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站住！”
林以棠下意识停下脚步抬头看人。
两男两女，看脸都是上高中的年纪，打扮得倒是挺成熟。
“你好让一下。”林以棠没打算和他们起冲突。
“你看我们像是会给你让路的人吗？”个子更高的男生吊儿郎当开口。
林以棠选择绕路，又被一个女生伸手拦住路。
林以棠心知这一劫躲不过了。
“有……什么事？”她怯怯问。
四人短暂交换一下视线，最后由高个子男生成为代表开口，“你嫁给了燕度？”
林以棠狐疑问，“你们是谁？”
理论上来说，应该没什么人知道这事，就算有人知道，也不该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该知道的吧？
高个子男生清清嗓子，“我们是谁不重要，你就说你是不是真的嫁给了燕度？”
“我不认识燕度。”林以棠否认。
“放屁，我亲眼看见你从那个房间里出来！你还推着燕度的轮椅！”穿吊带连衣裙的女生破口大骂，“你别想诓我，今天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诶，小绮别着急骂人啊。”另一个男生开口制止。
林以棠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没关系，燕度是我小叔叔，我们非常关心他。”名为小绮的女生接着说。
“哦。”林以棠点头，“那你们只想知道这个？”
“当然不是。”烫着大波浪的女生恶劣笑。
下一秒她拿出藏在身后的红酒，抬手朝林以棠泼过去。
林以棠赶忙后退几步，就算躲得快也还是被溅上了一点。
高个子男生惊了，“燕向彤你几把要干什么？！”
“燕宇杰你少装好人。”燕向彤甩手把酒瓶砸地上，“砰——”玻璃渣四溅，巨大的声响吸引来众人的目光。
燕宇杰皱眉，“你发什么疯？”
燕向彤没好气翻个白眼，“装什么，这么快就忘了堵人的目的？”
燕宇杰冷笑，“我可没说要用这种方式。”
燕若绮看看左边的燕宇杰又看看右边的燕向彤，“两个神经病，这下好了，全被看到了，燕向彤你真是个疯婆子。”
被人群注视着，他们自然没办法进行下一步，原定的计划被迫不了了之，四人瞬间散开，只剩下林以棠站原地观察哪里没有玻璃渣能让她下脚离开这里。
她的白色长裙裙摆沾上了一点红酒渍，只庆幸不是拖地款，不然裙摆全完蛋。
她拎起裙摆垫脚离开，酒店的保洁立刻上开处理残局。
林以棠没想通这几个小屁孩打算干什么，给她点颜色瞧瞧？似乎是这样，看起来燕家那边不好相处。
也庆幸造型师经验丰富，准备了备用裙子，林以棠在vx上告诉燕度一声，联系廖然把裙子送过来，自己上楼找了间休息室换掉脏裙子。
——
林以棠太久没回来燕度是有些担心的，凡事都有万一。
李学民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便中止这场谈话，“担心就给她发消息问问。”
燕度轻皱眉头，听了他的话打开手机给林以棠发消息。
李学民慢悠悠喝口茶，“我当年，追爱追得轰轰烈烈，你婶子最后硬是被我磨同意了，你们这小夫妻还这么生疏可不行啊。”
“李叔，情况不一样。”燕度准备好的话没发出去，林以棠先给他发过来了，他看完只回了一个嗯。
“这种事，情情爱爱，最说不准了。”李学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行了，能继续说正事了吗？”
“您请。”
“你二叔最近不老实，你防着点，小动作不少。城西有块地不久后会公开招标，你二叔似乎也有打算投，还有你家那个老东西……”李学民摸摸下巴，“我看不懂你怎么还哄着他。”
燕度低头喝茶，“年纪大了不想气死他。”
“行行行，我是觉得趁早处理干净，但你的家事，我就不多嘴了。”
林以棠换好衣服敲门进来，李学民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小林回来的正好，咱一起出去吧，晚宴该开始了。”
「也就说，我刚回来就要走了？」
林以棠目光呆滞，有种在高铁上屁股还没坐热目的地就已经到了的感觉。
燕度注意到林以棠的小表情，结合她的心声更加惹人发笑，他咳嗽两声掩盖自己的笑声，“走吧，出去看看。”
「我像那个耕地的老黄牛……」
「呃……嗯……如鲠在喉。」
李学民带着燕度走进宴会厅，前来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林以棠也被迫成为焦点之一。
李学民简直是燕度的嘴替，逢人就说他们结婚了，帮他们讨祝福。
听到后面林以棠都有一种李学民超级e人父亲帮一对i人夫妇主持婚宴的感觉……
「这……这对吗？好像我爹在主持婚礼招呼宾客……这，好像不对吧？」
燕度压住嘴角维持自己高冷疏离的态度应付。
林以棠全程充当吉祥物，微笑加点头就好了。
后面人群转到会议厅林以棠笑僵的脸才终于能缓缓。
到会议厅这边就没什么社交了，台上会表演一些节目，然后慈善项目的负责人会依次上去宣讲自己负责的项目，台下的人就看情况捐钱。接着再拍卖一些捐赠的物品，
最后和和美美拍个大合照就算结束。
整个流程的时长比林以棠想象中的长，她和燕度被安排在第一排，尤其是燕度因为坐轮椅位置很特殊，前半程还努力抵抗困意，后半程彻底顶不住开始“小鸡啄米”。
燕度嘴角含笑，看她脑袋一点一点，看够了伸手让她枕在自己肩膀上，小声问她，“很困吗？”
林以棠瓮声瓮气“嗯”。
“那我们快点结束回家睡觉好不好？”
“好。”林以棠坐直揉揉眼睛，不行，摄像机拍着呢。
“不靠了吗？”
林以棠嘟囔，“摄像机拍着呢。”
燕度看一眼镜头，“可以让他们删掉这些画面。”
林以棠听到这里毫不犹豫靠回去，“我就靠一会会儿。”
“嗯。”
林以棠咕咕哝哝跟他说：“要是我睡太死你就叫醒我，别把你肩膀压麻了。”