样的官,京师永远不会破”。漠北的瓦剌闻知谢渊掌尚方剑,京营士气大振,再不敢南下,大吴的边关,终于迎来了安稳的春天。

德佑十五年二月初三的御书房,烛火比往日亮得更早。萧桓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两封奏疏,指尖反复摩挲着 “谢渊掌兵过盛,恐难制” 的字句 —— 那是户部主事林文、理刑院评事赵凯昨夜递来的,字里行间都在暗示谢渊 “拥兵自重”。匿名榜文案虽破,王信伏诛,可百姓对谢渊的拥戴、京营兵卒 “唯谢尚书令是从” 的呼声,像根细刺,扎在萧桓心里。

他想起元兴帝萧珏当年的训诫:“帝王之术,在‘信’与‘防’之间 —— 信则臣忠,防则权固。” 谢渊是忠臣,这他知道:练京营、守卢沟桥、拒瓦剌,桩桩件件都是为了大吴。可 “权高震主” 四个字,像阴影一样挥之不去 —— 林文说 “谢渊与边将往来甚密,陈安、李默皆听其调遣,九边兵权半归其手”,赵凯说 “京营兵卒只知谢尚书,不知陛下”,这些话,让他不得不疑。

“陛下,” 近侍太监王福躬身进来,声音压得极低,“玄夜卫北司秦飞在外候着,您要见的人到了。” 萧桓点头,把奏疏压在案下:“让他进来,屏退左右。” 秦飞走进来,一身玄色窄袖袍,没有任何官服标识 —— 玄夜卫北司暗桩的规矩,“衣无纹、佩无印,唯帝识其踪”。他 “扑通” 跪在地上,头贴金砖:“臣秦飞,叩见陛下。”

萧桓的声音很沉,带着试探:“秦飞,朕命你去查谢渊,查他与边将的往来,查他在京营的行事,查他有没有‘私结兵权’的心思 —— 你要如实回报,若有半分隐瞒或捏造,朕诛你九族。” 秦飞叩首:“臣遵旨!臣必以‘痕迹为证,人言为佐’,不敢妄言。”

秦飞离开御书房时,天刚蒙蒙亮。他回到玄夜卫北司的暗署,换了身灰布短袍,头戴毡帽,腰间挂着个 “炊役” 的木牌 —— 那是他从京营退役老卒手里买来的,牌上的 “京营伙房” 字样已有些磨损,看着像真的。他还在脸上抹了点锅底灰,让皮肤显得粗糙,又故意把左手食指弄伤,缠上破布 —— 炊役常碰水火,带伤很常见。

“统领,” 暗署书吏递来个布包,“里面是京营的布防图、谢尚书的日常起居注(玄夜卫明面上记录),还有您要的‘掺麦粉’—— 京营炊役做粥用的,您带上,免得露馅。” 秦飞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粗糙的麦粉袋,心里突然紧了紧:他查过无数官员,有贪腐的、有通敌的,可查谢渊这样的 “主战忠臣”,还是第一次。

辰时,秦飞混在京营伙房的杂役里,进了京营辕门。伙房里热气腾腾,几个老炊役正忙着煮粥,麦粉的香味混着水汽飘过来。“新来的?”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炊役问他,“叫什么?以前在哪当差?” 秦飞弯腰递上木牌,声音故意放粗:“小人秦二,以前在通州客栈当伙夫,客栈关了,来京营混口饭吃。” 老炊役点点头,指了个灶台:“去那边烧火,谢尚书今早要跟兵卒一起吃粥,别煮糊了。”

秦飞蹲在灶台前,柴火的热度烤得他脸发烫,目光却透过灶房的窗户,盯着外面的操练场 —— 谢渊正站在高台上,穿着普通的戎装,没有任何装饰,手里拿着根木杆,指点兵卒练 “补垣术”。有个兵卒的动作不到位,谢渊走下台,亲手示范,手把手教他握铲的姿势,手上的冻疮裂开,渗出血迹,却浑然不觉。秦飞心里一动:若谢渊真要 “谋权”,何必对一个小兵如此上心?

巳时,粥煮好了。秦飞跟着老炊役,推着粥车去操练场。兵卒们排队打粥,谢渊站在队尾,跟普通兵卒一样,手里拿着个粗瓷碗,碗沿还有个小缺口。“谢尚书,” 一个年轻兵卒递给他一块麦饼,“这是我娘昨晚做的,您尝尝。” 谢渊接过饼,掰了一半递给那兵卒:“一起吃,独吃不如众吃。”

秦飞站在粥车旁,假装收拾碗筷,耳朵却仔细听着谢渊与兵卒的对话。“谢尚书,” 有个老兵问,“瓦剌还会来吗?” 谢渊咬了口饼,声音很稳:“会来,但咱们不怕 —— 咱们练好了兵,修好了城,还有百姓捐的粮,只要心齐,就能守住。” 另一个兵卒问:“那... 陛下会不会疑您啊?前几天的榜文,好多人都信了。” 谢渊笑了笑,目光望向京师方向:“陛下是明君,终会知我心;就算陛下疑我,我也会守好京师,这是我的本分。”

秦飞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 他查过的官员,要么怕帝王猜忌,要么趁帝王信任谋私,像谢渊这样 “知疑仍守” 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正想着,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是伙房的管事:“秦二,跟我去给谢尚书的帐房送水,记住,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

谢渊的帐房很简陋,只有一张案几、两把椅子,案上堆着京营的操练记录和九边的军情简报,没有任何私人物品。秦飞提着水桶进去,刚要退下,就听见帐外传来脚步声 —— 是宣府卫指挥使陈安,手里捧着一卷地图,身上还带着风尘。“谢尚书,” 陈安躬身递上地图,“宣府卫的城防图,我按您的意思,改了三处瓮城的位置,您看看。”

谢渊接过地图,铺在案上,指着西直门的位置:“这里的瓮城,还要再加宽三尺,才能容下十门火炮;还有,城根要挖三尺深的壕沟,填上碎石,防瓦剌的攻城车。” 他抬头看向陈安,突然道:“你昨晚没休息好吧?眼睛里有血丝。” 陈安笑了笑:“不碍事,赶路急了点 —— 对了,林文主事昨天找过我,说‘谢尚书手握兵权,陛下已生疑,让我离您远点,免得受牵连’。”

谢渊的脸色沉了沉,却没怒:“林文是王直的旧僚,他这话,是想离间咱们。你别理他,咱们守好自己的城,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秦飞站在角落,心里记着 “林文找陈安” 这件事,手指悄悄在腰间的布上划了个 “林” 字 —— 他要查清楚,林文为什么要离间谢渊和边将。

午时,秦飞借口 “去城外买柴火”,离开京营,去了玄夜卫北司的暗点 —— 一家不起眼的茶馆。他刚坐下,就有个穿青袍的人走过来,是林文的亲信书吏:“秦小哥,我家大人让我来给您送点‘辛苦费’。” 说着,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布包,里面是五百两银子。“我家大人说了,” 书吏压低声音,“谢渊那厮肯定有私迹,您若查出来,大人在陛下面前保您升官;若没查出来... 您也可以‘编’点,大人不会亏待您。”

秦飞捏着银子,指尖冰凉 —— 他终于明白,林文、赵凯递奏疏诬陷谢渊,不仅是为了 “邀功”,还想借他的手,捏造谢渊的罪证。“我知道了,” 秦飞假装收下银子,“你回去告诉林大人,我会‘尽力’。” 书吏走后,秦飞立刻把银子交给暗点的玄夜卫卒:“把这银子收好,上面有林文的印鉴,是证据。”

他回到京营时,已是未时。刚进伙房,就听见老炊役说:“谢尚书要去岳峰祠,跟陈安、李默将军议事,让咱们准备点干粮。” 秦飞心里一动:岳峰祠是纪念狼山之战战死的岳峰将军,谢渊去那里议事,是为了什么?他主动请缨:“我去送干粮吧,顺便认认路。”

岳峰祠在京师城郊的山上,祠里只有一个守祠老兵,祠外是茂密的松林。秦飞提着干粮篮,远远跟在谢渊、陈安、李默身后,躲在松林里,透过窗缝往里看 —— 谢渊正跪在岳峰的灵位前,手里拿着三炷香,声音很沉:“岳将军,今日我与陈安、李默来此,不为别的,只为盟誓:此生必守大吴疆土,必护京师百姓,若有二心,甘受天诛!”

陈安、李默也跟着跪下,陈安手里捧着父亲陈烈的断矛:“家父战死宣府,死前说‘守土是本分’,我必遵父志,与谢尚书共守京师!” 李默则拿出一把弯刀,是他在大同卫斩瓦剌将领时用的:“我李默是边地长大的,若京师破,我的家人也会遭难,我必与瓦剌死战到底!”

谢渊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个小口,血滴在碗里的酒中;陈安、李默也跟着划手,血滴进酒里。三人端起碗,齐声说:“歃血为盟,守土护民,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说完,一饮而尽。秦飞躲在松林里,心里像翻江倒海 —— 他原以为谢渊与边将议事,是为了 “私结兵权”,却没想到,是为了这样一场 “守土盟誓”。

守祠老兵端来热水,给三人擦手,叹息道:“岳将军当年守狼山,也是这样跟边将盟誓,可惜啊... 你们能这样,岳将军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 谢渊看着岳峰的灵位,声音带着哽咽:“岳将军、陈将军,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京师不会破,大吴不会亡。”

秦飞回到京营,一夜未眠。他坐在灶房的角落里,整理这几天的记录:谢渊与兵卒同食粥饼,教兵卒补垣术,手上冻疮流血;与陈安议事时开窗透光,无半分隐秘;在岳峰祠歃血盟誓,只言守土护民;林文、赵凯贿赂他,欲捏造罪证... 这些 “痕迹”,没有一条能证明谢渊 “谋权”,反而处处体现他的忠勇。

次日清晨,秦飞向京营伙房告假,说 “母亲病重,要回家看看”,离开了京营,直奔御书房。萧桓正在看内阁的奏疏,见秦飞进来,立刻屏退左右:“查得如何?谢渊有没有私结边将、谋权的心思?” 秦飞 “扑通” 跪在地上,双手奉上记录和证据:“陛下!谢渊是忠臣!臣这几日所见所闻,皆为谢渊守土护民之事,无半分私念!林文、赵凯贿赂臣,欲捏造谢渊罪证,臣已将贿银及证据带来,请陛下查验!”

萧桓接过记录,一页页仔细看,看到 “谢渊与兵卒同食粥饼”“手上冻疮流血”“岳峰祠歃血盟誓” 时,手指微微颤抖;看到 “林文、赵凯贿银五百两,嘱捏造罪证” 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把记录扔在案上,声音像冰:“林文!赵凯!竟敢欺朕、构陷忠良!”

秦飞又道:“陛下,臣还查得,林文是王直的旧僚,赵凯是李谟的远亲 —— 他们构陷谢渊,一是为了替王直、李谟报仇,二是想趁谢渊倒台,夺取京营兵权。” 萧桓猛地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御座的铜环:“传朕旨意!周显率玄夜卫卒,即刻擒林文、赵凯,押入诏狱署勘问!”

正在这时,谢渊的奏疏递了进来,是关于 “京营补充火器” 的,请陛下批准工部赶制火箭百枚、火炮十门。萧桓看着奏疏上熟悉的笔迹,想起秦飞说的 “谢渊在岳峰祠盟誓”,心里突然充满愧疚 —— 他不该疑谢渊,不该让忠臣受这样的委屈。他拿起朱笔,在奏疏上批了 “准”,又对秦飞说:“你去兵部,把这奏疏交给谢渊,再替朕跟他说... 朕错信谗言,疑了忠臣,让他受委屈了。”

秦飞拿着奏疏,去了兵部。谢渊正在看京营的操练报告,见秦飞进来,愣了愣 —— 他记得这个 “京营炊役”,却没想到是玄夜卫的人。“谢尚书,” 秦飞躬身递上奏疏,“陛下已准您的奏请,还让臣跟您说:他错信谗言,疑了忠臣,让您受委屈了。”

谢渊接过奏疏,看着上面的朱批,眼眶突然红了。他想起这几日的流言、帝王的猜忌,想起岳峰祠的盟誓,心里的委屈瞬间消散 —— 只要陛下知他心,只要能守住京师,这点委屈算什么。“替我谢陛下,” 谢渊声音很稳,“臣会继续练京营、备火器,不让陛下失望,不让百姓失望。”

秦飞离开后,谢渊拿着奏疏,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京师城墙。阳光照在城墙上,积雪反射出耀眼的光,像给城墙镀了层金。他想起父亲谢承宗的话:“为官者,当知‘忠’字难写,需以心换心,以行证心。”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 帝王的信任,不是等来的,是靠自己的忠行换来的。

二月初十的廷议,太和殿里气氛肃穆。林文、赵凯被押在阶下,背后插着 “构陷忠良” 的斩标。萧桓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秦飞的记录和贿银证据,声音威严:“林文、赵凯,你们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反而替王直、李谟余党报仇,构陷谢尚书这样的忠良,还想贿赂玄夜卫捏造罪证 —— 按大吴律,当斩立决,曝首京师九门,以儆效尤!”

林文、赵凯趴在地上,哭着求饶:“陛下饶命!臣是一时糊涂!” 谢渊突然出列,躬身道:“陛下,林、赵二人罪该万死,但臣恳请陛下,留他们一命 —— 让他们去通州粮仓督运,戴罪立功。他们若能真心悔改,也算对大吴有补;若仍不悔改,再斩不迟。”

萧桓看着谢渊,目光里满是敬佩:“谢尚书宅心仁厚,朕准奏!林文、赵凯,若再敢有二心,朕绝不轻饶!” 接着,他又对群臣说:“谢尚书忠勇可嘉,朕封他为‘京师守御总兵官’,总领京师及九边防务,赐‘尚方剑’,凡不听调遣者,可先斩后奏!”

群臣躬身应道:“陛下圣明!” 谢渊也躬身谢恩,目光扫过阶下的林文、赵凯,又望向殿外的阳光 —— 他知道,这场 “帝王猜忌” 的风波,终于过去了;而他守京师、护百姓的责任,才刚刚开始。

片尾

德佑十五年二月十五,萧桓下旨:林文、赵凯流配通州粮仓,终身督运粮饷,不得回京;秦飞因 “查案有功、拒贿守正”,升玄夜卫北司指挥使,仍掌暗桩事;谢渊获赐 “尚方剑”,可自主调度京师及九边兵马,户部、工部需优先供应其所需粮饷、器械。

同日,谢渊在京营举行 “誓师大会”,萧桓亲往观礼。谢渊手持 “尚方剑”,站在高台上,对三万三千京营兵卒说:“弟兄们,陛下信我,百姓信我,咱们定要守住京师,不让瓦剌再前进一步!” 兵卒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京师城墙都在微微颤动。

玄夜卫继续清查林文、赵凯的同党,共抓获理刑院、户部小吏七人,皆判流刑;同时,萧桓命内阁制定《兵权监督制》,规定 “京营及九边兵马调度,需兵部、玄夜卫双印为凭”,既防权臣专权,又保军事效率。

瓦剌左贤王闻知谢渊获 “尚方剑”,京营士气大振,又得知大吴九边援兵陆续至京师,遂彻底放弃南下之念,率部退回漠北深处,短期内再不敢犯大吴边境。京师的烽燧燃起平安火,一串接一串,从西直门连到卢沟桥,像给大吴的江山系了条红绸,那是忠勇的见证,是信任的纽带,在春风里,温暖了整片土地。

卷尾

《大吴史?谢渊传》载:“德佑十五年二月,帝疑渊,遣秦飞察之,飞归奏渊‘与边将歃血盟誓守京师,无私念’。帝释疑,罪构陷者林文、赵凯,封渊京师守御总兵官,赐尚方剑,总领京师及九边防务。渊益感奋,练京营、备火器、固城防,瓦剌闻之,退师漠北。”

《玄夜卫档?密探录》补:“秦飞查谢渊案后,帝命玄夜卫北司‘凡查忠臣,需以 “痕迹、人证、心迹” 三证为凭,不得妄信谗言’;又将此案卷宗抄送九边各镇,令边将‘知忠则信,知疑则慎’。德佑十五年春,京师仓廪充盈,兵卒精练,九边安稳,大吴边防遂入鼎盛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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